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绫初被看得脸发热,便将自己缩进被子里,不和慕容铮对视。那慌忙躲避的模样刺激到慕容铮,他下意识地将将秦绫初从被子里挖出来,好在脑里最后一丝理智控制住了他。慕容铮垂眸盯着那鼓起来的大包看了片刻,抬脚走到屏风后面,柔声道:“好了,你可以出来了,我已经退到屏风后面了。”
语气里的无奈和宠溺传进秦绫初耳朵里,有距离和被子的阻隔,让她听不真切,只知道九王爷现在在屏风后面。秦绫初缓缓探出一个脑袋打量四周,发现慕容铮的身影真在屏风后面,才从被子里钻出来。“九王爷深夜拜访,还这么大阵仗,是要干什么?”
被惊吓后的不悦明显地在语气中传出。慕容铮清楚这次是自己失礼在先,没有出声反驳,“是本王越矩了。”
许久没听到九王爷如此疏远的称呼,秦绫初一时间心脏有点难受,明明是自己被冒犯了,怎么他还不开心了。“那九王爷找臣女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秦绫初声音闷闷的,更让人听不出她的情绪来,慕容铮没由来得心情烦躁得很。两人之间的空气好像被冷得凝结,互相都没有开口,等待着对方打破宁静。慕容铮沉吟须臾,“边境的状况不太好,疫情蔓延的很厉害。有医师去看过,姑且可以断定就是黑千足所为。”
“准备到冬天了。”
慕容铮的这一句话,让秦绫初的心也沉了下来。冬天来了,边境外围的南疆人为了生存,就会大肆进攻边境的村庄和村落,来得到过冬的保障。这时候边境守卫军都感染疫情,根本没有保家卫国的能力。“那……”秦绫初一瞬间有些慌神,毕竟她和师父都还没摸出黑千足的门路来。“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好好地研制解药就行了。”
慕容铮说得很轻,落在秦绫初心上的重量却很重,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用担心。两人又沉默了片刻…….慕容铮起身走到窗户边,看到屏风投射的影子有动作,秦绫初提着心用力地去听声音。“只吖”一声,原本被关好的窗户再次被打开。“你好好休息。”
还没等秦绫初回应,慕容铮足尖一个用力,就飞出窗外,不见踪影。秦绫初披着外袍缓缓地下床,她看着窗外的一片暗色,心中疑惑非常。自己从楼主那打听了半天都撬不出来的情报,九王爷特地大晚上过来告知于她。秦绫初盯着传外的一颗松树,不得不承认,她感觉有股暖流从心头滑过。从九王爷嘴里知道边境的疫情源于黑千足的啃咬,秦绫初和肖良就找到了解药的方向。肖良絮絮叨叨得说着,“你咋知道就是黑千足的啃咬呢?”
秦绫初想都没想,直接那慕容铮搪塞师父,“楼主找人告知于我的。”
竟然是楼主说的,那肖良就没有意见了。“你去把芍光外面那一圈的花粉清洗掉。”
肖良着手准备着制作解药的草药,将一对芍光花推到秦绫初的面前。等待了许久,也没见身边的徒弟有什么动静。肖良扭头看向秦绫初,发现她目光放空,摆明了自己在发呆。肖良伸手在秦绫初面前挥了挥,将人魂招回来,“秦绫初,想些什么呢!”
秦绫初眼睛快速地眨了眨,急忙道:“哦,我刚刚在想别的事情。”
她低头看向自己面前一盆子的芍光花,立即将其捧起来,“要处理这个是吧?我这就去处理。”
说完,秦绫初就带着肖良的药草跑到一边去清理了。肖良有些诧异地看着秦绫初的背影,清理就清理,咋脸还那么红呢?秦绫初凉水过手,冰凉的肌肤贴在脸颊上帮助降温。鬼知道为什么她刚刚满脑子都是九王爷昨日在她床榻边和她对视的场景!太不羞耻了!那边再处理另外一个草药的肖良注意到秦绫初的动静,开口略带揶揄道:“莫不是在想哪家的少年郎?”
秦绫初一听赶紧低头默默地处理草药,当作自己没有听见师父的话。两人如火如荼地进行着黑千足的剖析,离他们想要的答案也越来越近。秦绫初将自己每一个实验出来的结果仔细地记录在手札本上,一遍遍的实验,一遍遍的失败和偏差。“师父,我觉得我们可以用属性相克的原理来调制解药。”
秦绫初将自己总结出来的理论告知给肖良听。肖良停下手上的动作,仔细地思考一下,“你说的确实可以。”
得到新的思路,肖良立刻开始了下一个阶段的实验。秦绫初给的路子还是不对头,肖良看着手底下被消耗的药材,瑶瑶头,“这黑千足地毒素内寒外热,可是说是冰火两重天,用相克的方法不太合适。”
这也间接难倒了秦绫初,师徒二人又陷入了更深的一个困难中。这么一卡,就卡了好多天。一连好几天秦绫初都早早的来,晚晚的走。因为有玄五在,医馆的大大小小事情都可以找他拿主意,秦绫初就更能放心地将所有心思都放在研制解药中。玄七很负责任地将秦绫初的行程事无巨细地报告给慕容铮听。得知她好几天都是歃血楼和威远侯府两点一线,慕容铮眉心紧皱,开始担心她的身体。肖良院子里的水没有了,秦绫初趁着休息的空档想出外面找人帮慢接一下水。她手里拿着水壶,刚一推开院子的门,就看见不知等候她多久的楼主。秦绫初换了一只手拿水壶,走到慕容铮的身边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有事儿找你。”
秦绫初看着慕容铮笑眯眯的模样,她都可以想象出慕容铮屁股后面不断摇晃的狐狸尾巴。“准没好事。”
慕容铮将嬉皮笑脸收回,一脸严肃道:“今天肯定是个大好事!”
站在一边的左护法看到秦绫初凑过去听主上讲话,就知道秦小姐又被主上这个大尾巴狼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