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动手的是慕容宝身边的侍从,那个粗壮的汉子一掌将桓羡他们坐的桌子给劈断了,那飞溅起的木屑伤到了一些旁的人,花舞儿和桓羡两个人都已经是避开了。有人吃痛哀嚎起来,这场面便突然间乱了起来,花舞儿分不清自己是怎么和人打起来的,但肯定不是她招惹先的。鲜卑人曾经大多都是骁勇好战的,如今亡了国,这天性却还是没有改。这慕容宝身材挺拔,但心思却有些狡诈的,一个桓羡,一个程二,怎么看也是花舞儿最好欺负,他的手下和其他两个人斗在一起,他却却是盯着花舞儿。花舞儿和慕容宝较上了,便想起慕容冲来,这两个人还是有些相似的,但是慕容冲显得格外的黑暗和冷酷。说起来,在那么多的鲜卑贵族里,慕容冲是最惨的那个人吧。眼前这人看上去就是娇生惯养的,下手却很不厚道,专往人阴处下手。花舞儿看他这般下作,出手也就不客气的,很快胜负就见分晓,绕着慕容宝体格修长,动作也算灵活,但是比起武艺来,还是身材娇小的花舞儿来的高些。一脚踢在慕容宝的膝上,伴着慕容宝吃痛脚下一软,花舞儿迅速抽出慕容宝腰间的配刀,紧接着一手扭过慕容宝右手,反剪到身后,一手将刀横在慕容宝颈上,喝道:“统统给我住手!”
围斗桓羡和程二的鲜卑人一见,忙是住了手,投鼠忌器地望着花舞儿。其中一人喝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挟持洗马大人!”
“哼,洗马又如何?就能仗势欺人了吗?你们鲜卑人就是这么的自以为是!”
花舞儿说道,她想到了慕容冲,便有些以偏盖全道。桓羡他们其实不曾见过花舞儿动手,但是也是知道花家的大小姐功夫是不错的,这个时候一见,桓羡心中也有了个数。这花舞儿别看平日和和善善,说话也不会大声,但是动起手来,却是果断利落,毫无拖泥带水。“大胆晋人,还不放开本大人。”
慕容宝被制,却依旧是气盛的很,咒骂道。花舞儿干脆将他反剪的手再扭了下,听着慕容宝的惨叫声,她说道:“不要以为你是大官就可以欺负别人,就本事就用自己的真本事,而不是用官衔压人!”
慕容宝惨叫完后,恨恨道:“你们这些晋人太大胆,回去我一定会劝陛下将你们晋朝打下,到时候,还看你们这些晋人还敢放肆!”
花舞儿一听,不由失笑,说道:“你们难道忘了自己鲜卑人的身份了吗?这苻坚是厚待了你们,但是也不要忘记了,当年将你们燕国灭了的就是他!”
这慕容宝也不知是哪家的,居然敢这么大言不惭地说要苻坚灭了晋朝。现在的秦国虽然是强大,但是隐患颇多,而且就算她不知道这具体淝水之战的具体时间,但是也知道,不会太远了,那个时候,这些鲜卑人不要比谁都来的叛变的快。“小武,让他走吧!”
桓羡说道,这慕容宝是个小肚鸡肠的人,花舞儿今日这般对他,日后若有机会,慕容宝定是会报复的。花舞儿送开了手,将那刀摔在地上,在慕容宝身后推了一把,这慕容宝便是摔倒在地。他的侍卫忙是上前将他扶起来,但却也不敢动手,这次慕容冲出来玩,没有带太多的人,而自己身边的这些人也不能将这三个晋人怎么样!慕容宝捂着手臂,恶狠狠道:“我爹乃大将军慕容垂,总有一天会将你们晋人给杀光的。”
慕容垂?这名字似乎有些印象,花舞儿仔细想了一下,终于有了些印象,这慕容垂是慕容冲的叔叔,而且还真是一个骁勇善战之人。“没有想到堂堂慕容垂的儿子竟是这么一个软弱无用之人!”
花舞儿不客气说道,“明明是氐人的仆从还以大官自居,打不过别人又用老子的名号压人,真有出息啊!”
“你……”慕容宝恼怒万分,但这驿站之外是冷风呼啸,天又已经黑了,若出去,又找不到栖身之所。慕容宝忍下了这口气,冲手下吼道:“还不把闲杂人都给我赶出去?”
为了让自己待的舒服点,他竟是要将其他人赶到冰天雪地去。不过,这驿站内龙蛇混杂,有鲜卑人,也有氐人,还有羌族的,不是慕容宝想赶就能赶的,推推囔囔之间,整个驿站显得混乱之极。花舞儿和桓羡他们避到了角落,桓羡绕有兴趣地看着花舞儿说道:“刚真让人大吃了一惊,没有想到小武你这般的口齿伶俐。”
花舞儿摇摇头,说道:“你不觉得我是一个刻薄的人吗?”
她仿佛想到了以前的自己,有些任性,有些刻薄,有些得理不饶人。“拿别人的血泪史来嘲笑别人,这样的我也是挺可恶的。”
桓羡说道:“与其事后后悔,不如三思后行。”
“我又何尝不知道呢?但这性子啊,还真是该不掉。”
她收敛很多了,以前她也有过张扬的时候,更有过耍泼的过去。回头审视自己,发现那个样子的自己其实一点也不讨人喜欢。可如今的自己又那么的别扭,还有些憋屈!以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现在,心境不一样了,难得有什么年念头,还要考虑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在驿站之中,所有人都是等着南下的船只的,闹过之后,便有些消停了,慕容宝那伙人的眼神恶毒地看着花舞儿他们。花舞儿视而不见,只听桓羡道:“小武,你可知这慕容宝与慕容冲的关系?”
“知道又如何,都是一些躁狂症患者罢了!”
花舞儿说道,除了都有出色的外边,这两个人还有好斗的共性。“躁狂症?”
桓羡不解。花舞儿淡淡说道:“这鲜卑慕容氏一族,都有些性子躁动,没什么耐心,好战,偏执,很容易失控。”
这是花舞儿以前在哪看到了,便是随口绉道。桓羡有些吃惊,这是真的吗?怎么花舞儿像是对这鲜卑慕容氏很清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