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让他知道,他玩不转她!许煜城眼眸幽深暗沉,气息却是有条不紊,丝毫没有一丝凌乱的迹象,眼眸低垂,眸心似乎只有她一人,仿佛全世界的熊熊烈火皆为她燃烧,舌尖微微划过嘴唇,仿佛觉得口干,需要饮一口水。她嘴里的水。可她却似乎完全没能接受他的暗示,低呼一声:“呀,许老板,你嘴唇发干,是吃了什么上火的东西么?”
他以为他是谁?想吻就吻?她想被他吻的时候,他装出一副圣人模样,仿佛没生理需要,现在他想吻了她就得配合?做他的春秋大梦呢。许煜城看着她那无辜眼神,心头一动,眼神更是带了几分诱惑,探向她舌尖的甘露:“是呀,我口干,你想想,怎么给我解解渴……”话语到了后面,竟几乎是喘息。其实他没怎么吻过她,那一晚以为她是殷琪的时候,他虽然到底没克制住下半身的欲望,但心头毕竟还是有些顾忌,她美则美矣,却总是隔了一层什么,没办法让他完全放肆来。吻这件事情,对于许煜城来说是很严重和很严肃的,甚至带有一丝庄重的意味,退一万步说,他也许可以为了满足自己的生理需要去找个女人机械运动一下,但是却肯定不会和自己无感的女人唇齿交缠的激烈热吻。所以,除开一开始她主动热烈吻他之外,他竟然没怎么吻过她,就连她开始吻他,他也下意识地很快就结束了这个吻,接着把她压在床上,嘴唇和手指都去了其他的地方,将她弄得一身的红痕。而后来在包间里面,她也是主动将嘴唇印在他唇上,勾着他的舌尖毫无顾忌地缠着绕着,那副浪荡的样子,几乎让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平时的自持!可此番这样想起来,她反而倒是占了便宜,自己吃了亏。此刻他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用嘴唇去堵住她那令他又爱又恨的小嘴,他是个男人,是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凡事都要主动,怎么可以容许总是她用小嘴来挑逗他?这样想着,他就要强势覆盖上她的唇,他要将他的激烈和兽性完全展现出来,让她没有回嘴的余地,让她只能辗转低吟,摧毁她那狂妄的自大,让她剥去所有的尖刺,乖乖地臣服于他的唇舌之下求饶……当然,还有别的……安心此刻却适时地退后了一步,转过头去,飞快地自己身上贴身的小手袋里翻了一下,接着拿出一件东西:“许老板,喏,给你。”
许煜城几乎要崩溃地看着那一只白色的小管子,努力克制着声音中要爆发的地裂山崩:“这是什么?”
她理直气壮地开口:“润唇膏啊,你不是口干”许煜城劈手夺过那只小管子,手一挥,一道白色弧线划空而过,完全没了踪迹。突然身后一个淡漠声音响起:“煜城,这是什么?”
竟然是殷如山的声音。他微微蹙着眉头,站在走廊转角。金丝边眼镜在朦胧的光晕下,闪着尖锐不悦的光芒。他弯下腰,慢慢地捡起一件东西。一只白色的小管子。竟然是安心的润唇膏!许煜城不用回头,就知道殷如山此刻站在了二人背后。他并没有很快回头,依旧用脊背对着殷如山。淡淡地回了一句:“伯父怎么到这里来了?”
那宽阔的肩膀,冷硬的线条,衬衫下绷紧的肌肉。无不在昭示着一件事。殷如山,要动我的女人,你来试试。上一个有去无回,再派一个也一样。殷如山自然也看得出来。镜片下的眼睛,闪过一丝寒芒。脸颊的肌肉,也有一丝抽搐。他自然知道刚才自己派出的精锐杀手已经被许煜城结果,他也很是清楚,许煜城明白是他的所为。但是,许煜城明显是要让他知道,这个女人是他的,起码现在,他不能动。殷如山静静地看了许煜城的背影半晌,突然异常和悦地笑了笑:“方才我听人说,这会所里遭了抢劫,想来煜城已经派人结果了抢劫犯,也就不用老夫瞎操心了。”
“是有一些宵小,不分场合过来抢夺别人的东西,真是麻烦。”
许煜城微微弯起了唇,“不过,伯父,放心,这里是煜城的地盘,无论发生了什么,煜城都会一概保护您的安全。”
“好,有魄力。H城的未来,就要靠你了。”
“伯父言重了。煜城并无兴趣保护H城的未来,但煜城自己的东西,总是要保护的,伯父说是也不是?”
“那个……”突然一个细细弱弱的声音从许煜城胸口传出来,楚楚可怜,“二位怕是说得口干了,我去给二位倒茶,二位慢聊,慢聊。”
许煜城胸口一股闷火,险些一掌抽死怀里的小女人。她是魔怔了吗?还是她真的看上殷如山,哪怕知道姓殷的非要她的小命,也还是热脸贴上冷屁股。自己哪里会比这老头差?许煜城倏然发觉自己竟然在吃自己未来岳父大人的醋。眉头些微的一蹙,大抵是这个鬼会所太过缺氧,他一向引为自豪的冷静头脑,和谨言慎行,全都变成了天边浮云。什么鬼!去她的!许煜城冷哼一声:“快去倒茶。”
说着,竟然目光都不在安心身上停留多一秒,一转身,大步走了回去。“那,我去厨房了。”
安心一扭头,她害怕自己的表情在面对殷如山的时候,会撑不住。她已经让自己做了千次万次的准备,可是,当殷如山离自己只有不到三米远,当她几乎可以闻到他身上的古龙水气息的时候,她的眼泪,就快要夺眶而出。“小姐,请留步。”
殷如山的声音缓缓传了过来。安心告诉自己不要停步,可是身体似乎不听头脑指挥,高跟鞋突然迈不开步子,整个脊背僵直了下来。“我以‘海天一色’的名义跟你保证,我不会再伤害你,但是,你应该是个聪明人,能够拿捏住许总现在的喜好,这问题你可以想明白。许总不日就要举行婚礼,对象你也清楚,是我女儿,你年轻有姿色,但年轻有姿色的女孩子H城不下五十万名,可‘海天一色’只有一家。”
“殷总准备给我多少钱?”
安心静静地,垂下了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