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怀不是没有看懂洛清筱的意思,只不过这时他只要敢走,洛清筱的生命就会遭到威胁。见萧慕怀依旧没有动静,杀手将利刃又向洛清筱的脖子那里抵了抵,她的脖子瞬间冒出血珠子来。“还不把东西交出来?在犹豫,她可就要命丧黄泉了!”
洛清筱已经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但是银莲既然能把那东西交给萧慕怀,就说明极其重要。她喉咙干涩,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想让萧慕怀快跑,跑的越快越好。萧慕怀将令牌在手心中紧紧攥着,手背暴起一条条青筋来,最终经过无数斗争之后,他将令牌丢给了杀手。令牌抛出,在空中划过成一条优美的抛物线。杀手们紧盯着那令牌,直接松开了洛清筱。而她也正是因此,得以从他们的手中逃脱,跑到了萧慕怀的旁边。她真的很蠢,而且笨,是个累赘。萧慕怀用未受伤的胳膊揽住洛清筱,也不在管那枚令牌,带着她飞身上檐,向着远处跑去。这群杀手的话萧慕怀又岂会相信,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杀手辨认令牌的真伪之后,果真也随之跟了上去,一副斩草除根的架势。“大人,他们快要追上来了,你放我下来吧,你快跑。”
杀手又岂会信守承诺,都不过是为了骗取信任的谎话而已。萧慕怀抱着她纵身一跃,跳到另一间房子的屋顶,他道:“别说话,我们马上就安全了。”
萧慕怀抱着一个人又怎么可能跑的那群身手干练的杀手,两人不过跑了二里地,很快又被杀手们追上。萧慕怀选了一处还算安全的地方,将洛清筱放在那里,“你就在这里待着,不要乱跑。”
安顿好洛清筱之后,他抽出自己随身的配剑来,双手紧握,眼含冰霜奋力一搏。一个,两个…皆慢慢的倒下,滚烫的鲜血溅到萧慕怀的脸上。他轻轻一试,眼中被红色占据,似乎已经是杀红了眼。杀手们也没有想到,已经受伤了的萧慕怀竟然还会有如此的爆发力,加之身边的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竟开始有点束手束脚。萧慕怀反倒是越杀越勇,身上遍布血迹,已经分不清是他到还是这群凶手的了。仅剩的几名杀手聚在一起,警惕的看着萧慕怀,不敢贸然出手。洛清筱被安置在安全地带,抠着手紧张的看着他们,心中无不为萧慕怀揪心着。“锵”双方的武器碰击在一起,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萧慕怀闪身过去,又是两个人轰然倒下。剩下的人再也不敢跟萧慕怀硬碰硬,反正令牌已经拿到手中,就算进入没能成功杀死萧慕怀也不妨碍。残余的几名杀手瞬间隐退。确认四周无隐患之后,一直强撑着的萧慕怀拄剑单膝跪下,一口鲜血自心脉处涌了出来。他已经在极力的压制了,但效果依旧不大。“大人!”
洛清筱急里忙慌的跑出去,将萧慕怀扶起来。萧慕怀单手用手背把嘴边的鲜血试去,只是摸了摸洛清筱的脑袋,抱着人立即运功离开这个地方。他没有回自己的府中,相反的,他带着洛清筱来到了附近的一个小院子。这方院子,正是晋阳王的产业。到了之后,萧慕怀立即盘腿原地打坐,努力的调息着身体。洛清筱知道这一次他定然是受了很重的伤,不然也不会一句话都不跟自己说就进房闭门。洛清筱也不知道自己在外等了几个时辰,但天依旧是黯淡无光。萧慕怀从里面出来,见到洛清筱站在房门外,不由得心一软。“大人,你现在感觉如何?我这里还有一粒护心丸,你赶紧把它给吃了。”
萧慕怀推回她的护心丸,“不必了,这颗药现在吃了也是浪费,我已经好多了。”
再三确定萧慕怀已经没有大碍,洛清筱这才问道:“大人,他们要的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
萧慕怀吐出一口浊气道:“是兵符。”
而且那群黑衣人今夜之所以会闯入他到府中,大约就是为了那兵符。而且来的人,很有可能是三皇子所指派的。三皇子大概是认为那枚兵符在他的手中,所以才会派那么多人不计代价的夺走。只不过三皇子没有算到的是,兵符其实根本就不在他手中。而兵符为什么会出现在银莲的手中,她今晚为什么会出现在府中,这些都还有待查寻。“兵符?莫非三皇子想要起兵造反不成?”
萧慕怀耐心的跟她解释道:“不,暂时是不会的。只不过他有兵权在手,就相当于多了一张底牌。”
如果皇上愿意将皇位传给他,这兵符自当是不会用的。倘若别的皇子想要争,这兵权就是他手中的利器。三皇子要的,无非就是让皇上直接传位,兄弟们不敢觊觎。可是兵权若紧紧捏在三皇子的手中,恐怕皇上也不会那么乐意,或者更不会将皇位传给他。说到兵权,洛清筱想到了晋阳王说的话。她初回京中,还有些事情还没有传到她这边来。“大人,边境是不是又要乱了?”
“你问这个何意?”
紧接着,洛清筱将她与晋阳王之间的谈话告诉萧慕怀,让他进行权衡。“大人,你会上战场吗?”
这个萧慕怀早就有所耳闻,边境的突厥屡屡进犯,骚扰着百姓不得安宁。这场战迟早要打的,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我也不能确定是否要上战场。”
或许会,或许不会,毕竟帝心难测,谁也不知道皇上心中究竟在想着什么。“大人,你身边的那把剑,究竟是什么来历?”
洛清筱说的当然不是萧慕怀常用的那把,而是那把有着刻字的剑。上面的字迹早就模糊,可是他依旧保存的十分完好。“那把剑,是与我幼时的一位玩伴有关。”
萧慕怀年幼时曾随父亲上过战场,那时的他拥有着现在没有的狂傲不羁。上了战场,他一心想要上战杀敌,让父亲和大家认可自己,后来偷偷溜上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