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浩天的脸因为疼痛显得狰狞,在护卫的搀扶下来到王府客房,他的额上已经渗满了冷汗。等候了片刻,大夫行色匆匆的赶来。“草民参见王爷。”
“嗯。”
君泽轩淡淡应了声,示意大夫为罗浩天诊治。出了这样的变故,宴席提早结束,宾客尽数散去,江凌月等人也回到了梅园。大夫为罗浩天清理了伤口,只见他原本不怎么光泽的右脸,被开水烫得通红,上面细小的水泡若隐若现,大夫用银针一个一个把水泡挑破,引来了罗浩天阵阵惨叫。君泽轩在旁冷冷看着罗浩天,嘴角微微泛起了弧度。清理完毕,大夫调制了膏药敷在了罗浩天的脸上,罗浩天火辣辣的脸上顿时感到阵阵清凉,原本纠结在一起的眉毛也略微舒展开来。大夫擦了擦额上的汗珠,恭敬地向君泽轩行了行礼,道:“启禀王爷,这位公子的右脸受到了严重的烫伤,小人方才为他清理了伤口,敷上了特制的草药。待会儿小人会再调制几副膏药,每天为这位公子换药,十天之后伤口便会愈合,不过会留下疤痕,恕小人无能为力。”
君泽轩邪笑着挑眉看了一眼床榻上昏昏欲睡的罗浩天,道:“无妨,有劳大夫了,去账房领赏吧。”
“谢王爷。”
大夫行了行礼,退出了客房。君泽轩就这样站在罗浩天床边,冷冷俯视着时而皱眉,时而轻哼的罗浩天。过了许久,罗浩天微微转醒,无力地睁开双眼,看见了面无表情的君泽轩,欲起身行礼,又无力地倒下了。“王爷恕罪。”
罗浩天虚弱地说。“无妨,既然是在我王府受伤的,就在这好好休养,等到康复了再回去吧。”
君泽轩淡淡地笑道。“谢王爷。刚才那小厮……”“那冒失无礼的小厮,已经被本王处死了,罗公子只管好生休养便是。”
君泽轩眉宇间透露出的威严,不逊于天玄皇上,君泽宇。罗浩天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刚才那因为疼痛而暂时打消的醉意又涌上了心头,不多时,便昏睡过去。君泽轩离开了客房,缓缓踏着步子,往梅园的方向走去。“今天那厮好无礼,居然要我们姐妹陪酒。那奉茶的小厮好端端的怎么会把茶盅摔了,我看一定是王爷……”“住嘴!王爷的是非岂是你能说道的。”
说话的正是媚影和花影。媚影嘟着嘴,道:“姐姐,人家只是说说罢了……”“别忘了,我们为什么会在君亲王府,没有王爷,我们俩姐妹……”花影的话语中透露出淡淡的忧伤。“姐姐,别说了……”媚影闻言,一双媚眼黯淡了神采。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姐妹俩的窗前经过。“姐姐,好像是王爷。”
媚影的一双媚眼又恢复了神采。那抹身影,只在姐妹窗前一闪,就消失不见了。江凌月将妆容卸下,娇媚不再,却更显清灵。回味刚才发生的一切,从罗浩天的轻言挑逗,到后来那小厮的一时失手打翻了茶盅……在小厮端着茶盅靠近罗浩天之时,江凌月看见远处的一滴晶莹,劲道十足地打在那小厮的手上,接着就听到那一声声惊呼。是他,江凌月轻叹,那化水为冰的手法她最熟悉不过了。想着那小厮悲惨的求饶声,江凌月的心揪了起来。一抹熟悉的身影,停在了江凌月的门前。“进来吧。”
江凌月疲倦地道。来人轻轻推开了门。“你的耳力越来越好了。”
君泽轩温柔地道。“是你在我面前从来不会掩饰罢了,否则以王爷您的功力,怎么会让我察觉。”
江凌月淡淡地注视着君泽轩。“你生气了?”
君泽轩邪魅地笑道,“我的小月儿除了在外人面前叫我王爷之外,就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这么叫。”
“人命在你眼中,是不是一文不值呢。”
江凌月不看君泽轩好看的眼睛,叹道。“你是在为我处死那小厮的事情生我的气?”
君泽轩缓缓走到江凌月身边,坐了下来。“他只是为他的冒失付出了相应的代价而已。”
“他为什么会失手打翻茶盅,王爷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不是吗?”
江凌月水灵的眸子迎上了君泽轩由淡笑逐渐转为阴沉的眸子。“我为什么会这么做,你也应该最清楚不过,不是吗?”
君泽轩冷冷地道。”
“奴婢不知。”
江凌月说完,将脸别了过去,不再看君泽轩。“既然如此,那再说无益。”
君泽轩琥珀色的眼珠蒙上了阴影,拂袖而去。江凌月听到了那一声沉重的关门声,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因为怒气变得沉重急促,逐渐远离梅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