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凡赶紧很知情答意地搂住了凌曼的肩膀,轻轻拍着说:“别怕别怕,走,我送你回去。我们车上说。”
沈凡搂着哆哆嗦嗦的凌曼朝会所大门走去。 “曼曼你别怕,我们是朋友,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跟我说。”
说着话,两人走出了会所。 沈凡帮凌曼打开了车门,扶着她上了车。 “曼曼,我送你回家?”
沈凡试探着问道。 凌曼一听到“回家”两个字,眼泪立刻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又涌了出来。 她用力摇着头,抽泣着说:“我这个样子,怎么回家……” 沈凡轻轻扶了扶眼镜,想了想说:“那不如,我给你买身衣服先换上,再说后面的事情,好不好?”
凌曼想了想,勉强点了点头。 沈凡把车直接开到了商圈的地下车库。 “曼曼,现在大商场都关门了。我知道一家专门卖卫衣的小店,是昼夜营业的。要不先委屈你一下,将就着穿好吗?”
沈凡的声音温柔舒缓,令凌曼内心得到了一丝安慰。 “嗯,给你添麻烦了。”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沈凡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在车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他说完下车朝前走去。 凌曼一个人缩在座位上,身上的疼痛虽然剧烈,但是心里的痛苦更强烈。 她就想不明白,怎么筹划得如此天衣无缝的一个局,到头来却把她自己给折进去了? 那杯加了料的果汁怎么就稀里糊涂地进了她的肚子? 这一切本来都应该是苏燃那个贱人来承受的呀! 凌曼气得浑身发抖,攥起拳头的手,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肉里。 更可怕的是,那个男人本来要对付的是苏燃。他们已经商量好了,要拍她的艳照。 所以…… 凌曼不想再想,可是眼前不断地出现那些画面。 她被他摆成各种姿势…… 从各个角度…… “啊——”她控制不住地爆发出一声嚎叫,拳头用力地向窗玻璃砸了过去。 “混蛋!混蛋!我要杀了你们!”
此刻,她不知道是该恨苏燃,还是该恨那个上错人的男人。 发疯一般地折腾了一阵子,凌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件丑事如果张扬出去,她的未来和希望,她的前途和幸福可就全都化为乌有了。 她得赶紧联系姨妈,确保那些照片绝对不会外流。 她正要打电话的时候,周玉萍的电话倒先顶进来了。 “曼曼哪,你在哪儿?”
周玉萍急急火火地问。 凌曼赶紧平稳了一下情绪,说:“我在外面。这么了?”
“哎呀,曼曼,事情有变。那个白痴少爷竟然找错了房间,去了201包间!”
“什么?”
凌曼的脑子一时间有点转不过来。 “哎呀,他们弄错了房间弄错了人!等刚才再跑到207包间的时候,里面早就没有人了!”
周玉萍气急败坏地喊着:“曼曼哪,你怎么不等着人到了再离开呢!这下又让那个小贱人给逃了!”
听到周玉萍的话,凌曼隐隐约约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 她没说话,挂断了电话。 沉了片刻,猛然间,她意识到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问题。 这么说来,侵犯了自己的男人,并不是姨妈找来的那个男人! 这个念头一出,凌曼顿时感觉浑身瘫软,好像连坐着的姿势都难以支撑一般。 如果肇事者是姨妈找来的人,事情还不算完全不可收拾,至少在可控的范围里。 但是如果真如姨妈所说,她找的那个少爷之前根本就没进207房间,那么她到底是被谁睡了,他还对她做了什么,后面还会发生什么,简直无法可想! 此刻,凌曼的心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两手紧紧抓着真皮座椅,使自己勉强能够保持不从座椅上倒下去。 这时候,沈凡拎着两个提袋从远处走了过来。 他打开车门,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看了看凌曼的脸,轻声说:“怎么,又哭了?”
凌曼脸色铁灰,僵硬地微微摇头。 沈凡坐进驾驶室,把衣服提袋递给凌曼。 凌曼颤着手接了过来。此时,她忽然好想靠在他肩头好好哭一场。 “沈老师!我,我没法活了!”
随着一声哀嚎,她扎进了沈凡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沈凡佯装毫不知情,只当是表面看到的,凌曼被人欺负了。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 “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舒服了。曼曼,凡事往开处想,谁都有遇到厄运的时候。咬咬牙就挺过去了,是不是?”
他使出平时哄女人的手段,说话的内容,语调和节奏都把控得十分妥当。 凌曼被沈凡循循善诱地安慰着,哭声渐稀,渐渐变成了抽泣。 她眼泪汪汪地抬头看着沈凡,说:“沈老师,你是个好人。谢谢你陪着我这么长时间!不然,我恐怕真的活不成了!”
沈凡很温柔地用手指轻轻地拭去了凌曼脸颊上的泪珠。 “别说傻话了,曼曼。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遇到伤心事,哪个男人能舍得丢下不管呢!”
凌曼有些羞涩地低了低头:“沈老师,我们其实只是萍水相逢,你对我却这么好……” 沈凡的视线透过玻璃稍稍瞟向远处,说:“我们,不能算是萍水相逢了吧?”
他说着,轻轻地扫了凌曼一眼:“好像,还挺有缘的!”
凌曼没说话,微微垂着眼皮。 沉了一会儿,她好像想起了什么,问道:“沈老师,你刚才,是恰好路过包间门口吗?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
沈凡扶了扶眼镜,说:“是这样,我有个学生要出国,昨晚班里同学给他开PARTY,非拉着我过来。大家都喝多了,玩得晚了,就住下了。”
“刚才我路过你包间的时候,就看到你跌跌撞撞地从里面出来。没有看到其他什么人。”
凌曼对沈凡的话深信不疑。 对于这个在自己危难时候伸出援手的男人,凌曼从心里感激。 要不是他,她真不知道这副衣不蔽体的样子怎么离开会所,怎么回家。 “沈老师,谢谢!”
她说着,满眼感激地看了看他。 那眼神中,除了感激,似乎还有一丝其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