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区区一个丞相之女威胁,若非现在还顾忌着宫变的事,这个沈曼婷,还能在这里蹦跶?不过借此次事情,倒也发现了不少东西。皇上面若冰霜,冷哼一声道。“真是好一个沈家!”
……在他明白了丞相府的贼心之时,另一边锋锐的剑光直逼皇宫。已是寅时三刻,宫门大关,禁军统领一丝不苟地站在城墙上,目光如炬,探查周围的动静。巡逻的禁军们步伐统一,排成一列,边走边说着话。却有一队黑衣人悄然出现,悄无声息地放了迷烟,将禁军药晕,又无声无息地将人拖走,又将宫门的城墙上的所有人都换成了自己的人。一个黑衣人套了一件衣裳站在城墙上面,仔细搜寻下面的一切。这换人的一切的行动,都不过两刻钟。而站在城墙的黑衣人,也不过片刻,就等到了他要等的人。宫门外就出现了一辆通体黑色的汗血宝马,慕容瑾骑坐马上,在他的后面还跟了密密麻麻的一群人。宫门未开,汗血宝马在原地踏了几步,慕容瑾旁边那副将从怀里掏出了个东西,一抬手,亮出一块令牌,宫门顿时缓缓开启,军队即刻进入里面,里面站在城墙上的人小跑到慕容瑾旁边,语声迅速。“宫门这边的禁卫军都解决完了,里面还有些没有解决,以及皇上皇后宫闱。”
慕容瑾刚欲点头,便看那边“砰”的一声,天空炸响了一道烟花!临了临了,居然在现在打草惊蛇了!“该死!”
慕容瑾低骂一句,登时面沉如水,提起手中长剑,“打草惊蛇了,改变计划,强攻!”
“杀啊!”
将士们顿时一拥而上,铁剑碰撞发出铿锵的声音,一时间,皇宫内混乱不已。而早处在金殿的秦绫初和慕容铮二人,秦绫初听见动静,偏头看了一眼外面的烟花,心头难免也有些紧张。“来了。”
是的,筹谋已久的宫变,终于来了!慕容铮安抚道:“放心,都已经安排好了。”
于是,等慕容瑾突破重围进入金殿之时,看见的就是秦绫初和慕容铮二人相对而坐,甚至有闲情逸致慢慢泡茶。慕容瑾的人包围了整个大殿,他站在大殿中间,看着上面二人道:“父皇,还有,皇后娘娘,你们倒是真有闲心。”
“当然,”慕容铮接了一句,将手中泡好的茶往秦绫初那边推了一杯过去,这才看向下面,“你也来得很快。”
“成王败寇,我暂时不会动你们,你们就乖乖去另一个宫殿里待着吧。”
慕容瑾不打算废话了,就算他心中再不满,却也做不到真的弑父。“啧,成王败寇,阿瑾,之前皇弟就找你谈过,现在该来的还是来了,不过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回头?父皇,你在跟我说笑吧,现在可是我占据了上风。”
“你真的决定好了一错再错吗?”
慕容铮没理他的话,只定定看着他。秦绫初淡淡饮下了那杯茶,也看向下面,淡漠的目光通往盯着慕容瑾,想看他给出怎样的回答。慕容瑾冷哼一声道。“父皇,这话你可以跟别人说,但你唯独不能跟我说,过去十几年来,你可有真的关心我?我才是您的儿子,但你看看,过去的桩桩件件,当你同时面对我和九王爷是,有哪一件事情是做到公平的,我也不奢求您偏袒您的儿子,可就连最基本的公平,您也未曾做到!”
他神色间带着怨恨,细数了几件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其中竟还包括他幼时喜欢一只鸟,但皇上不愿意给他,转头就给了慕容铮。若非今日这个契机,恐怕慕容铮一辈子也不知道慕容瑾心中是这么想的。他头疼地捏了捏太阳穴,就着刚才的话一一反驳,又道:“你只说我对你们不够公平,但你可曾想过我对你的苦心?”
但慕容瑾哪会相信他?只冷哼一声道:“多说无益,父皇,皇后娘娘,得罪了,动手吧!”
最后一句自然是对他身边的人说的,士兵顿时拎着长剑拥了过去。“且慢。”
一直端坐蒲团的秦绫初动了,站了起来慢慢道,“宁郡王今日说的话可真是精彩。”
用的却不是皇后的声音。她抬手揭掉了自己的人皮面具,看着慕容瑾震惊的神色,又笑了一声,缓道。“怎么,惊讶?倒也不必如此惊讶,毕竟你在宫中安排了几号人,又有些什么计划,我们可都一清二楚,叛乱可是死罪,皇上想你迷途知返,但你却如此决绝。”
慕容瑾大惊失色,想到不知道多久之前秦绫初就代替皇后待在了这个皇宫里,慕容瑾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秦绫初。”
最后,他也只绷紧了神色,从牙缝里吐出这么几个字。“不错,是我。”
秦绫初微笑,看他神色飘忽不定,直接说出他心中的猜测。“在想南疆圣女在何处?别想了,她不会来帮你的,她只会回到边境,等着你兵败之后直接发动战争,届时你就是本国的千古罪人。”
“不可能!”
看到皇后是秦绫初假扮的之后,慕容瑾就已是六神无主,手脚冰凉地回忆这段时间以及今日发动宫变的过程,整个都顺利得不像话,原是里面的人早已知道了他的计划!他重重闭眼,又重新睁开,看着“皇上”站上前一步,负手冷冷睨着他:“皇室子弟,却白白被一个外族圣女当了棋子还尤不自知,我该说你愚蠢还是无知?”
“来人!”
慕容瑾突然大叫,却见他的士兵都不动了,提着长剑定定立在原地,心中的那个猜测再次成真,慕容瑾颓然得掌中长剑都跌落在地。“宁郡王,认清真相吧,你只是南疆圣女的一颗棋子。”
秦绫初好心又说了一句。慕容瑾却绷紧了神色,不再说一句话,也显然是不信任她的模样。秦绫初仔细看了看他现在的神色,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