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有头债有主,不是奴婢想要杀您,是长公主,是她容不下您,不关奴婢的事!您去找她,找她…”影子愣了一下,很快又接道:“你们主仆两个人,谁也别想跑!害我的人,都得给我偿命!”
“不是…不是我…”春花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掉在空中的影子也飘了下来,一把扯下自己的头套,探了下春花的鼻息,对身后一处拱手道:“人昏死过去了。”
黑暗处,洛清筱发声,“果然与长公主逃不了干系。”
她的猜测是对的,确实是长公主对驸马下手,只不过…她为何要这样做?林辙都已经十六岁,长公主已经忍耐多年,为何不一直睁只眼闭只眼下去,反而还搭上自己身边的侍女。如此买卖,可不划算。此时夜已经深了,洛清筱夜不好深夜去打扰,只能暂时按捺,等到天明在上门。天不过刚蒙蒙亮罢了,地牢那边就传来了消息,春花她服毒自杀了!“怎么会?”
洛清筱眉头紧锁,后又舒展开。看来长公主的视线一直都未曾离开过,不过春花也不会这么快就服毒自杀了。“什么毒?何时死的?让仵作速速来验。”
萧慕怀也是面容紧绷。手伸到他们北镇抚司了,长公主的手未免太长了些。洛清筱感叹道:“长公主真是心狠手辣。”
说杀就杀,这份狠心肠,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春花从一开始就是颗废棋。”
不管他们是否将春花带走,她都只能是死路一条。洛清筱有些无力,春花已死,就算是抓到了关于长公主的证据,也没有法子在证明是她杀了驸马。“莫要气馁。”
萧慕怀拍了拍洛清筱的肩膀,对于此事早已司空见惯。这个案子,因春花的死而终结。护国公那边在不情愿,皇上已经出面压制。或许他也察觉到了什么,为了维护皇家颜面,所以才不想让北司继续查下去。驸马的死,全部都推到了春花的身上。罪名就是春花想要名分,驸马不给,失手将他推落下阁楼致死。“罪名这么快就准备好了,看来长公主是有备而来。”
就算是他们想要继续再查,有皇上撑腰,他们也无可奈何,甚至即使知道真相也只能装聋作哑。过后几日,长公主竟然亲自登门,来到北镇抚司,送来不少东西。萧慕怀婉拒,没有接受这些礼物。“虽然萧大人不接受这些礼物,但是本宫还是要谢。”
“这都是在下分内之事。”
送走了长公主之后,又迎来了周森尧。“长公主来了北司?”
周森尧随手抓起桌子上果盘中的水果,就往自己的嘴里送。洛清筱抱着双臂道:“看来咱们这位长公主,倒是一碗水端平,雨露均沾,哪边都不忘啊。”
周森尧点头道:“嗯,不过被我给拒了。”
他们看不清长公主的动作,还有目的,自然不敢贸然就接下这些礼物。“长公主到底想要做什么?京城的这水,是越来越浑了。”
洛清筱双眉紧蹙,在思索着她的用意。周森尧接着道:“或许你们还不知道,近日我听闻长公主可是献上不少舞女美人给圣上。”
而他们那位皇上,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还是出于别样的心理,竟然都接受了,除此之外更加沉溺于酒色之中。“皇上都收了?”
后宫佳丽虽无三千,但是皇上这个年纪,膝下也有成年的皇子,在进行选秀招人入宫,委实是牵强了些。周森尧点头耸肩道:“可不,全部都收下了,一个没落下。”
洛清筱一拍脑门道:“我想起来了,今天晚上,皇家宴会,我们可是都要参加的。”
周森尧支着头,对比她的一惊一乍,显得极为冷静,“对啊,就是因为那群舞女,她们今晚献舞,皇上特地让我等前去观赏。”
这都是什么恶趣味,那些舞女分明就是长公主献给他的小老婆,她们现在过去,不就是观赏皇上那些小老婆的舞姿。“我总觉得长公主好像藏着什么,但就是摸不准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萧慕怀倒是一派淡然道:“不管如何,去了便知。”
在朝升殿内,里面一片歌舞升平,在三人落座之后,这舞蹈便开始了。皇上坐在高高的皇座上,身边是两个美人,之前一直伺候在他身侧的洪公公,都得靠边站。洛清筱看到舞女们手中拿着的剑,多嘴问了一句道:“今晚这表演的是何舞种?”
她身边的小太监,谨慎道:“今晚表演的叫剑舞,她们用的都是假的剑,伤不到人的。”
洛清筱点点头,表示知道。就在她话音落下之际,中间的那个舞女,手腕一转,舞出一个剑花,直直的向皇上刺过去。洪公公大惊失色道:“护驾!护驾!”
皇上身边的两个美人,也是华容色变,惊慌失措逃跑到一旁。萧慕怀反应极快,纵身一跃,挡住舞女的攻击。而周森尧也紧随其后,两人合力将舞女挡下来并控制住。舞女含恨看了他们一眼,直接咬碎藏在舌根下的毒药,瞬息而亡。她的速度太快,快到他们还来不及卸掉她的下巴,人就没气了。皇上被这一变动搞得也是脸色微微发白,没有一丝血色。“给朕把这些人都给抓起来!”
在严刑拷打之下,舞女们终于交代了,指着殿的林辙颤颤巍巍道:“是他,是他指使我们这么做的,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林辙被这一指控弄得发蒙,当即就跪了下来,无辜道:“还请皇上明鉴,侄儿什么都不知道,还请皇上明鉴!”
随后,他砰砰就是两个响亮的头磕下去。这可是杀头的大罪,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再说杀了皇上,对他也没有任何益处。长公主是捂着胸口站了起来,手指着他不敢相信道:“辙儿,你怎么能干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娘,我没有,不是我干的。”
林辙拼命的摇头,他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被按上了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