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有人表现出惋惜的神色时,他更愤怒,愤怒得想挖了对方的眼睛。逐渐长大后,仿佛习惯了,便渐渐收敛、或在压抑着暴戾的脾气。后来他太忙碌了,帮着池鱼摄政固国,谁人用什么眼神看他?他哪里有那个时间深究。不过倒是他在回北境前,池鱼举办了一个赏花宴,其实那场是给他选亲的相亲会。最后,顾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那些名门贵女,老大不情愿的到摄政王府中做客,一个个规规矩矩、掩面轻笑、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事实却是避他如蛇蝎,生怕他看到了她们的容颜,从而看上她们。至于后来……以池鱼那个暴脾气,当然不能忍她们那些小做派。但池鱼也没有当场发作,而是之后起码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她都在挑那些大家闺秀们的亲爹的刺。今儿上朝拖着时间,事情突然多得拖到午时后,刺中挑刺的呵斥他们办事不力,让那些官员不仅饿了半天,还笔直的站了半天。敢故意装晕,就殿前失仪之罪打板子。气倒是帮顾容出了,可是人人都嫌弃他腿脚不良于行这是事实,强迫这种事,他又不屑于做,所以最终简单收拾了东西,回了北境属地。回到北境属地后,池鱼更气了,差点干了让闻人故渊直接下旨赐婚。顾容直接拒绝了。后来池鱼不再逼他成亲,按照他自己的意愿来,但他将近三十岁了,他亲爹顾渊却坐不住了!顾渊也开始催婚,直到强迫不过顾容后,变成了不娶亲可以,那就多纳妾,哪怕不纳妾、生个继承人就行。这不,这些舞姬就是顾渊精挑细选后,强塞给顾容。而顾渊会这么做,其实也是因为池鱼坐上皇位后,以前暂代镇北军兵权,完全可以不交出去,她都做到了洪武帝当初想做的事了。但池鱼让人带话给了顾渊,她并没有继续再收着镇北军兵权的意思。甚至言明,镇北军依旧交到顾家手中掌握,只要顾家依旧延续之前忠君爱国的承诺,便永不收回兵权,所以顾渊才对顾容的婚事来劲儿了。毕竟顾渊觉得自己已经老了。曾经顾渊认为自己有一儿一女呢,两个孩子未来出生的孩子,都能继承顾家镇北军的兵权。但顾渊实在没想到,他闺女能当上皇帝!之后镇北军兵权之事,他便刻意回避不谈,实则他也不知池鱼会有什么样的心思?直到池鱼跟他坦诚相待谈论后,才有了之后、给顾容塞舞姬之事。这么久以来,顾容不觉得、或者最新说自己不是孤家寡人,偏偏此刻旁边坐了人,他心底才承认了,之前他确实好孤僻。连说话的朋友都没有,知心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而可塔塔就看着顾容楞楞的看着自己,对方仿佛陷入了回忆中,她也不知唤醒对方,还是不?但对方盯得她,她都不好意思再夹烤鱼肉了。然后,她索性还是决定说话,将对方的思绪拉出来。“那个……王爷,什么是泡辣椒?”
果然,下一刻,顾容听见问题,瞬间回笼了思绪。接着又回答了可塔塔:“泡辣椒是一种辣椒,经过盐水、白酒和老酵水泡一顿时间后,泡成现在我用来烤鱼的辣椒。”
可塔塔:‘呵呵……我又不是真想知道什么泡辣椒……’“喔,这样啊……”她随便应了一声,而嘴里的刺激因为冷空气,她感觉稍微好些了,又继续厚着脸皮的去夹鱼肉。然而,顾容推了一杯酒过来,“梅子酿、解辣。”
可塔塔心里顿时泛起警惕,不敢接那杯梅子酿。她一女孩子,要是喝多了、万一……而顾容却没看出她的顾虑,问道:“不会喝酒?”
“呵呵呵……”可塔塔讪笑,“王爷赐酒,奴婢哪敢不喝。”
说着,可塔塔就要伸手接过酒杯。就在这时候,顾容突然收回了酒杯,“本王不喜欢勉强人,吃你的鱼。”
可塔塔小心翼翼的瞄他,见他没有生气不满,乐得收回手,笑嘻嘻的回道:“王爷真君子风度。”
“呵、君子?本王可不是。”
顾容故意突然变得轻浮起来,“本王欣悦你,今晚你侍寝。”
“啥!”
可塔塔瞪大眼睛。“怎么、你有问题?”
“呜……我……我喔不、奴婢……奴婢……”可塔塔着急不已,顿时筷子都拿不稳了,面色笑得十分僵硬、脑子更是疯狂输出办法,“奴婢……奴婢今天身体不方便,还请王爷恕罪!”
说着,可塔塔已经又给跪下了。而顾容撑着下巴,默默的看着可塔塔作秀。气氛突然冷寂下来,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当然,空气怎么可能凝固,只是可塔塔觉得自己紧张得快不能呼吸了。她觉得自己搅和了顾容的兴致,接下来顾容一定会恼怒,然后呵斥她、让她滚下去!甚至或者会是责罚她!顾容:“呵呵呵呵……你倒是真能受得下。”
可塔塔:“???”
她心中毛毛的,还没明白顾容话中的意思。而顾容已经挥手,“回去吧,未经传召,不得私自踏出听雪楼,如再有下次,本王可就没那么容易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