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看向符华,对方看起来也一脸懵逼的样子。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吴员外的意思。紧接着,吴员外就跪下来,竟然说出来了,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真相”。原来这符华本来是吴员外的老乡,家境贫困,上不起私塾,跑到京城来找吴员外求助。吴员外看在对方是老乡的份儿上,一时心软,就收留了对方。不仅让对方和自己的儿子同吃同住,甚至让对方和自己的儿子一同学习。但是谁知道这个符华他从小地方出来,本性恶劣,在吴员外府上一直不好好学习,甚至有的时候还会有一些偷鸡摸狗的行为。可吴员外心地善良,都装作没有看到,只是希望科举早点过去,好让符华死了这心,早点回到家乡去。他儿子也是一个心善的,虽然屡屡被符华剽窃作业,但是依旧把对方当成好兄弟,不计前嫌。但谁曾想这男子竟然连科举成绩都想要冒充,吴员外实在是气不过这才将对方赶了出去。符华被赶出去以后,为了报复吴员外,所以到处造谣吴员外欺负他,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吴员外的生意,所以吴员外这才懒得搭理他。最后,吴员外还指着符华的鼻子道:“这个男人精神有问题,他们一家都是疯子。早知道他这般狼心狗肺,我当时就不应该可怜他,呸。”
符华听完,当场发怒,直接伸手挎住吴员外的脖颈,跨坐在对方的身上,面部神情可怖:“你说谎,你说谎,就是你儿子顶替了我的功名,你这老骗子。”
吴员外哪里有他力气大,两只脚无助的乱蹬,双手想要把符华给扒开,可是又没有力气,只能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救命啊,他是个疯子,他想杀了我。”
好在萧慕怀并没有打算让符华直接把吴员外给杀死,命令两个锦衣卫将人扯开了。符华情绪还是有一些激动,他听到萧慕怀的命令,以为对方也是信了吴员外的话,直接大喊道:“他是一个老骗子,不能信他的话。”
洛清筱看着这闹剧一般的现场,安抚符华:“行了,别再吵了,你再这样下去,人家可真要把你当成疯子了。”
符华虽然情绪激动,但也还是有脑子在的,他知道洛清筱说的对,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吴员外这时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领,喘着粗气,但是比符华看起来要正派许多,“疯子就是疯子,萧大人,你刚才也看到了,这疯子一言不合就要杀人,谁说的是真的。这不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吗?还不赶快把他抓起来免得祸害百姓啊!”
萧慕怀没有理他,只淡淡的说道:“熟是熟非?还用不到你来置喙。”
自从当了皇商,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么不给他面子了。吴员外脸色一下青一下白,十分好看,但是他也知道眼前这个人他惹不起,只能暂时先把这口气咽进肚子里。等到以后找到机会再算。就在这个时候。堂外突然来了一个小太监。“萧大人何在?”
看到这个小太监,吴员外就跟见到亲人一样,腰杆子一下都挺直了。萧慕怀抬了抬眼皮,“什么事?”
小太监自然不像吴员外是个蠢货,他经常混迹在宫中,是知道萧慕怀的厉害,自然是做足了礼节,让人挑不出来半分错,“萧大人,这位吴员外是咱们公公交心的贵客。他之所言,多半是真的,萧大人,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
好一个先礼后兵,先做足姿态,再拿大太监的威名来压,看样子这个小太监也不是一个普通太监。“行啊。”
萧慕怀道,“镇抚司判案断案讲究的是证据,既然你说这个吴员外说的一定都是真的,那么证据何在?”
小太监的笑容有一瞬间僵硬了,但好在他很快反应过来,凑过去小声道:“萧大人,有时候做人要聪明一点,才好走路,要不然这平坦大路上,突然出现一块石头,您说是不是很容易就被人铲除了?”
这其中的威胁之意溢于言表。萧慕怀差点以为这个小太监是在说什么逗他笑的笑话。他挑眉:“公公,我说了,我们镇抚司凡事讲究证据,不管今日你说这吴员外是真也罢,符华是假也罢,都请拿出证据来。”
小太监没想到萧慕怀如此油盐不进,气得跺了一下脚。符华原本激动的情绪,在听到萧慕怀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起伏的音调之后反而冷静了下来。他能看得出来,萧慕怀和他以前看到的那些官都不一样。也许这一次他真的能够为自己证明,拿到自己本来应该得到的东西。这么想着,符华握紧的拳头又松开了。萧慕怀都这么说了,自然不会把吴员外也放过,直接将两个人全部收监。这一决策自然又是把那个小太监气得够呛,算是在啪啪打他的脸了。他放了你给我等着这种让人耳朵起茧子的狠话,就回到了宫中。将两个人同时收压入了大牢以后,萧慕怀让手底下的人找到了最近所有的卷宗。既然接受了这件事,自然就要认真处理。他和洛清筱两个人,一人看一半。很快两个人都发现了不对劲。洛清筱与萧慕怀对视一眼,将手中的卷宗放在了桌子上。“大人,我手上的这些卷宗还挺有意思的。”
“这不巧了,我也是。”
两个人将卷宗都翻开,明明是不同人写的卷宗里面的内容却都是大差不差。基本上都是在写符华为人十分差劲,做了许多偷鸡摸狗的事还拒不承认。甚至许多次恶人先告状。基本上都是吴员外给他擦的屁股。“这可就奇了怪了。”
洛清筱指着卷宗上一条条的“罪名”道,“居然有这么一个恶贯满盈的大坏蛋,在京城横行这么久,你们镇抚司却一直没遇到过?”
萧慕怀颔首,“看样子,有一些人确实要整顿整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