秦绫初羞极,用力推了慕容铮一把,将没有防备的九王爷推得连连后退。慕容铮的眼神委屈至极,自己分明说得也是事实,怎么这人还要推自己。“你!你不可在说话!”
秦绫初冷硬地无视掉慕容铮的眼神,如葱尾般丰润白皙的手指点在慕容铮的鼻尖,以做警告。慕容铮轻笑一声,下巴微扬,快速地在秦绫初的指尖留下一个吻。趁着秦绫初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后退。手指微微颤抖,秦绫初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指尖,贝齿咬住下唇发抖,明显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担心真给人惹急了,慕容铮道歉态度十分诚恳,“我真的忍不住。”
秦绫初将头转向一边,气得不想再和慕容铮说话。慕容铮缓缓地往前走了一步,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让秦绫初差点心软,好在理智止住了她。慕容铮看骗不了秦绫初,也没有在继续,只是直勾勾地深情看着她。“你那黄金面具要带到我们拜堂成亲吗?”
秦绫初面无表情地扬了杨下巴。慕容铮五指覆上面具,将其摘了下来。秦绫初没想到那么轻易就能让慕容铮摘面具,心里一阵惊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动作。这张脸...眼熟的很!“你是容铮?”
慕容铮心里也有些许紧张,容铮这个身份未来没什么用处,拿来试探一下秦绫初对他做这件事情的态度。秦绫初打量着眼前这人,一样精致的五官,狭长的双眼,只是气质不同,看起来也就不一样了。她印象里的容铮,墨玉一般流畅的长发用雪白的丝带束起来,一半披散,一半束敷,风流自在,优雅贵气。姣好的唇形颜色如玉,常有一丝笑意,可眼神有带着不易察觉的冷冽。印象里的人默默和眼前这个穿着一身紫色直裰荣服,腰间扎了一条同颜色的金丝暗纹带,如墨般的黑发以镶碧鎏金冠高高束起固定着头发的九王爷重叠,秦绫初心里不住震惊。瞧见秦绫初久久为说话,慕容铮心里的紧张加重,他犹豫着开口解释道:“因为当时如果用九王爷的身份接近你,你估计都不肯搭理我,所以我...”秦绫初的脑海里闪过许多细节,比如自家兄长对容铮的态度,比如容铮随时可以进入军队等等,不都在提醒着她容铮的特别。“你别生气啊,我真的不是故意隐瞒你的。”
慕容铮紧张担忧的声音响起,将秦绫初从回忆里拉回现实。“我没生气。”
秦绫初安抚道,她真没生气,事情好像就应该是这么发展才对,容铮就应该是慕容铮。慕容铮听了这话九分不信,按秦绫初的性子眼里最容不得沙子,又怎么会轻易原谅自己。秦绫初轻而易举地从慕容铮眼里看出他的心里动态,她无奈地解释道:“其实你也露出了很多马脚,是我自己没有发现罢了,真的没有生气。”
夜晚的街道行人极少,马车车轮在地上滚动的声音异常明显,直到它挺在一家宅邸门口,那轱辘声才停止。守候在门口的家丁谨慎地盯着夜晚行至门口的马车,一只穿着缠金刺绣朱红色精巧旗鞋的脚从帘里探出,却很快又缩了回去。秦绫初坐在马车里看着对面可伶巴巴的男人,叹了一口气,上前凑近在他的脸上落下一吻,“真的没有生气,回去记得好好休息睡觉,别累着。”
得到吻的慕容铮瞬间好了起来,他含笑地点头,“你也好好睡觉,做梦梦里得有我。”
“霸道。”
“就是霸道!”
足尖落地触碰到坚硬的地面,夜里的寒风将裙摆吹出了特别的摩擦声。绕是这样秦绫初心里都还是暖丝丝的,连带着身子也及暖和。青桃抱着绒袄往府门走去,和进来的秦绫初装个正着。“大小姐!”
青桃急忙上前伺候着秦绫初将袄子穿上,“今夜要降大温刮大风呢,怎么还这么晚回来,担心死青桃了。”
“让你久等了。”
青桃落在秦绫初身后,默默地看着自家大小姐的背影,好像哪里变了,又好像哪里没变。年近过年,家家户户都装扮地喜庆,那些恩怨往事也随着新的一年逐渐淡去。可今年的寒冬不好渡过,没有足够的药材,皇城里的老百姓都使劲把自己包裹成球,生怕着凉了。连热闹的街会都极少人在逛。秦绫初默默地吩咐让冬寒新开一家药店,来历问起就说是从南方那边过来的。肖良研制出来的药材得到了大量的制作,秦绫初希望能在年底之前让皇城的百姓们都可以安心地过个好年,连带着义诊的大部分药师都投入制作里。冬寒和夏荷将制作好的药丸清点分类,最后汇集报告给秦绫初听。“可以,差不多时就将药店开起来吧。”
得到秦绫初的允许,在这件事中付出最多心血的夏荷难以抑制心中的躁动。她从制作开始就参与着这些药材的每一步,终于看到它要上市拯救苦难中的百姓,夏荷如何能不激动。秦绫初这边推翻苏暮婉药材统治的计划稳定地逐步运行着,苏暮婉还在纠结九王爷前往威远侯府提亲的事情。她不能理解秦绫初到底哪里好,让这些男人趋之若鹜。黄有才登门拜访时,苏暮婉正嫉妒地心里发慌,将视野所及的物件瓷器全丢在地上。附近的侍从对她的行为见怪不怪,都退避三舍站在一边低头望地,生怕自己一个动作就招来苏暮婉的毒打和咒骂。黄有才站在屋外听着苏暮婉嘴里那些不堪入耳的辱骂,厌恶地翻了个白眼。随后还是将扇子打开,一边摇动着一边推开门,往屋内走去。苏暮婉听到动静一个眼神阴狠地扫了过去,仿佛进门打扰她发泄的人罪大恶极。绕是见过场面的黄有才都不由得带着肚子上的肥肉一颤,果然最毒妇人心啊。“不知道又是什么不长眼的人惹怒了苏小姐?”黄有才习惯性地说些场面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