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婉上前两步:“可是宁郡王现在对秦绫初非常有兴趣,你难道希望我和秦绫初共侍一夫吗?”
“共侍一夫?”
秦琦珊疑惑:“宁郡王万金之躯,有几个侧妃怎么了,何况秦绫初与宁郡王的婚约早已经解了,你们之间的事情与秦绫初无关吧?”
秦琦珊深呼吸一口,平静了一下心绪,若不是现在街上人来人往,她甚至想直接让苏暮婉离她远一点儿,苏暮婉一旦靠近,她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苏暮婉万万没有想到,平日里那般好拿捏的秦琦珊今日突然转了性子,无论她说什么,秦琦珊都充耳不闻。转身行自威远侯府前停着的马车前,丫鬟打起车帘,秦琦珊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马夫一扬马鞭,留下立玉原地的苏暮婉吃灰。苏暮婉狠狠的咬着牙,心道:你不帮我,自然会有人帮我。苏暮婉上了马车就到宁郡王府,她还未嫁至宁郡王府,时常出入宁郡王府容易惹来闲言碎语,支使了手下的丫鬟前去宁郡王府报信。自己则在宁郡王府附近的一家茶馆里等着,这家茶馆的茶并不好,苏暮婉浅浅的喝了几口,便放下了杯子。过了良久,慕容瑾推开包厢们,他身上还穿着一身劲装,今夜七夕节,圣上指派慕容瑾负责保护百姓安全。每年民间有什么盛大的集会,便有不法之徒浑水摸鱼,去年七夕佳节,兵部侍郎姜年之子被人当着微服私访的圣上当面一刀毙命,之后姜年在御书房前哭了整整四个时辰,哭的圣上都心烦意乱。而后下令彻查,最终发现姜年之子是与人为了个姑娘争风吃醋,被花神选拔之时,被人一刀毙命。虽后来那个杀人者也偿了命,但姜年独子已逝,不到几个月姜年便一病不起,撒手西去。转年皇上就下令,让当时负责百姓安全的十五皇子去了封地上任,与皇位彻底无缘。慕容瑾这几日想了许多法子,甚至于那些平日里有偷鸡摸狗前科的,都被他一溜关到了京兆府尹的牢房里。这会儿刚听完那些个地痞流氓的脏话,正是心情不好,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慕容瑾喝杯茶,而后嫌弃的皱了皱眉:“怎么了?”
他正是忙的时候,也不知苏暮婉急匆匆的找他有什么事情。苏暮婉笑了笑,一双如玉的手挽在慕容瑾的臂上:“今夜如此盛会,秦绫初定然不安于室,京城的有些地方,不做明面上,咱们……”“你想干什么?”
慕容瑾皱着眉,不耐烦的将她的手扒拉下来:“买凶杀人?”
苏暮婉当然是这样想的,买凶杀人,而后将那杀手杀了。此事就算安全无虞了。但慕容瑾可与她想法不同,如今秦绫初在后宫那边可是红人,风头正盛之时,如今还是唯一一个外姓县主。若是他此时贸然将人杀了,就算查不到他头上,自己也得吃挂落。怕不是要落得和去年十五皇子的下场一样,灰溜溜的被打发到封地去,与皇位再也无缘。“别做多余的事情!”
慕容瑾将手里的被子放回桌面:“尤其是今天,听懂了吗?”
苏暮婉愣了一下,慕容瑾这是为了秦绫初,直接驳斥她吗?“别做什么阳奉阴违的事情。”
慕容瑾不放心,又嘱咐了一句:“不然咱们俩都吃不了兜着走。”
他还有许多布防要忙,也不想与苏暮婉在这儿空耗时间,说了两句就走了。两次被拒,苏暮婉的神色难看的可以,她喃喃自语着:“既然谁都不帮我,那就只能由我自己动手了。”
一年一度鹊填桥,正是佳人相伴时。太阳渐渐落山,晚风吹散了一天的太阳囤积一天的暑气,街上各式花灯的小贩子推着花等在街边等待夜晚的降临。挑着吃食的小贩子也大多都选了个好位置,微风混着各种食物的香气,秦琦珊拖着秦绫初,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后面的青桃手上还挂着不少刚刚买来的糕点小食,秦绫初叹了口气:“我让你莫去争那什么花神之名,不是让你使劲儿缠着我。”
“整日窝在书房里,看那晦涩难懂的医书到底有什么意思。”
秦琦珊笑眯眯的把手里的糖葫芦递给她:“你活的比爹还古板无趣,我这是为了你好!”
秦琦珊一番歪理邪说,令秦绫初哭笑不得。既然已经出来,倒不如痛快的游玩一番,秦绫初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又酸又甜的,口味倒是蛮独特。”
一行三人,一路走一路吃,连青桃都撑的不想走了:“小姐,咱们歇歇吧。”
“先去月老庙。”
七夕作为乞巧的重大日子,许多姑娘都会在月下祈求织女让自己心灵手巧,但是有更多的姑娘,会去月老庙祈求月老给自己降下一门好姻缘。此时的月老庙可谓人山人海,秦绫初一向不喜欢凑热闹,可上辈子据秦琦珊自己说,她与征西将军在月老庙相遇。具体什么情况,秦琦珊却没有说。秦绫初决定先去月老庙看看情况,再随机应变,给这段姻缘助助力。就当是感谢秦琦珊昨日告知她苏暮婉之事。但到了月老庙,秦绫初还是被人挤的不知今夕何夕,青桃在贴着她感叹道:“莫不是今日全京城的姑娘,都到这月老庙来了?”
也深有此感的秦绫初接过月老庙门口的庙住递过来的红线牌。青桃嘀嘀咕咕的:“这红线牌二两银子一对,不是坑钱吗?”
秦绫初把手里的红线牌递给她:“去祈愿树上挂上,希望我们青桃今年就能找个好人家。”
青桃顿时脸红:“我不要嫁人,要一辈子跟着小姐。”
“人家说,好女不能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秦绫初后头对秦琦珊笑道:“你说是与不是?”
但她身后哪儿还有秦琦珊的身影,早不知被人海挤到那个角落里去了。“琦珊——”秦绫初拔高声音喊了一句,人声嘈杂毫无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