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夜色越来越浓,宫中各个宫道全部挂上大红灯笼,御膳房到了亥时才会向各宫宫女太监发放饺子。苏曦儿正在书屋中整理书籍,书放久了会落灰,必须用粗布时常擦拭书柜,书本也要经常拿下来抖抖,将灰尘抖落。清理完一排书柜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外面的风忽然大了起来,吹得屋门和窗户哐当哐当响。御花园的宴席已经结束,各位大臣由侍卫护送回府,谢运和谢琉璃坐上马车,出了皇宫。走过一条街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谢琉璃疑惑地看着谢运,眼看他就要下马车,她立即伸手拉了他一把,“哥哥,你是不是要进宫?定亲的事,我都放下了,你为什么还要紧紧纠缠?利益有这么重要?”
谢运甩落她的手,发觉她一脸悲伤,终是不忍,“如果利益不重要,娘不会死,爹也不会死。琉璃,你在府中好好呆着,其余不要过问。今天宫宴,你表现地很不好。”
话落,谢运下了马车,眼神示意侍卫尽快回府。侍卫领命,跳上马车,扬起马鞭,车轮迅速转动。谢琉璃掀开车窗帘子,不顾冰冷的晚风吹乱她的发丝,她大声喊道,“哥哥,退一步会更好!”
话落,谢琉璃已看不到谢运的身影,她木然地坐在马车中,眼神仿佛放空。谢运从马车上下来后,再次入宫,悄无声息地往藏书阁去。潜入藏书阁中,他恰巧看到檀歌从苏曦儿屋里出来,看来她已经下手了。冷风吹来,檀歌冷不丁地颤抖,慌张地向四周看去,发现谢运站在远处,一脸笑意地看着她。她满眼惊惧,脚步连连后退,正好触碰到一柔软身体。苏曦儿站在她身后,扶住她,问道,“檀歌,不舒服就回屋好好休息。”
檀歌立即恢复常色,“近日,我经常做噩梦,梦到恶鬼缠着我。刚才眼花,以为看到黑影了。”
“黑影?”
苏曦儿朝前看去,一个人都没有。“我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回屋。”
檀歌说完,脚步一转往屋里走去,双手紧紧地握住一张黄纸。檀歌进入屋子,关上屋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顾地上的冰凉,她曲起双腿,看着黄纸,低声呢喃,“苏曦儿,对不起。”
刚才,她进入苏曦儿屋中,拆开药包,药粉倒入喝水壶中。壶中水是热的,连日来的观察,她已经摸清苏曦儿每晚会喝一小碗热水,暖和身体,再睡觉。苏曦儿回到屋中,拿起水壶,准备倒一碗水喝。她提起水壶,倒了一碗水,刚端起碗准备喝的时候,突然想到书屋的门没关。外面风大,冷风灌入屋中,会把书吹到地上。想到这里,苏曦儿将碗放下,走出屋子,直接进了书屋。谢运看着她离开,然后进了她的屋子,走到桌边,他掀起壶盖,发现壶盖周围有圈白色粉末。檀歌确实下手了,谢运嘴角噙着一抹笑,抬手擦拭壶盖,白色粉末被全部擦去。紧接着,他出了屋子,迅速走出藏书阁,隐没在夜色中。苏曦儿走到书屋,发现有几本书已被吹落在地,她弯腰捡起,重新放回书柜。等一切处理好后,时辰已接近亥时,她拍了拍衣摆准备出屋的时候,突然一只有力的臂膀往她腰间一扣,浓浓的酒味扑鼻而来。苏曦儿迅速抬手准备回击,循着月光看去,是裴千灏。她立即放下手,秀眉拧起,“怎么又喝这么多酒?喝酒会误事。”
裴千灏低声笑起,笑声中带了丝戏谑,“苏曦儿,已经喝了,而且马上就要误事。”
他一边说一边凑近她的脖颈,细密的吻一轻一重地落下。“苏曦儿,你身上很香。”
裴千灏眉眼扬起,扣住她腰间的手往上移,解开她的衣裙。寒风吹入,裴千灏眉头皱起,随即放开苏曦儿,走到屋门边,一脚将屋门踢上。苏曦儿疑惑,今晚的他,为什么这么急躁?发生什么事了?“裴千灏,你怎么了?”
直呼其名,表明事态的严重。裴千灏走到她身前,右手扬起,轻抚她的发丝,“灏王妃,今晚就给我。”
话落,他左手将她衣带一扯,另一只手拦住她的腰。不一会的功夫,地上便落下仕女服,淡紫色衣袍,里衣,里裤。书屋外寒风呼啸而过,屋内如火一般。一只纤细的手紧紧握住柜角,痛意从四肢百骸袭来,她硬生生咬住唇瓣,最后,她实在受不住,声音破唇而出。此时,一道女子身影出现在书屋外,听到屋内的声音后,她瞬间明白屋内两人在做什么。听到女子的声音,她脸色变得苍白不已,是苏曦儿!没有死,而在书屋内,那另一名男子是谁!她大着胆子稍稍推开屋门,顺着月光看到了男子的脸,竟是……灏王!此刻,苏曦儿光洁的背,背对着她,当男子正要抬头往这边看的时候,她吓得立即退开,迅速往屋中走。路过苏曦儿屋子的时候,她发现屋门开着!视线不禁意扫过,她发现朝暮躺在地上。女子脸上全是震惊,她立即跑了进去。朝暮右手抬起,握住她的手,气若游丝,“檀歌……水里有毒,有人要害苏曦儿。”
檀歌脑海里尽是朝暮大大咧咧的笑声,心一瞬间揪了起来,很痛很痛。止不住的泪水留下,如断线的珍珠一般,落在朝暮脸上。“檀歌,藏书阁不安全了。你别哭,和孔太傅说……你和苏曦儿快离开这……”朝暮脸色突然变得红润起来,呼吸也跟着急促,胸膛上下起伏。朝暮眨了眨眼睛,眉眼弯起,“檀歌,我快死了……我怕死,死很痛。但现在觉得……好像不是太痛……”她一边说一边紧紧握住檀歌的手,“告诉书弦,以后没人和他吵架了,他这下可以舒心了……”檀歌拼命摇头,“朝暮,你不会死,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