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充斥着吵闹和哭喊声,花舞儿感觉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有些头疼的睁开眼,眼前的人有些模糊,渐渐的才变得清晰。是慕容冲和花翊清在对峙,一边是杨氏在哭哭啼啼,这又是怎么了啊!花舞儿头疼的很,怎么就不能让她安宁会呢!“慕容冲……”有些微弱地唤出声来,花舞儿伸出了手,她的亲人,真正能算亲人的,除了慕容冲就没有别人了。慕容冲一听花舞儿出声,便忙是上前握住她的手,关切问道:“怎么样,舞儿,感觉怎么样?”
杨氏一听花舞儿醒了便是扑上前,却被慕容冲给推开,这花家的人将舞儿害的这么惨,还假惺惺地哭什么?“慕容冲,这是我花家,你不要太放肆!”
花翊清扶住杨氏,额头青筋暴涨,这慕容冲简直就是鸠占鹊巢,欺人太甚。花舞儿恢复些力气来,回想起之前的事情。她死去了孩子……然后,大口大口地吐血……然后,好像又晕过去了。“慕容冲,我怎么了?”
微弱地问道。“你的伤不轻,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调理,我带你回平阳!”
慕容冲握着花舞儿的手说道。他和花翊清便在为这事对峙,于慕容冲来讲,这花家上下没一个好人,又将舞儿伤成这样,那还不如离开!对花翊清来讲,就算是死,花舞儿还是花家的人。“舞儿……舞儿啊……”杨氏哭喊道,做母亲的看着女儿这样,却不能上前,心里真的是绞痛万分。花舞儿看了看慕容冲,再看看花翊清和杨氏,道:“慕容冲,我这个样子怕回不去啊!”
她的语气中带着无奈和惆怅,自己的身子,感受最真切的不就是自己吗?全身无力地近乎感受不到知觉,力气也是像被抽走一样。“就算是抱着你,我也会带你回去!”
慕容冲说道,于他口中将出这话,倒真的难得之极。花舞儿微微一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便心安了!”
这两人的旁若无人怎不让人生气,花翊清看着死不悔改的女儿,胸腔内更是充满了怒火。他刚要发作,却听花舞儿开口道:“慕容冲,让我和我爹娘说说话吧!以后我就不是花家的人了!”
她遭的这罪,还不能偿还吗?自她附在花舞儿身上以来,便是离开了花家,也不曾要过花家什么东西,现在平白地遭这些罪,怎么也该让她走了吧!慕容冲不想走,但是知道人家家里说话,自己在场实在不合适,便道:“我在外面,你一句话,一盏茶的时间我便进来!”
花舞儿点了点头,轻声道:“好的。”
慕容冲便走开了,看花翊清的眼神冷冷的,如蛇般冰凉。“爹,娘,我这般样子,你们可还满意了!”
花舞儿语气中无喜无悲说道。“不孝女,若非你自己执迷不悟,又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听花舞儿口中一点悔改的语气也没有,花翊清那个气啊!“老爷,你少说几句,女儿都这个样子了!”
杨氏埋怨道,上前握着花舞儿的手,心疼万分。“舞儿,不要闹了,这是你的家啊!”
“闹啊!”
花舞儿嗤笑一声,“在你眼中我是在闹吗?娘,我认定他了,就算是死我也是要离开花家的,你知道吗?还是说,就算是死,你们也是要把我扣在花家!”
“舞儿!”
杨氏倒抽一口冷气,花舞儿说的这般的决绝,让她心底发凉。“爹,你是要打死我吗?那就动手吧,都已经是半死不活了,我也没有任何的能力反抗。”
花舞儿又说道,她执意要走,执拗的时候,她真的是比谁都要来的倔强。当断则断,若自己早撇清这关系,就不会有这样结果,她终究不是花家的那个花舞儿!花翊清脸气的通红,这说的话怎能这般伤人无情,若非她不要脸地跟一个白奴私定终身。“很好,很好……”气的是连话都说不完整了,花翊清胸口起伏,眼睛也是瞪的极大。“就这么不想做我花家的人,好,现在就给我滚!”
花翊清怒吼道。“老爷!”
杨氏喊道,忙是护着花舞儿,“女儿都伤成这个样子了,你怎么还忍心啊!”
花舞儿却是如释重负一样,终于松口了吗?终于答应让她走了,非要等到这个样子才松手!非要等到她失去了她的孩子……说不恨不怨,那是假的,孩子啊!她前后加起来的年纪,是该有个孩子了,但是她还未来得及尝到那份喜悦,就已经失去了这个孩子。“娘,我放不下的,只要在花家待下去,我就会想到我的孩子,我怎么能待下去啊~”花舞儿说道,她的话语中终于有一丝丝的怨气了。花翊清冷哼一声,道:“那个孽种是老天爷不想他活着,省的生出来丢人!”
花舞儿听着也是刺耳之极,她的孩子根本与花家无关。“那我活着也是丢人,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你吗?”
花翊清一再被花舞儿激怒,真有了杀意。“你们不要吵了,不是仇人,你们可是父女啊!”
杨氏夹在中间很是难过,一边是伤重的女儿,一边是怒气冲冲的丈夫,让她很是不好受。“我花家怎么会有这等无耻的女儿!”
花翊清恨恨道,“为一个白奴连家门都不要,这世间还有比你更不要脸的人吗?看到那白奴,我真恨不得一刀杀了他!”
“你不敢的,为了花家你也不敢的。”
花舞儿只一想救能明白的,这慕容冲既然能找到他的人马,那他在建康的事情就瞒不住了,而建康这边,谁敢对慕容冲下手呢?他们鄙视他,却害怕那苻坚,所以,慕容冲在花家,花翊清即使再恨,也是不敢动手的。花翊清一拂袖子,冷哼一声,花舞儿看出这里头的文章来了,这般伶俐却不能为花家效力,心生外向,留着何用!但是终究是女儿不是吗?要他让人她和白奴双宿双飞,哼,做梦!花翊清面色冷然,拂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