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
秦明安刚在前厅坐定,就听见这么一声悲呛。秦明安看着缓缓走进来的苏暮婉,一身白衣配上脸色的气色,让他看了忍不住蹙眉。“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怪不得秦明安会这么无礼地问,他上一次见到苏暮婉还是她因为要嫁给瑾王爷要搬离威远候府。那个时候的苏暮婉意气风发,隐隐有连威远候府都看不起的架势。“噗通”一声,苏暮婉跪在秦明安的面前,“舅舅求求你帮帮我!”
秦明安面色凝重,将头扭过一边,“你那些事我也听说了,这一切不都是你咎由自取吗!”
苏暮婉哭声一顿,眼睛提溜一转,“婉儿这都是被奸人所骗,要不是婉儿因为姐姐不喜欢不能回府,又怎么那么轻易被人家害了去!”
秦明安听闻苏暮婉这么将,又看向了苏暮婉,只见她一双眼睛哭得通红,我见犹怜。苏暮婉明显地察觉到了秦明安的心软松动,直觉自己今日来了真是是个好主意。“你生得聪慧,以前就不见你吃过亏。怎么到还把错全怪在初儿身上。”
秦明安虽然有些不忍,但还是不想听见别人说他女儿的不好。当初本来就是苏暮婉自己惹闹了初儿,再加上和瑾王爷那些不干净的事,为了保住威远候府的名声,初儿才不愿意她住在府里。苏暮婉连连道歉,“是婉儿不懂事了,这么诋毁姐姐。知道姐姐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舅舅和威远候府,是婉儿一直在闯祸。”
、她将自己的地位放得极低,让秦明安心中越发不忍。秦明安深深地看了苏暮婉的发旋许久,最终还是松口道:“你具体说说。”
苏暮婉一听秦明安这么说,就知道自己有戏了,连忙回答道:“皇上让婉儿还所有买丹药人的钱。但是婉儿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给了那个欺骗我的奸人,实在是没钱还了。”
苏暮婉越说眼泪掉在地上的越多,说到最后,仿佛自己真的快撑不住帮,斜着跪坐在地上,一双美眸无神地看向秦明安。“你啊你!要我说你什么才好!丹药是可以随便卖的东西吗?我什么时候少过你吃,少过你穿!竟然让你为了那么一些利益,就熏了心!”
秦明安甚是痛心,自己将苏暮婉从祖母那里接来时,不知道是多么伶俐聪慧懂事的一个姑娘,怎么就变成了这样!苏暮婉呜呜咽咽地听着秦明安的一番斥责,哽咽地回道:“都是婉儿不懂事,是婉儿错了,婉儿以后都不敢了。舅舅!”
“罢了罢了。”
秦明安一挥袖子,疲惫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如果以后你再赶出这些腌臜事,就等著从族谱除名吧!”
苏暮婉听了心下一喜,很快又被后面那句话吓得脸色煞白。“不会了!不会了,不会再有下次了。谢谢舅舅!”
一声轻笑在前厅门口响起,“好一个还不起钱。”
苏暮婉听到这个声音动作一顿,整个人都不敢往后扭头看。秦绫初牵着梅若情出现在前厅门口,“你上个月才叫人拍买了一件价值十两黄金首饰,还你丹药欠下来的钱也是可以的。怎么现在又来我这,和我父亲说你一点钱都还不起了呢?”
苏暮婉僵硬地将头扭过去,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似的,“秦绫初。”
“苏暮婉。”
秦绫初的眼神一暗,“你还要撒多少谎才够?”
秦明安看到梅若情和秦绫初出现,也跟着止了声息。“你明明就不知道那些药是用来干嘛的,一个劲地吹嘘卖给他人。你知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秦绫初的语气严肃,神情写满了厌恶。苏暮婉想开口反驳,可是话到口中,到底还是压在了舌尖下。秦绫初嗤笑一声,“喜欢当哑巴当管了?每次一遇到事情就不出声,不会以为这样别人就会原谅你吧?”
秦琦珊的脸涨得通红,她巴不得现在地下有个洞,好让她钻进去。秦明安这时出声,“好了初儿。”
秦绫初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父亲,看到他的眼神没有怪罪自己,便也不在出声。“来人啊,请苏暮婉出去吧。”
苏暮婉不可置信地看向秦明安,“舅舅!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秦明安背过身子去,一眼都不愿再看苏暮婉。听到侯爷吩咐的家丁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拉住了苏暮婉的手,被苏暮婉狠狠地甩开。“舅舅!是你和祖母保证会对婉儿好的,你怎么可以这么时候丢下婉儿不管,舅舅。”
苏暮婉哭喊着,将一些罪过都推到他人身上。秦明安没想到有生之年还可以听到这一番三观尽毁的话,“苏暮婉,我更是不知道秦家血脉还能出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
要不是当初自己将苏暮婉带回,她连学堂都没得上,又怎会有之前那些风光的地位呢!秦明安自己扪心自问,当初那段时间,他待苏暮婉都比秦绫初要好,怎么到她苏暮婉嘴里,他秦明安反倒成了欺骗之人。“我给了你最好的环境,和嫡女一样的地位。你今时今日变成这样,怨不得别人,都是你自己贪心不足蛇吞象。”
秦明安怒视着苏暮婉,“这是我身为你舅舅给你最后的忠告。”
苏暮婉看到秦明安如此这般生气,就知道自己刚刚脑袋一乱,说错说了。她急忙道歉道:“舅舅,是婉儿说错了。舅舅已经对婉儿很好了,别丢下婉儿不管。”
苏暮婉不能想象自己一穷二白的模样,那对她来说是个无底的噩梦。只见秦明安眼神冷漠,“我和你的血缘就这么断了,你以后也不必称我为舅舅!”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劈在了苏暮婉的心中,她愣愣地被家丁拖出了前厅。秦绫初为了威远候府的名声,说道:“如果你还想要一点脸面,就自己站起来,走出去。”
苏暮婉看着自己膝盖处的衣服都因为拖拽沾染的灰尘和破损,狠狠地咬住牙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