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死,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系统见她当真是生了气,犹犹豫豫说道:“那日,你坠下马之后,是楚云宴垫在了你身下,所以你才会安然无恙,他就比较可怜了,应该是骨头碎了。”
沈清枝吼:“那你为何不告诉我!”
系统也委屈的嚷嚷:“那你也没问我啊!再说,你平日不是最讨厌听见关于楚云宴的事情,最不愿意欠他人情,我这不还是因为你!”
沈清枝头一次被系统噎的哑口无言。她挥挥手:“本小姐不与女子和小人争辩。”
见她行走的方向不是沈国公府,系统别扭的问:“你干嘛去?”
“去公主府!你说的很对,本小姐不愿意欠他人情,所以我得去看看他伤势如何。”
她这话说的也别扭,系统在心里吐槽了半天,末了还加上一句:“你去看人难道要两手空空吗?”
说的也是。可是楚云宴喜欢吃什么,她一概不知。而自己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他却比谁都要清楚。沈清枝莫名感觉自己有些渣。她去果子铺挑了几袋甜度适中的果脯和蜜饯,又买了点獾肉,才去了公主府。引路小厮一路将她带进正厅,回过身低声说:“沈小姐请在这等待,小的这就去禀报公主。”
“多谢。”
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还要久,沈清枝坐的屁股腰都酸了,还不见来人。系统说:“他们是不是要给你个下马威呀?”
它话音才落,就见一道芙蓉色的身影不紧不慢的踏进正厅,沈清枝连忙起身,浅浅行礼:“清枝参见长公主。”
那道身影稳稳的在椅子上坐下,才掀了掀眼皮子,“起来吧。”
沈清枝能察觉的出来长公主的情绪态度不对劲,但她不敢确定,便说道:“清枝听闻世子爷受了伤,特意来探望。”
“可不敢,国公府小姐金贵,我们云宴啊,受不起。”
她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的,明里暗里透着指责的意味,“要是沈小姐当真有心,何必拖到现在。”
沈清枝这下能够确定了,她只能道:“回长公主的话,清枝那日也晕死了过去,醒来之后便忘却了那日发生的事情,这才耽搁了。”
她这话说的真诚,长公主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思忖她话中的真假,可念及自己儿子的伤势和疯态,她又冷哼一声:“不必了,我儿好的很,而至于沈小姐,若是当真不喜欢我儿,我们公主府也不是求着你嫁进来的,如此便及时止损,退了婚,两生安好吧。”
突如其来的退婚二字将沈清枝砸的一懵,系统却欢呼雀跃:“宿主,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赶紧答应呀。”
是呀,这不是她梦寐以求的愿望吗,可为什么她迟疑了。“公主,你快去看看吧!”
有丫鬟慌里慌张的跑过来,“世子爷他根本不吃药!”
长公主神色一凛,说了句自便,便带着下人匆匆离去。沈清枝愣在原地。系统说:“宿主,人家长公主明摆着不欢迎你,走吧。”
沈清枝看向那桌子上的蜜饯果脯,抿了抿红唇,慢吞吞的走到门口,又一步三回头,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抄起蜜饯跑向后院方向。—“滚,都滚出去!”
汤药瓷片碎了一地,伴随着楚云宴的怒吼声,伺候的丫鬟奴才吓得跪在地上连声讨饶。“世子爷,您得吃药,不吃药这病怎么能好呢。”
不仅不吃药,连饭也吃不了几口,这纵然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楚云宴左臂生疼,骨头被敲断的滋味让他本就不好的脾气更加雪上加霜,他眼神偏近阴狠,“本世子说,不吃,你们聋了吗!”
“云宴!”
长公主被人搀扶着进来,见他这般疯魔,忍不住涕泪横下,“你想要急死母亲不成!”
楚云宴烦透了,他闭着眼睛,任谁劝说都不肯在言语。长公主捂住心窝处,不知该如何是好。“楚云宴。”
正当众人束手无策之际,一道怯生生的声音打破了屋中的静默。楚云宴缓缓睁开眼,就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正好端端的站在门槛处,往里边探。见自己看她,沈清枝也朝着他咧开嘴。长公主现在已然对她十分不喜,她将自己儿子今天这般全都怪罪到了沈清枝身上,见她进来便脸色不悦的问:“你来做什么,来人,送客。”
侍卫掠疾如风般进来,就要拖着沈清枝往外走,她下意识看向楚云宴,却发觉他已经转了回去,不再看自己一眼。她有些心急喊道:“楚云宴,你真的要我走吗?”
屋中的人心道,这沈家的小姐怎么这般不知体面,她难道还妄想着让自己家世子爷出声挽留不成,她也不瞧瞧自己做下的事情,是个人都忍不了,何况他们心高气傲的世子爷呢。沈清枝就要被拖出门去,她急得不行,诶呦一声,摔在地上:“好痛啊!”
原本安安静静坐着的楚云宴猛然睁开眼睛,跳下床就要过去扶她:“清枝!”
却不想牵动自己伤口,一头栽了下去。沈清枝连忙爬过来扶住他,待她们手忙脚乱的将楚云宴扶到榻上之时,楚云宴脸色已经不太好了。沈清枝将药碗端了过来,“你吃药。”
长公主她们不知何时离去,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了她们两人。楚云宴将脸一偏,眼神幽怨:“你不是同凌燕一道游湖去了吗?还来管我做什么?”
系统在一边啧啧:“你瞧瞧他语气里的幽怨,和那醋味。”
沈清枝勉强压下上扬的嘴角,调羹在碗里舀了舀,又吹了吹,才送到他嘴边:“张嘴,喝药。”
楚云宴眼神微动,他手指蜷紧,却还是乖乖张开了嘴。一碗药很快见底,她打开蜜饯果子,塞了一颗到他嘴里:“吃颗蜜饯,嘴巴里就不会这么苦了。”
楚云宴冷不防被塞了这么一口,整个口腔都弥漫着甜甜的果肉感,他神色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