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琦珊站在外室,隔着一道门安慰苏暮婉:“大姐也不过多读了几本书,暮婉你不但会跳舞,绣花也厉害……”“谁?”
秦琦珊正说着话,却感觉窗外掠过一道人影。这皇宫大内,竟有登徒浪子如此胆大包天,偷看姑娘家换衣服么?奏琦珊小心翼翼跨出厢房的门,手里捡了根棍子,蹑手蹑脚的往窗户的方向走,她倒是要看看哪个狗胆包天的。窗户大开,苏暮婉正对镜整理衣服,看她急冲冲的模样,疑惑的问道:“这是做什么?”
窗户前空无一人。秦琦珊陷入自己我怀疑之中,莫不是刚刚是她的眼睛出了问题,根本就是她看错了?苏暮婉又喊了她一声,这才将她从沉思之中唤醒神来,苏暮婉敲了敲窗沿:“你到底在这儿做什么?”
“没事儿。”
秦琦珊摇了摇头,确信自己是看错了。苏暮婉拢了拢衣袍向她示意:“我换好了,咱们走吧。”
两人相携着离去,厢房里面一道人影待两人彻底消失,这才跨过门槛往外走去。秦绫初看中一株花草,还真去向皇后请示想将这株花草带回家入药。本以为皇后娘娘面对如此厚脸皮的行为,会直接拒绝,但皇后大手一挥直接同意了。此时的秦绫初拿着一把小铲子,欢天喜地又小心翼翼的挖那株花草旁的泥土,想仔细一些不伤根系。但她一身宫装,华丽繁复,好看虽好看,但使得她根本不好干活儿。青桃无奈的接过她手里的铲子道:“小姐,我来挖吧。”
秦绫初也不是个逞强的人,将铲子递给青桃道:“柯聃呢?”
“去茅房了。”
青桃盯着眼前的花草,眼睛眨也不眨,主仆俩人毫无形象可言的蹲在地上。秦琦珊陪着苏暮婉换完衣服便乖乖的回到了秦绫初身边:“姐姐——”秦绫初倒是不在意她去哪儿:“嗯,接下来别到处乱跑。”
一向对秦绫初不甚服气的秦琦珊今日竟然乖巧的点头称是,这下令秦绫初都愣了一下,竟这么听话了?反倒是秦琦珊,一脸无聊的立于一旁不说话,相较于秦绫初对花草的狂热,秦琦珊没有半点儿兴趣。苏暮婉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似乎就把刚刚被郑太傅丢杯子的尴尬给彻底忘记了。“表姐,你有看到我来时佩在身上的玉佩么?”
苏暮婉立于秦绫初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苏暮婉声音柔柔的,但音量可不小,附近几个赏花的富家小姐们都听见了。几个小姐立刻支起耳朵往两人身边凑。“你的玉佩,问我做什么?”
秦绫初头也不抬的继续看青桃挖花草。苏暮婉的眼泪登时下来了:“那块玉佩对我很重要,是……是我母亲留下来的遗物……”众人皆是大惊。“安宁县主,你拿人家母亲的遗物做什么?”
一名看不下去的富家小姐义愤填膺的问道:“莫不是因为苏小姐抢了你的未婚夫,你心有不甘吧?”
“我没拿。”
秦绫初终于有了反应,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立刻有宫女端着一盆水过来给她洗手。她慢条斯理的当着众人的面洗手,看得刚刚那名质疑她的富家小姐着急不己:“你没拿,那为什么苏小姐要问你?”
“是苏暮婉问的,这话你应该问她。”
秦绫初勾着帕子,待手擦干净了才看着苏暮婉道:“苏大小姐,你若想说我拿了你的玉佩,请拿出证据来,而不是这样空口白牙的污人清白。”
这厢的话还未说,刚刚那名富家小姐一杵苏暮婉道:“有没有拿,只要搜身不就知道了?”
苏暮婉在原地犹豫着,甚至还往后退了一步,一幅畏惧秦绫初报复的模样。“苏大小姐,不如这样,就由你来搜身。”
秦绫初笑眯眯的道:“不过你如果没有搜到,那就请你自行去大理寺领罪如何?”
“我……”秦绫初像是想起什么,一拍脑袋道:“但你若是没有搜出来,去大理寺领罪的话,是随意污蔑他人,打三十大板吧?”
苏暮婉咬着牙不说话,秦绫初围着她转了一圈笑眯眯的道:“不过皇家规矩森严,若是你在大理寺挂上了名,圣上恐怕不会同意你嫁进皇族吧?”
说着立于晴空万里的阳光之下张开双手,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苏暮婉却不敢往前一步,因为她清楚的知道,秦绫初身上确实没有她的玉佩。此时秦绫初更是淡定非常,刚刚那块玉佩确实掉在她的手边,她一眼就看出来那是苏暮婉的玉佩。她刚来秦府时,那块玉佩就丢过一次,也是如这次一般,苏暮婉哭着向威远候说,她的玉佩丢了。而后话里话外的暗示自己的玉佩被府里的人偷了。最终那块玉佩是在秦绫初的房间里被找到,此后秦绫初百口莫辩,被威远候罚跪祠堂一夜,还专门向苏暮婉道了歉。后来青桃才哭着说,她看到那块玉佩掉在了院门口,便以为是秦绫初的,随手收到了梳妆盒里。上辈子的秦绫初并未想这么多,只能吃下了这个暗亏,可如今她重活一世,难不成还有那么,被苏暮婉被同一招暗害?她早己经令柯聃将那块玉佩放到沈曼婷身边。秦绫初见苏暮婉还在犹豫,轻笑一声:“不如你去问问沈大小姐,毕竟我看你们走得挺近的。”
因为落水还被陈妃训斥过的沈曼婷顿时脸皮难看的大声嚷嚷:“关我什么事儿——”话音未落,沈曼婷又想起自己才被皇后训斥过不知礼数,声调也渐渐变得微弱,最后小的彻底听不见声音。秦绫初一幅看戏的模样:“许是苏小姐不慎遗失了,我看你们刚刚挨得挺近的,相较于苏小姐跑过来专门问我,反倒是在你那儿的可能更大。”
“你瞎说什么!”
沈曼婷更是恼怒:“冲上前想要推秦绫初,又想起自己宴会落水之后,像是被什么莫名的力量击中,便又怂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