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紫晴支支吾吾的这几句话,周锋自然是懂的,可是,他现在好像也不那么着急了,因为,他还在试探万紫晴,到底是不是圆月教的卧底,还不知道结果,就暂时忍着吧。“不必了,你仍是一教圣女,视贞洁比生命还重要,我不会拿你的小命来开玩笑的。”
周锋淡漠的拒绝了。万紫晴的小脸,刷的一下,全红了,还直接红到耳根子了。她这是主动向一个男人示好,可……他拒绝了。万紫晴又哭了,眼泪掉的跟不要钱似的。周锋看她一眼,立即伸手拍了拍她被泪水沾湿的脸蛋:“行了,你们女人就是喜欢胡思乱想,是不是已经把最坏的结果给想好了?”
“最坏的结果,也无非就是一死,如果那个狗太子敢碰我一根手指,我就算杀不了他,那我总有办法杀了我自己。”
万紫晴抽泣着说,好不委屈。周锋低头笑了一声,直接伸手握住了她的五根手指,不,他直接把她的一双手都给握在掌心里了,然后淡声安慰:“好了,别动不动就哭鼻子,这一点都不像一教圣女该有的尊贵样。”
万紫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男人的掌心很暖,让她得到一丝的安慰,她突然主动的往周锋的肩膀处靠了过来,周锋一怔。万紫晴垂眸含泪,凄然道:“公子,如果…如果我刺杀狗太子成功了,我可不可以去找你。”
周锋脸色一变,声音冷了几分:“如果你离开了我,那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为什么?”
万紫晴眨巴着乌黑的大眼睛:“难道公子害怕受我牵连,也对,如果我杀了那狗太子,我肯定也要被通缉的,我要是还去见公子,那就是把杀祸带给了公子。”
“不是这个问题。”
他都死了,她上哪找他?地府?奈何桥上?万紫晴呆呆的看着他,总觉的这个商公子,好像对她兴趣不大的样子。唉,她失算了吗?她原本以为对付男人很有一套的,只要是个活的,男的,肯定会迷失在她的美貌中,可偏偏这位商公子不吃她这一套。也正是因为他的冷淡,才让万紫晴的心更加深陷了下去。齐王府!大清早的,王府里的下人就开始大操大办了,红灯笼高高挂起,张灯结彩,为晚上的晚宴,做好准备。齐王府周章成坐在书房内,愁眉苦脸的,手里的两个核桃,越盘越快,最后,竟然一不小心的被他给直接捏碎了,周章成低头,看着手里碎成渣渣的核桃,有些不敢置信。这……是不好的预兆?古代的人,最相信的就是天命,所以,周章成把盘了几年的核桃盘成了粉末,这让他的老脸一下子就沉下去了,心头上笼罩了一层的阴云。“找韩新过来。”
周章成站了起来,双手背负在身后,来回度步。韩新装出一副匆匆忙忙的样子,在门外求见:“王爷找老臣?”
“进来吧。”
周章成直接往桌上一坐,板着脸色对走进来的韩新说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韩新一怔,急步走过来,仔细端详:“这…好像是核桃…”“不错,正是本王盘了多年的核桃,今天碎了,这预示着什么?”
周章成严肃的问道。“这…不能预示什么。”
韩新突然回过神来了,他双手往袖子里一拢,露出了极为镇定的表情:“王爷,是你心里的风在吹动,其实,外界是风平浪静的,你太急了。”
“本王能不急吗?这都要冒火了,太子就在门外虎视耿耿的盯着我,盯着我王府的一举一动,稍有不慎,就会被他拿捏把柄,他只需要一道圣旨,我齐王府就万劫不复。”
周章成是真的急了,恐慌了,如果他成为了出头鸟,被太子杀头示众,那么…他就真的太冤了。韩新立即指了指门外:“王府已经在开仓放粮了,大批的灾民能够得到安抚,人心归拢,太子如是真有眼观看,那必然是能看到王府的诚意,今晚才是重头大戏,王爷,沉住气啊,千万不可自乱阵脚,晚上还得王爷主持大局。”
周章成看着韩新,看到他脸上的风轻云淡,老神在在,他瞬间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有了主心骨,他连忙站了起来:“韩大人说的没错,本王该沉得住气,不能自己吓自己,晚上,只要捉拿了那圆月教的贼首,向太子请功,那必然王府的危机也能解除。”
周章成深吸了一口气,安慰了一下自己。韩新点点头,又开口道:“王爷若是心神不定,就出去看看人员的安排,叮嘱一下下人办事,很多事情,置身在外,会给人一种心浮气燥感,若是置身其中,便多了一些把握和安心,对了,王爷,昌小王爷病情如何?”
“听说能起床了。”
周章成也是刚得到下人来传,说周昌免强能爬起来了。“那便好,若是见到太子,定要让昌小王爷克守礼仪,万不能再做出冲撞之事。”
韩新又提醒一句。“竖子不敢了。”
周章成仿佛一夜之间就老了十岁,鬓角也长了无数白发。韩新打量了一下周章成,基实,他是对周章成最了解的一个人了,周章成看似嚣张狂妄,但却也不是一个没有脑子,意气用事之人,齐王府百年基业,他也背负不起罪债,把这百年基业全毁在自己的手里,纵然他狂,他有资本,可他也怕,怕一失足成千古恨。“韩大人也帮忙出去叮着下人做事吧,本王去看看那逆子。”
周章成站了起来,决定走出这个门,好好的整理心情,迎接今天晚上的好戏到来。韩新弯着腰,把头低下,应了一句是。等到周章成出去了,韩新这才直起腰来,嘴角挂着一抹算计的笑,踏出。但愿晚宴一切胜利,然……大计可成也。家族的兴旺,皆在此成败之间,韩新不得不步步为营,小心慎重。可是,他也知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道理,在没有取得最后的胜利,他就连笑,都不敢发出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