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怀有些愣住,他倒是一时间没有洛清筱想的那么深层。听这话,他反倒是觉得此事处处透漏着不妥之处。在萧慕怀的绷带上打了个蝴蝶结,洛清筱收手将药膏一一收回药箱中。这个时候,孟府的大火也被救了下来。火势退去之后,只剩下断壁残垣,一片狼藉。洛清筱从正门的位置进去,这里早就没有她当时偷跑进来的秀丽。满院的花草都遭了殃,就连那参天大树在火势的烧灼下,都显得有几分萧索配着整个园子,异常凄凉。萧慕怀的胳膊只是不小心被烧伤了一片,倒是不影响他行动。包扎好之后,他立即吩咐手下去搜罗孟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论如何他们都得见到孟云溪。孟府现在就是一片废墟,北镇抚司的人在里面翻找多时,也扒出来不少因为火势太大来不及逃出来的仆人。废了一通力气,结果翻找出来的尸体只有三个,面部均被烧焦。但是这些人无论从性别还是身材上来看,都不像是孟云溪。不管是从救出来的,还是被压在废墟中的,都没有孟云溪的踪影。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她根本就没死。不过人究竟去了哪里,他们暂时也不得而知。也许孟大人临死之前早就做好了安排,让孟云溪离开。“此事我已经交代下去,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传来。”
虽然孟云溪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但是有了洛清筱的提醒,萧慕怀依旧派了人手。孟大人自裁身亡之后不久,晋阳王便毫发无伤的从皇宫内出来。从他这里,洛清筱他们也了解到当年的一些事情。晋阳王陷入往昔的回忆中。王妃在嫁给晋阳王之前,其实是与孟大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长大。两人在外人的眼中,可谓是天作之合。孟大人年轻时或许对王妃也是存了点心思,不过他自认为身为读书人,不可拘泥在感情之中。所有一直将这个想法深埋,没有在她面前吐露过。而王妃却只是将孟大人当做自己的哥哥,从未动过这方面的想法。可谓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在王妃及笄之年,便与当初还是九皇子的晋阳王定下婚约。二人成婚之后琴瑟和鸣,但是突然有一日,王妃在府中消失不见。王妃嫁人之后,孟大人也只能假装不在意,但是心底还是没有放下她。听说她失踪之后,孟大人率人到王府,质问晋阳王。他当时也是百口莫辩,王妃失踪,晋阳王立马派出人手去寻,忙的焦头烂额。可是不管他怎么解释,孟大人都认为杀人凶手就是他。当时两人只是口头上起了冲突,可是孟大人此后却一直找机会报复。晋阳王感慨一句道:“当年我们都还很年轻…”他略苦涩又道:“转眼之间,那群人至今也没剩几个了。”
在王妃失踪的十几年中,孟大人并未对晋阳王做过什么实际性的伤害,而且也在家中安排娶了一名女子,最后有了孟云溪。晋阳王有些不解道:“本王以为他早就放下这件事了,却不知为何他最近又有了动作。”
洛清筱与萧慕怀对视一眼,均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但都未曾说话。等到两人出了晋阳王府,洛清筱这才开口询问:“大人,你怎么看这件事?”
两人这也算是闲聊,萧慕怀刚准备回答她,余光却瞥到了屋檐上那一闪而过的黑影,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大人?”
未曾得到他的回复,洛清筱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示意他听自己说话。等到萧慕怀在仔细的看过去后,那个人却忽然不见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像是从未出现一样。他藏的倒是隐蔽,敏锐度也不错。但凡他在晚那么几秒钟,萧慕怀一定能把人给揪出来。“大人,到底怎么了?”
洛清筱歪着头问他。他们现在就在别人的监视之中,而且还是不知道对方是何人的情况下。萧慕怀一言不发,先将洛清筱带上马车。到了马车上,萧慕怀这才说话:“你现在可还能记起关于王妃的事情?哪怕是细枝末节也可以。”
洛清筱眉头紧皱着,将小时候的记忆仔细的回忆一遍,好一会儿才道:“大人,时间过得太久了,我现在的记忆很模糊,只记得她是个很温柔的女子,说话都是慢声细语的。”
不过想去刨根问底也不是没有办法,回到洛清筱从小生活的村子,找到抚养过她的那个仵作,也不是没有线索。接下里几日,萧慕怀越发的忙碌起来,连续几日洛清筱都没有见到他的人影子。她有心专门等着,也没有成功见上一面。又一次没有等到人,洛清筱直接不走了,常驻在萧府中,今日她不见到萧慕怀绝不离开。他究竟在忙些什么,洛清筱是一点风声没有听到,而且萧慕怀也未曾跟她有所透漏过。这种两眼一黑的感觉,让洛清筱难受的要死。萧府的下人都认得洛清筱,她坐在花厅中下人及时的给送上来茶水和糕点。所有人堆洛清筱的态度都十分恭敬,看样子是被敲打过的。正好有个丫鬟过来给她送上玫瑰饼,洛清筱顺势将人叫住:“等等。”
丫鬟收着托盘退了回来,小声问道:“洛大人?”
“最近几日大人都是何时回来的?”
丫鬟低眉顺眼道:“奴婢记得萧大人最近一次回府好像是在后半夜,那日奴婢晚上当值。除了那一次之外,奴婢就没瞧见过萧大人回府过。”
这丫鬟倒是聪明,三言两语不仅回答了问题,也将自己摘个清楚。不然她一个婢女大半夜的,怎么会这么清楚男主人的动向。洛清筱不知道的是,近日萧慕怀忙的脚不沾地,除了本身这个案子之外,他还给自己安排很多事情。他所有的时间都被案子充满,没有给自己留下一丝喘息的时间,像是一个不知道疲惫的工作机器一般。“你是个机灵的。”
洛清筱将手腕上一个镯子褪下来,直接赏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