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宴席上,云妃再没有多看君泽轩一眼,君泽轩仍旧低头喝酒,没有什么事物再能引起他的兴趣。散席后,大家各自出宫回府。君泽轩骑马走在前面,献舞的三女乘坐一辆马车跟在后面。“王爷,您喝了很多酒?”
雷涛骑马与君泽轩并排走着,见君泽轩一身酒味,看样子定是喝了不少的酒。“只喝了几壶而已。”
君泽轩微醺的眼,有些迷蒙地邪魅一笑,有着一份摄人心魄的魅力。雷涛看着主子那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心知宴会上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否则一向不怎么喝酒的君泽轩,这次怎么会一下子喝了那么多。马车内,三人的面纱已经除去,江凌月淡然地闭目养神,花影微蹙着眉,青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月姑娘。”
花影轻声唤道。江凌月缓缓睁开了眼睛,淡淡地笑看着花影。“方才我分明看到远处有人投来暗器,究竟是何人,敢在皇上的寿宴上捣乱?”
江凌月闻言,微微摇头笑道:“什么人那么大手笔,会用豆大的珍珠做暗器。”
“珍珠?”
花影和青儿两人同时惊叹。“月儿,你的意思是……对你使坏的人是个女的?”
青儿推测道。江凌月不置可否,“此次寿宴,除了我们还有宫女侍女之外,其他的官员都没有带女眷。珍珠并不适合暗器,男子不会随身携带珍珠来对我发难。”
花影仔细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由于事出突然,花影没有看清暗器,却知道它的来源,是从天玄皇帝所在的方向而来。江凌月似乎读懂了花影的眼神,淡淡地说道:“总算有惊无险,没有损伤我君亲王府的颜面。”
马车随着君泽轩,缓缓驶回王府。云妃温驯地躺在君泽宇的怀中,欢好后的面容透着淡淡的粉红,一脸娇羞,有如二八年华的少女一般。她进宫十余年,仍如此受宠,的确不简单。在皇后难产仙逝后,君泽宇对云妃的宠爱更是到了令六宫嫔妃都嫉妒的程度。“皇上。”
云妃娇柔地唤道。“嗯。”
君泽宇眯着眼,轻抚着云妃保养得宜的细腻肌肤。“今天看到君亲王府舞姬的舞姿,让臣妾至今都意犹未尽。皇上能不能下旨,让君亲王府的舞姬进宫教臣妾跳舞。等臣妾学会了,以后每天都跳给皇上看,还不好?”
云妃的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的,君泽宇都会应允,此次也不例外。“难得爱妃如此有心,就依你所言。”
君泽宇笑道。“臣妾要那身着火红舞衣的舞姬进宫教我。”
云妃娇滴滴地说道。“好,朕明日便下旨,让她即刻进宫。”
江凌月接下君泽轩给她的圣旨,淡然的面容也不禁显现出诧异的神色。“皇上要我进宫教云妃跳舞?”
江凌月喃喃说道。君泽轩接下圣旨的时候,心中多的不是诧异,而是愤怒。那么多年她都风平浪静,如今在她最受宠的时候,却开始生事了。云妃要江凌月进宫的目的,君泽轩很清楚,云妃从小便喜欢舞刀弄剑的,怎么会突然对跳舞生了兴趣。“月儿。”
君泽轩正色道。“此次你进宫,是奉了皇上之命教云妃跳舞。做好本分就可以了。”
上次寿宴中云妃对她们百般刁难,江凌月已心中有数,她能受皇帝专宠十余载,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君泽轩的这番提醒,更加深了她的这一肯定。“轩,我知道怎么做。”
江凌月嫣然一笑。“奴婢参见云妃娘娘。”
江凌月一袭红衣进宫,清秀的面庞只一层淡淡的妆容,更显清灵。上座的云妃并没有急于让江凌月起身,冷冷看着一袭红衣的江凌月,面露鄙色。“抬起头来。”
云妃命令道。江凌月缓缓抬起头,淡淡的目光迎上云妃有些怨艾的眼神。原本以为江凌月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姿色平庸,看见她的面容之后,云妃的眼神变得更为阴冷。“娘娘,可以开始了吗?”
江凌月淡淡说道。“本宫还没有说要开始,怎轮得到你发话。”
云妃笑眼中藏着的阴狠,江凌月却是看在眼里。江凌月淡淡的眼中也渐渐显露出了笑容。“皇上颁下圣旨,要奴婢进宫教娘娘跳舞,如若娘娘不跳,便是违抗圣意。平常,娘娘您是主子,我是奴婢。但在奴婢教娘娘跳舞时,娘娘是徒,我为师。师父示意徒儿开始跳舞,何错之有?”
“大胆奴婢,竟敢出言顶撞主子。”
云妃身旁的贴身侍婢怒骂道,看这婢女的泼妇样,可见她的主子平日里有多么嚣张跋扈了。“玉儿,月姑娘是我的师父,怎能对师父无礼。”
云妃娇斥道。“是。”
侍婢嚣张的气焰灭了下去,低垂着眼,听话地站到了云妃的身边。看着这一主一仆,江凌月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依旧淡然。“月姑娘,既然皇上要你做我的师父,教我跳舞,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云妃款款起身,缓缓走到了江凌月的眼前。江凌月淡淡笑着,打量着云妃,如此盛装,加上头上繁多的珠钗步摇,跳舞时极为不便。“娘娘,请您换一套轻便的衣裳,戴些简单的首饰即可。”
江凌月淡笑着说道。“好,稍等片刻。”
云妃很爽快地答应了,由婢女搀扶着,回房间更衣去了。侍婢为云妃梳洗时,双眼尽是忿忿不平的神色。“娘娘,这丫头如此嚣张,为何不给她点颜色瞧瞧,搓搓她的锐气。想到江凌月那淡淡的好看的笑容,云妃心中就有团无名火。“玉儿,有句话叫做‘伸手不打笑脸人’,那丫头说话句句在理,始终笑着,我也无法刻意刁难。否则,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反倒是我的不是了。”
婢女连忙说道:“娘娘心思细密,聪慧过人,是奴婢自作聪明了。”
云妃笑道:“玉儿,你跟了我那么多年,我知道你是一心为我。不用着急,我就不相信,那丫头能一直那么沉得住气。”
江凌月却是不急,站在前厅耐心等候云妃,直到云妃由婢女搀扶着来到前厅。看着云妃同是一身火红,江凌月依旧笑得淡然。“娘娘,可以开始了吗?”
云妃笑着点了点头,她故意选了一套和江凌月颜色相仿的红色衣裳,看着江凌月看见她却依旧淡然的脸色,云妃心中冷冷一笑。江凌月,我看你能笑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