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泽宇沉着脸,不住端详着手中有如千斤重的和离书,脑中思索着该怎么与众大臣交代。“请皇上息怒。”
君泽轩突然站了出来,拱手说道。“臣原本怕皇上忧心,所以才擅作了决定,如今再不说,只怕会引起更大的误会。一个月前,雪国来函,说雪国皇帝重病,思女心切,嫣然公主担心父王,更是彻夜难眠。臣不忍看着爱妃郁郁寡欢,所以命人送爱妃回雪国与父王相见。自天玄开朝以来,从未有过远嫁公主回国的先例,臣唯恐皇上责骂臣擅作主张,所以才缄口未谈。原以为三个月后,嫣然公主安然回府,便会一切如常,却未曾想到,雪国皇帝会突然驾崩。嫣然公主孝心可嘉,甘愿为父王守孝三年,又处处为臣着想,这样的情意,怎是一封和离书可以斩断的。嫣然公主守孝三年,那臣就等她三年,三年之后如果嫣然公主愿意,臣会亲自去雪国迎娶她回来。”
君泽轩一番言辞恳切的话,使得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不禁为之动容,嫣然公主孝心可嘉,最难得的是君亲王爱妻如此,这份情意实属难得。君泽宇放下手中的和离书,清了清嗓子说道:“皇弟擅自做主是不应该,只不过爱妻心切,情理之中,朕又怎会不了解。雪国皇帝与朕多年交好,此次突然驾崩,朕也深感痛心。稍后朕会亲拟书函,命人送去雪国,以表慰问哀悼之心。”
文武百官一同拱手说道:“皇上英明。”
君泽宇与君泽轩眼神交会,君泽轩嘴角微扬,君泽宇则暗自松了一口气。御书房内,君泽宇与君泽轩同坐在茶桌旁,品着御用贡茶。君泽宇微抿了一口茶汤,放下手中的杯子,叹道:“泽轩,方才幸好你急智巧辩,才解除了那样的窘境。否则,朕不知怎样与文武百官交代。”
“皇兄千万别这么说。”
君泽轩一脸内疚地说道:“要不是当日臣弟自作主张,就不会变成如今这番景况。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臣弟自然要敢于担当,不给皇兄增添烦扰。”
君泽宇叹了口气,道:“嫣然公主守孝三年,泽轩你当真等她三年?”
“朝堂之上,臣弟句句出自肺腑,怎会儿戏?”
“没想到泽轩你对嫣然公主用情之深,也难怪,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又怎能不让人魂牵梦萦呢。”
君泽宇呵呵笑道。“皇兄见笑了。”
君泽轩附和着君泽宇笑了起来,只不过那笑,显得有些阴郁。“王爷何事如此震怒?”
君泽轩一回王府,整个君亲王府的气氛就变得阴沉紧张了起来,雷洛见君泽轩脸色不好,才有此一问。“滚出去。”
君泽轩喝斥道。雷洛被君泽轩暴怒的口气惊得呆住了,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拱手悻悻说道:“属下告退。”
该死的雪嫣然,再让你嚣张些时日,迟早本王会连本带利讨回来!君泽轩从未被人如此耍弄过,雪嫣然却一次又一次突破他的底线。君泽轩这次是真的被激怒了,如今没有雷涛在身旁安慰倾诉,不知为何,看到雷洛那谄媚的模样,心中就有一团无名火,他君泽轩需要的是如雷涛般知心知意的臂膀,而不是如雷洛般只会点头哈腰,奉承讨好的狗。退出书房的雷洛,脸色自然也不好看,心中一声冷哼,疾步离开了紫轩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