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最终以秦绫初尴尬的咳嗽而终结,跟一个男人讨论这个问题实在是不合时宜:“我先回去了。”
“天都黑了,我送你一段。”
慕容铮行到她身边,虽然白马寺的僧人己经拒绝任何香客前来上香。但帝后毕竟微服出巡,只有极少数的一些人知晓。外围也没有重兵把守,还是小心为上。白马寺给女客的厢房本就偏僻,秦绫初分得的那间厢房更是角落里的角落,夜风将乌云吹过,遮盖住明月。若不是寺庙里还有星星点点的灯,此刻恐怕是伸手不见五指。中元节正是百鬼夜行之时,所谓夜黑风高夜,正是杀人好时机。秦绫初远远的见着一个人影闪进自己的厢房,脸色渐渐的沉了下来。慕容铮笑道:“安宁县主运气真是不错。”
但秦绫初可没有他这般淡定,她的侍女青桃可还在包厢里,青桃平日里手无缚鸡之力,若是那黑衣人心狠手辣一些,恐怕青桃就要命丧当场。只听得一声尖叫,秦绫初心口一跳,心中默念可千万别出事儿!慕容铮己经飞身而过,直接踹开那包厢的门,腰间的软剑唰抽出,秦绫初拼命跑进屋内,只见青桃软软的倒在地上,心下大骇。“青桃!”
秦绫初蹲下身探了探她的鼻息,确认她还有呼吸这才放下心来,用力的掐住她的人中,青桃悠悠的转醒。“小姐快跑,有坏人!”
慕容铮与对方交手十个回合,就将其拿下,拎着那人的衣服将其丢在地上,抬脚踩在他的胸口:“谁派你来的!”
青桃本就晕晕沉沉的,那黑衣人扔在地上,彻底将她吓得精神过来,站起身走远了。“小姐……小姐。”
青桃紧紧的抓着秦绫初的衣角,恨不得扯着秦绫初现在就跑出去。秦绫初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没事儿,咱们这儿不是还有容公子,他会保护我们的!”
慕容铮微微侧目,只听那黑衣人大骂一声:“贱人!”
而后张大嘴巴用力一咬,慕容铮惊叫不好,黑衣人己经咬破嘴里藏着的药,转眼间就七窍流血而亡。青桃己经吓得瑟瑟发抖,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种场面。慕容铮蹲下身在那黑衣人的身上摸了摸,果然找到了好东西。是一块青铜制成的令牌,借着厢房里晕暗的烛光,两人看清了上面的‘沈’字。若要论京城之中,哪个沈字最出名,那自然是百年大族当今丞相之家,沈氏。且青铜这种东西本就是身份的象征,非富贵之家不可得,能用青铜制令牌的,必不用多想是谁家。秦绫初皱了皱眉,她与沈家又有何仇怨。除了万寿节宴那一日,与沈曼婷有过节之外,她想不到别的理由。“沈家,恐大厦将倾。”
慕容铮把玩着那块令牌,突然来了一句。秦绫初挑了挑眉,暗道这容铮说话还真是不客气,沈氏在京城筹谋百年之久,势力盘根错节,姻亲皆是大族,换而言之,这京城之中有钱人家的皆是亲戚。大厦哪有那么容易将倾?慕容铮还没有来得及多说,他身边的护卫冲过来:“那边有些事情。”
他匆匆离去,而秦绫安更是惊讶,万寿节那一日在湖里将她救起来的那个护卫,居然也被派到此处来保护帝后安全了。秦绫初心道,若是有机会,她得专门去感谢对方,毕竟她上次给了根簪子做信物,对方却没来。但更让她多心的是,他为何会来找容铮?莫不是帝后那边出了什么事情?正如秦绫初所猜测的那样,没过多久,便有大量的侍卫到处搜查,并带来一个消息,帝后遇刺。皇后受伤,并请秦绫初前去治疗。此次帝后出巡,本就低调御医更是没有带,如今只能求助于秦绫初。秦绫初赶过去的时候,皇后躺在榻上,皇帝担忧的看着她:“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朕自然也不想活了。”
“皇上身系万民社稷,下次万不可再说这种话了。”
皇后虽嘴上如此劝告,但嘴角还是微微勾勾。秦绫初见如此夫妻恩爱场面,决定还是不去打扰人家,站在厢房的门边充做门板。皇帝余光看见她,朝她招了招手,秦绫初这才上前:“恭请陛下圣安……”“不用那么多许虚礼!”
皇帝阻止她:“快来瞧瞧皇后的伤势。”
秦绫初恭敬的上前,皇帝在一旁解释道:“刚刚一黑衣人朝举着刀就朝朕砍来,若不皇后替朕挡了一下,恐怕现在受伤的就是朕了。”
皇后笑道:“幸好臣妾挡住了,不然明日朝野震惊,若让世人知晓,陛下是为陪臣妾上香,届时臣妾更是难辞其咎。”
“如何?”
秦绫初掀皇后右手上的大袖,深可见骨的伤口不停的流着血,甚至皮肉还有些外翻,看起来甚是严重。“皮外伤。”
秦绫初让青桃回她房间拿金创药,开始处理伤口:“只不过这个伤口可能会留下疤痕。”
“无碍。”
皇后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有些落寞,身体的完整对于女子来说多么重要?皇帝还未说话,秦绫初又道:“如果留下了疤痕,这想来是荣耀的证明,这是皇后娘娘舍生忘死为圣上挡刀的呢!”
皇帝也连忙附合:“是啊,朕只要你没事儿,这点儿疤痕不必放在心上。”
外面兵荒马乱的,没一会儿带人捉拿刺客的威远候过来:“圣上,那刺客己经跑了,还有另一桩事儿。”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秦绫初,要命的是自己女儿的房间里,竟然也有个黑衣死人。皇帝听闻刺客跑了,面色难看的问道:“什么事?”
“安宁县主的房间里也有个刺客。”
一时间在场之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秦绫初身上。“的确,之前皇上的护卫送我回去的时候,我们看到一黑衣人进了我的房间,护卫帮我抓住了黑衣人,没一会儿那黑衣人就吞药自尽了。”
秦绫初认真的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