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长公主让准备的?”
很少有人知道沈清枝喜欢吃这个,这长公主的待客之道莫非已经如此隆重了?“嘿嘿嘿,宿主,这肯定是男主亲自去买的。”
“那自然不是,这是我们世子爷……”“咳咳。”
小丫鬟正骄傲地回答沈清枝的话,却听得门口一阵咳嗽。沈清枝抬眸,今日的楚云宴,似乎格外不一样,身上还带着些糕点的甜香。“世子,早。”
迎着光,沈清枝的眼里都是暖暖的温度。楚云宴将她鬓角的绒毛看得一清二楚,眸子暗了暗。“心情还好吗?”
楚云宴轻声问,并不进屋。经过多次的交手,他知晓沈清枝对自己的态度,今日和缓了些,他不愿只是因着恩情与她扯上瓜葛。“昨夜,多谢……”“不必多谢,你没受惊就好。我已派人向沈府说过,昨夜母亲喜爱于你,带回府中做客,疏忽忘了说明而已。”
楚云宴早已将一切后续安排好,将一切可能会兴起的流言都扼杀于腹胎。沈清枝心想,若是自己真的是原主,会不会喜欢上他呢?一无所知便生了勇气,可到底不是。“世子周到,清枝多谢。”
沈清枝还是起身行了个礼,前方已是泥泞,只有将荆棘斩破,才有自由的选择。楚云宴却并不如往常一般生气,他满心都是沈清枝的安危。“你好好歇着,若是想回去了,自有人安排。”
话落,楚云宴转身走出,自始至终未踏进房门一步。巳时已至,沈清枝见过长公主,一番交谈后,坐上了楚云宴备好的马车,回了沈府。“云芝,放出消息去,我昨日受了风寒,要在府中修养,不见人。”
沈清枝坐在桌前,沉心静气地练字。云芝便是一直伺候着的小丫鬟,闻言便掀了帘子出去,不让其他人再进来。京都郊外净庵,沈母所乘的马车急急停下。她一向排场极大,这次只带了两三名丫鬟。“沈夫人,您来了,沈小姐在厢房。”
前来带路的尼姑作了个礼,沈母只急着让人带自己过去。房门大开,沈雅坐在床上抱着自己蜷缩着,眼泪红晕,哭得眼睛红肿,披头散发的模样全无闺秀姿态。沈母转身急忙将丫鬟手里的衣服接过,房门关上,踉跄着跑向她,一把把人抱住,哭得声嘶力竭。“儿啊,你怎么成这样了?是谁害得你,说出来,母亲为你报仇!”
沈母说到此处已是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人肉,沈雅却只在她怀里哆嗦,呢喃着冷。沈雅陡地大哭了起来,泪水冲击在脸上,五官都仿似移了位,诉说着不甘,“娘,娘,沈清枝!你一定要帮我杀了沈清枝!”
沈雅几乎是嘶吼出来沈清枝三字的,本应该被那群男人侮辱的就是沈清枝!“娘,杀了她!让她生不如死!”
沈母半蹲在床边,见着沈雅状若恶鬼的情态,挣扎之下肩上衣服又滑落,青紫伤痕骤现。这痕迹实在太过熟悉,沈母如遭天雷,连连后退数步,原以为不过是被人陷害,流落在山上,可如今!沈雅自是感觉到了沈母的动作,仿佛是深深的嫌弃,发自刻骨的恨意怒火滔天,“娘!你也嫌弃我是不是?!明明该死的是沈清枝!”
沈母这才发现沈雅精神状况不对,坐在她身旁,将衣服拉上去,将人抱在怀中。“沈清枝?你说,这都是沈清枝害的你?!”
沈清枝害得自己的女儿清白遭毁,却还乐悠悠地在长公主府上做客至天明。明明身份下贱,却还与长公主府有婚约,凭什么她事事得意,如今竟还毁了沈雅。“乖女儿,你别怕。娘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的,你还记得,是谁把你带过来的吗?”
当务之急,是要将知晓此事的人都握在手中,才好保全沈雅的名声,否则,怕是只能铰发做个姑子或者自尽。“我,我不记得了。”
沈雅瑟缩,有些说不出话。“不怕,慢慢儿来,娘亲总会护好你。”
沈母轻轻地拍着沈雅的头,慈母姿态尽显,可嘴里说出的话阴狠十足。沈母替她挽好发髻,吩咐外间的丫鬟打来水洗脸,替她上妆,又变成了清秀无辜的沈家女儿。随后,沈母牵着她的手,朝着净庵道姑作礼。给身旁婆子递出香油钱,沈母笑得慈悲,“师傅见笑了,我这女儿孝顺,我近日身子不适,她就瞒着家里人,偷偷出来礼佛。可见,昨儿个不是吓着了么?麻烦师傅了。”
“沈小姐是有福气的,夫人多礼了。”
一番交谈,沈母牵着沈雅坐上了回沈府的马车。沈府正门,周墨身边的小厮敲响正门,“小哥帮个忙,我家公子听闻贵府小姐病了,特来探望一番。”
守门的小厮见到来人喜笑颜开,随后接过对面人的荷包,掂了掂重量,恭敬地点了点头,将门留了个半缝,麻溜儿地跑到了后院通报去了。沈清枝得到消息,整了整衣服,去了大厅。进去后,看沈清枝只是面色疲惫,他心下的石头瞬间落下了。他将带来的补品交给身后沈家的下人,便坐在了沈清枝对面。“清枝,你没事就好。昨天……”沈清枝见他关心对昨日之事,笑着说话。“昨日,昨日我有事就临时先回来了,湘公主应该告诉你了吧。”
的确是原剧情的事实,算不得说谎。可沈清枝看着周墨执拗的目光,有些闪躲。周墨似乎也察觉到了沈清枝的疏远,低垂着眼有些失落。“我该照顾好你的,今日来就是想与你解释一番……”周墨再次被人打断。门口的楚云宴大步流星的进来,见两人坐得离得甚远,心下的阴婺散了些,看着周墨的眸依然有些不耐。“周公子对清枝的关心,本世子代领了。不过这湘公主可是正到处找你呢。”
“便是周公子对湘公主无意,也该自己处理这烂摊子,别连累别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