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铮实在是拗不过秦绫初,只能勉强同意她此事:“但你得同意本王三件事情!”
秦绫初想也不想的点头:“臣女答应了。”
慕容铮:“……你连想都不想就答应,本王若是让你去杀人越货呢?”
“王爷会让臣女去杀人越货么?”
秦绫初反问道。慕容铮:“……那倒是不会。”
“那不就得了。”
秦绫初焦急的道:“宫里还有一个时辰落锁,现在夜黑风高,正是把皇后娘娘偷出来的好时机!”
慕容铮:“……”秦绫初带着九王府的一个护卫,慕容铮则独自一人,兵分两路,秦绫初去换人,慕容铮则去御书房说明情况。秦绫初立于凤栖宫门口,时雨出门开迎接她:“宫里都快落锁了,县主这个时候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的确很要紧。”
秦绫初点了点头:“时间紧急。”
秦绫初拉了拉身上的披风,帽子一戴黑夜之中很难看清长相。“见过皇后娘娘。”
秦绫初躬身行礼之后,直奔皇后身边:“臣女感觉白日里,诊脉的时候似乎有疏漏,所以特地再来诊一次。”
皇后不疑有他,点了点头乖乖的伸出手:“可是哪里有问题?”
秦绫初掏出药枕的同时,伸手把迷香放在蜡烛上一点,冉冉的烟随着熏香的点燃,钻进皇后的鼻子里。不一会儿,只听得‘砰’的一声,皇后晕了过去,倒在了桌子上。时雨听到响声连忙过来查看:“安宁县主,你做什么?”
秦绫初解下身上的披风,绑在了皇后身上:“安宁县主喝多了酒,现下已经醉了,送她出宫吧。”
秦绫初身旁的护卫拱了拱手道:“下属是九王爷府的下人!”
时雨犹豫着道:“你们……”时雨何等聪敏之人,何况秦绫初百日里还提过一嘴这个事情,时雨立刻扶着皇后:“就由奴婢送安宁县主出宫吧,平日都是奴婢送的。”
“好。”
秦绫初点了点头:“去吧。”
时雨扶着皇后并着护卫往宫外走,一行人终于在落锁之前,到达宫门处。“何人?”
宫卫举着火把。“我是凤栖宫的宫女时雨,今日安宁县主受皇后娘娘之邀,多喝了几杯,县主不胜酒力现下有些醉意,皇后娘娘命奴婢送安宁县主出宫。”
宫卫扫视三人,安宁县主确实是穿的这身衣服,宫卫疑惑的上前,九王府的护卫按住了腰间配着的软剑。宫卫举着火把,凑到皇后的面前,她的脸被兜帽遮住,只能看到下半张脸。宫卫正要掀起兜帽之时,时雨大喝一声:“大胆,安宁县主的衣服也是你能掀的?”
宫卫:“……”时雨平日里行走与皇后娘娘身边,甚至皇帝也对时雨夸赞有佳,这是在宫里当值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宫卫犹豫了一下俯身道:“是属下僭越了。”
而后挥了挥手,示意其他宫卫打开宫门。扶着皇后上了马车,安顿好之后,时雨在黑暗之中抹了抹眼泪。路过宫门之时又交代了一句:“若是让皇后娘娘听见有损于安宁县主闺名之事,看皇后娘娘不拔了你们的舌头。”
那宫卫诺诺称是,时雨走了之后才骂骂咧咧的:“哼,皇后都要变成废后了,还这么嚣张。”
且说时雨回到凤栖宫内,关上门才算是舒了口气,天知道她刚刚在宫门处时,心跳的有多快。“祖宗。”
时雨走向淡定喝茶的秦绫初:“怎么这么大的胆子,你可知这事儿要是被陛下知道,那是杀头灭族之罪!”
话音一落,门外就传来太监尖利的声音:“陛下驾到。”
说曹操,曹操到。时雨猛然瞪大了眼睛,扯着秦绫初往内室走,秦绫初倒是淡定的很,被时雨塞进了内室。皇帝一进门,时雨立刻跑过去行跪礼:“陛下圣安,皇后娘娘身体不适已经睡下了。”
“行了。”
皇帝摆了摆手:“请安宁县主出来吧。”
秦绫初悄悄拉开门,探出个脑袋道:“看来九王爷已经给陛下说清楚了。”
“真是胆大!”
皇帝顿了顿道:“明日朕就颁发旨意,让皇后闭门思过,这段时间就委屈你了。”
“这是臣女自愿的。”
秦绫初上前扶起时雨:“好了,皇上都是咱们这边的,这下不用担心了吧?”
时雨摊坐在地上,眼泪都涌了出来,她抹了抹眼泪又哭又笑,嗔怪道:“都快吓死奴婢了!”
“漫漫长夜,安宁县主手谈一局如何?”
皇帝今日翻了皇后的牌子,若是中途离去,必定容易引起怀疑。时雨拿出棋盘摆在桌子上,秦绫初先行了一礼:“请恕臣女失礼!”
秦绫初棋艺实在是一般,皇帝也不知是为了迁就还是为何,两人竟然颇有棋逢对手之意。“不知安宁县主对我九弟感观如何?”
两人安静的下了一会儿,皇帝先挑起了话头。秦绫初:“……”只闻其声未见其人,若说感观,九王爷的声音也太难听了点儿。正所谓伴君如伴虎,秦绫初是坚决没有胆子,当着皇帝的面,说他宠爱的九弟声音实在太难听:“九王爷龙章凤姿,令人赞叹,臣女一见难忘。”
皇帝落下一子:“不错,看来你对我九弟印象很好,将来只望县主你,能与九弟好好相处!”
秦绫初:“……?”
怎么又扯到相处去了?接着皇帝又开始自言自语,讲了他九弟的过往。“他出身本就不好,母妃是个宫女,生下他之后,才被抬了个才人。”
皇帝叹了口气:“母子俩在宫里的日子本就不好过,后来他母妃被人陷害,父皇不由缘由,一杯毒酒赐死了他母妃。”
“而他母妃死的时候,九弟就在一旁看着。”
秦绫初心下一惊,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去,这是何等残忍之事?“那个时候他才五岁,后来没有了母妃的庇护,九弟的日子更加不好过。”
皇帝比划了一下高度:“就这么点儿,连个最低等的太监都敢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