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伍对着秦绫初轻声道:“秦医师,已经很晚啦。院子里头的病人都已经拿着煲好的草药走了,你也早点回家休息吧。”
秦绫初这才惊觉外面的天已经这么黑了,她连忙起身将凳子放好,然后又将药方仔细地整理拿好,一起带回了家中。秦绫初回到威远候府,回自己院子的路上遇到了母亲和父亲。梅若情皱着眉头,一脸心疼地将秦明安扶到了石凳上面坐着休息,嘴里忍不住唠叨道:“早叫你小心一些,你不听。你看这,又复发了!”
复发二字直往秦绫初耳朵那灌,她都不知道父亲还有些什么旧疾可以复发的。她快步走到夫妇二人的身边,对着秦明安急切地问道:“父亲你什么复发了?”
梅若情和秦明安都被突然出现的秦绫初吓一跳,随即秦明安尴尬地移开视线,选择逃避秦绫初的问题。秦绫初便将视线放在了自己母亲的脸上,梅若情自知隐瞒不过女儿,便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你父亲之前练功的时候不小心扭伤了,害怕你知道后过于担心,就没有告诉给你知道。刚刚他不听我的劝阻又去练剑,这才没好多久的毛病,又复发了!”
梅若情说得心里有些来气,讲到后面都有些大声斥责的意味。秦明安伸手牵过梅若情的手,小声地哄道:“好了,别生气了。别气坏自己的身子。再我没有好全之前,我绝对不会再去练功了!”
梅若情难得脾气上来,将秦明安牵着自己的手抚去。随后转过自己的身子,背对着秦明安。秦绫初看着父亲母亲闹脾气,心里只觉得有些好笑,走上前问道秦明安,“父亲具体是哪里受伤了?”
梅若情这个时候出声打断,“诶,你别多操心了。皇后娘娘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说明个儿找个太医过来给这个不听话的老头看看。”
秦明安有些诧异地看向梅若情,被梅若情用身子挡住了他的头。梅若情牵起秦绫初的手,温柔又带着担忧地说道:“初儿你眼下的乌青都快可以沾来给你父亲炼字了,还不好好休息,真是的。怎么跟你父亲一眼不让人省心。”
秦绫初安慰地对母亲笑笑,撒娇道:“好啦,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回去好好休息。对了母亲,如果要请太医的话,我有一个很好的推荐。沈维康太医。”
梅若情听后动作一顿,然后催促着秦绫初去休息,“好,我知道了。你快去休息吧。”
等到秦绫初走远,秦明安才从梅若情的身后探出一个脑袋,弱弱地说道:“夫人,我们什么时候禀告了皇后娘娘?”
梅若情看秦明安一脸迷茫的表情忍不住叹气道:“没有禀告。”
这说得秦明安更加疑惑了,“那为什么我们不然初儿治疗,还专门找太医过来。”
秦明安那不开窍的脑袋,让梅若情没好气道:“多一份保障多一份安心。”
瞧见自己妻子没什么好脸色,秦明安也不在不识趣地继续问话。只是乖乖地坐在凳子上,安静如鸡。梅若情回想起自己从丫鬟那里知道女儿的近况,心里就是一阵心疼。虽然她很久没有回去过蜜月阁了,但也知道初儿经常去蜜月阁商量计划。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一直在忙些什么,但她都会无条件地对秦绫初的所有决定表示支持。自己如今这样做,也只不过想让自己的女儿多休息一下罢了,初儿最近实在是太忙碌了。秦绫初随意吃了几口晚膳,就坐在书桌前研究起今天拿到了药方。看完所有药方,不由觉得自己刚刚推荐的决定做得实在太对了。等到沈维康太医过来给父亲看诊的时候,自己也可以于他结交一二。多些志同道合的朋友,那也是极好的。放好药方,秦绫初洗漱完躺在自己的床上,厚厚的垫子和松松软软的被子让她的困意迅速上升。没过一会,秦绫初就闭眼深深地睡了过去。皇后接到了自己姐妹梅若情的来信,就立刻安排了沈维安太医一早就去给威远候秦明安看诊。梅若情看着沈维康太医给丈夫治病,不愧是初儿推荐的医师,秦明安经过他的治疗,已经比昨天好上很多了。昨日病情严重得秦明安睡梦中都会倒吸一口凉气,梅若情又觉浅,总是会被丈夫给惊醒,然后去查看他的身体情况,可把她担忧坏了。想起初儿昨天极力推荐这个太医,梅若情多心地想着,会不会初儿和这位太医认识呢?做母亲的,总是会为女儿多想一些。眼瞧着那位沈维康要走,梅若情急忙出声制止道:“太医,要不你留在我们府上吃过饭再走吧?”
沈维康有些诧异,随即对着这位貌美的夫人摇头笑笑,“不用了夫人,多谢夫人的款待。”
梅若情好言相劝道:“是我们要多谢你医术好。你都不知道他啊,昨天难受成什么样子。您就给个面子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吧。”
竟然威远候夫人都这么说了,沈维康也不好意思推迟,有些局促地感谢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侯爷和侯爷夫人的款待。”
威远候傻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媳妇,他从昨天开始,就已经猜不透这位妇人想要做什么了。女人心啊,海底针啊!秦绫初这时正好也来看自己父亲病情怎么样,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太医沈维康,好奇他怎么还在这里。沈维康被女子这么上下打量,有些局促地低下头,对着秦绫初小声问好道:“安宁县主好。”
秦绫初爽朗地点点头,“你好。”
威远候看着自己女儿这般爷们气质,心里不乏有些苦闷。苦涩地暗道,全皇城都知道你是我威远候秦明安的女儿,可以不用性格这般像你爹,多学学你那温婉贤惠的娘吧!看了秦明安的扭伤并无大碍之后,秦绫初也百般无聊地坐在一边等着午膳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