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月与青儿从练舞房回来后,便到了江凌月的房中小憩一会儿。刚刚落座,江凌月的柳叶眉便拧了起来。“咦?这是谁留下的?”
青儿的目光停留在了茶桌上的一张信笺上。江凌月也抱着同样的好奇,是谁在茶桌上放下了这张信笺,她很想知道,因为在君亲王府,没有人会随意闯进她的房间,除了……拿起那张带着些许香味的信笺,上面只写了两个字:等我。墨迹还没有完全干透,这张信笺应该没写多久。看着那有些急促却依然秀美的字迹,江凌月的眼前闪过那张邪魅的脸,雪寒殇。有些不耐地将信笺揉成一团,江凌月回复温柔的笑颜,替青儿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水,整个屋子沉静了下来。赵瑞麟身姿挺拔地站在御书房内,目光柔和地正视着龙椅上的君泽宇,待他将手中重新誊抄好的文书审视完毕后,君臣之间四目相对,赵瑞麟毫无惧色。赵瑞麟的目光很纯净,君泽宇一直看着他的眸子,好像要从中看出点什么似的。“爱卿字体俊秀,朕颇为欣赏。”
君泽宇笑着道。“谢皇上。”
“既然已经查清是书童错拿了白绢,为爱卿洗脱了嫌疑,你也不必再耿耿于怀。”
提起那名书童,赵瑞麟的心中就一阵疼痛。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虽然书童免于一死,但是得知身为孤儿的他被发配边疆,从此孤苦无依,在那苍茫大漠中了却一生,却比死还难受。“微臣遵旨。”
一名小太监端着热茶走了进来,原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是,赵瑞麟还是有一阵怪异的感觉。心善者,心无杂念,目光纯净;心有恶念,目光必定有些浑浊,且眼神闪烁,再看小太监的手,仅仅端着一杯茶,却有些颤抖。当小太监经过身边的瞬间,赵瑞麟那怪异的感觉更为强烈。“皇上。”
随之而来的是小太监打碎茶盅的声音,一把锋利的匕首也应声落地,君泽宇和赵瑞麟同时大惊失色。小太监虽然有些慌乱,但是还是捡起了匕首,冲向了君泽宇。“护驾,护驾。”
君泽宇从龙椅上跳了起来,慌乱地躲避着小太监。小太监胆子也大了不少,拿着匕首就往君泽宇的方向猛刺。当御前侍卫闻声冲进御书房之时,小太监满手鲜血,只不过不是龙血,而是赵瑞麟胸口的鲜血。方才慌乱中,赵瑞麟上前护驾,不想被那小太监一下刺中了胸口,血流不止。御前侍卫上前擒住了那名小太监,赵瑞麟则被带下去让御医医治。小太监满脸愤恨地看着君泽宇,恶狠狠地说道:“昏君。”
君泽宇很快恢复了冷静,满脸威严地看着小太监,微蹙着眉道:“朕平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刺杀朕。”
“昏君,你为了要炼就长生不老药,让我弟弟试药,害死了他,如此草菅人命的皇帝,我要为民除害。”
小太监悲愤交加,眼中流出了泪来。“大胆,意图弑君,更出言辱骂皇上,罪该万死。”
御前侍卫统领怒喝道。“带下去。”
君泽宇挥挥衣袖,御前侍卫即刻将刺客带了下去。“微臣护驾不力,让皇上受惊,求皇上恕罪。”
御前侍卫统领拱手说道。君泽宇显得有些疲累,叹道:“要不是赵大人用身体为朕挡驾,恐怕此刻,那名刺客已然得手。”
侍卫统领闻声立刻跪了下来,“皇上恕罪。”
“起来吧,朕有些累了,先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
君泽宇端坐在龙椅上,望着御书房正中那触目惊心的血红,低叹着靠在了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