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年头,那时的江凌月还是个六岁的黄毛丫头,但是从记事以来就跟着江父随行押镖的她,没有一般孩童的娇气,小小年纪的她,已经是个懂事的孩子。叶子比江凌月大六岁,同样也是幼年丧母,所以,她也是自小跟着父亲生活。从江凌月三岁起,几乎每时每刻与叶子寸步不离,两人虽没有血缘之亲,却比亲姐妹还要亲昵。叶子对于这个妹妹,也十分疼爱,她的父亲经常会让她买酒或者下酒菜,多余下来的铜板便给她买些零嘴。叶子每次都把铜板存下来,积累的多了,便带着江凌月去逛庙会市集,买糖或者一些小玩意,小月儿红扑扑的小脸蛋,洋溢着花朵般灿烂的笑容。“小姐姐,我要这个。”
小月儿指着小摊上的一个漂亮的彩色石头,用稚嫩的童音对着叶子说道。叶子对于小月儿的要求,只要是她可以做到的,她便从来不会拒绝。“老奶奶,这个彩色石头多少钱?”
小摊的主人是个慈祥的花甲老太太,看来光顾的是两个可爱的孩子,她用慈爱苍老的声音说道:“这个石头叫做五彩石,小妹妹喜欢的话,我便宜点卖给你,十个铜板。”
叶子摸了摸口袋,刚才给小月儿买了串糖葫芦,现在她身上只有八个铜板了。“月儿,姐姐钱没带够,不如我们先回去吧,下次再来买好不好?”
叶子柔声说道。小月儿明显有点不高兴了,小嘴撅得高高的,大眼睛湿润了,气鼓鼓的小脸好像能掐出水来一般的剔透,一脸委屈地看着叶子。“小姐姐,这个石头那么漂亮,下次再来的话,一定被别人买走了。”
叶子显得很为难,想和老太太讲价,可是老太太说,十个铜板已经是最低的了,再便宜便要做倒贴的买卖了。叶子不好意思再和老太太讲价了,于是只能好声好气地劝说着小月儿。平日里乖巧懂事的小月儿,此时却是不依不饶,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喜欢这颗五彩石,今天不买到它,她便不想回去了。“小姐姐,我要嘛。”
小月儿稚嫩的童音,有些无理取闹的感觉。“月儿乖,小姐姐今天只有八个铜板了,还差两个铜板,我们明天再来买好不好?”
叶子耐心地劝说着。“不嘛不嘛……”小月儿依然不依不饶。“小妹妹,你是不是还差两个铜板?”
一个慈祥的大叔,带着一个清秀的少年,笑着出现在了江凌月和叶子的面前。小月儿似乎遇到了救星般,大眼睛亮亮地看着眼前慈祥的大叔,甜腻地说道:“大叔,你能借我两个铜板吗?我把我的冰糖葫芦送给你,小姐姐刚给我买的,我还没吃过呢。”
大叔看着小月儿天真的模样,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同时从怀里掏出了两个铜板。“小妹妹,这是两个铜板。这冰糖葫芦,就当是大叔送给你吃的,现在,你是不是有足够的钱可以买自己想买的东西了?”
叶子刚想婉言谢绝,没想到小月儿很快地接过了大叔递过来的两个铜板,同时也拿走了叶子手上的铜板,一共十个铜板,尽数交到了老太太的手上。“老奶奶,我有十个铜板了,把石头卖给我吧。”
小月儿兴奋地说道。老太太把石头放在了小月儿的小手上,小月儿献宝似地拿着石头对大叔说道:“大叔你看,这个石头漂亮吗?”
“漂亮,很漂亮。”
大叔笑得慈祥,叶子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位大叔,我的妹妹还小,不懂事,欠你的两个铜板……”“只是两个铜板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大叔笑道。叶子有些责怪地看着小月儿,小月儿吃着糖葫芦,一脸得意的样子,对着叶子吐了吐小舌头。那俏皮的模样,惹得大叔身后的少年也忍不住扬起了嘴角。“小姑娘,我是外乡人,对这里不熟悉。你能否告诉我,这里最好的镖局是哪家?”
大叔收了笑容,神情有些严肃,但是说话依然慈祥。这次轮到叶子得意了,她一脸自信地说道:“我们姐妹俩的爹爹就是开镖局的,要说这里最好的镖局,当然是我们家的了。怎么,大叔你要押镖?”
大叔点了点头,说道:“小姑娘,能不能带我们去你家的镖局,去了再和你们的父亲详谈。”
“好,大叔,和我们走吧。”
叶子说完,牵着小月儿在前面带路,大叔和那个少年,跟在了她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