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褚睿听她居然直接叫出了师父的名字,看她这个样子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脱口而出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哼!想骗我?”
那女子长袖一甩,路旁的一块大石应声而碎。“你若不认识他,这秋风剑法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一个不认识的老伯伯教的。”
“哈!你的孤月剑法是战门独门武功,秋风剑是战空残自创,除了他没人会用。江湖上不知有多少人想学,偏偏你就有了这个奇遇?快说,他是不是你师父,他人现在在哪里?”
夏侯褚睿见瞒不过她,索性不再坚持,问道:“那你得先告诉我你是谁,你为什么找他?”
“臭小子,敢跟我谈条件?”
“你爱说不说!不说我们就走了。”
夏侯褚睿扶住德武,转身就想走。“给我站住!”
那女子快速移动身形,转眼就又挡在了他们面前。“要么留下你们两条命,要么告诉我战空残到底在哪里。”
夏侯褚睿冷笑起来:“哼,你连我都打不过,就算找到了我师父又能怎么样?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了。”
“小子好大的口气!”
那女子举掌就要拍下,一运内力却猛地皱了一下眉头,几滴血从口中涌出。强自压下腹内不断翻涌的真气,她快速出手扣住夏侯褚睿的脖子,冷声道:“若不是我被左青青那贱人暗算,旧伤未愈,你以为凭你哪点微末道行就能伤得了我?就凭你是战空残的徒弟这一点你就该死!但是你若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就饶了你。快说!”
手上德武的身子也越来越重,夏侯褚睿知道他受伤不轻,他自己肩窝处的剑伤也极重,此时又被那女子扣住脖子,呼吸也渐渐粗重起来。他一直不说话,那女子慢慢加大手上的力道,眼看就要支撑不住。正在这时,一个娇美的声音从远处飘来,软语笑道:“白芊羽,你这样为难一个半大的孩子是做什么?”
话音还未落,人已经到了眼前。这女子也是一身华丽的曳地宫装,却没有蒙面纱,美目流转,美貌丝毫不逊于白衣女子。白芊羽一听到这个声音,身子一震,眼中迸出强烈的恨意。“与你何干!”
“是与我无关啊,不过谁让我生来心肠软呢?我觉得这两人死在你手下太可怜了,忍不住想要救他们一救。”
“左青青,你敢再坏我事!上回是你卑鄙暗算才赢了我,你以为我怕了你吗?”
“我知道你不怕,但如今你旧伤未愈,也阻止不了我。我劝你最好现在就把他们交给我,免得咱们再起干戈。”
“你休想!”
白芊羽大喝一声,松开夏侯褚睿,一掌向左青青劈了过去。夏侯褚睿被德武坠的支撑不住,两人一起倒在地上,昏了过去。等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之中,德武躺在自己身边,还昏迷未醒。动了动身子,发现受伤的两处已经被包扎好,似乎还上过了药,并不怎么疼了。坐起来四处看了看,洞口的光线突然暗了下来,一个人走了进来。“你醒了?”
是左青青。“嗯。多谢前辈救了我们。不知前辈怎么称呼?”
“我姓左。白芊羽为什么要杀你们?照我对她的了解,她轻易不屑于你们这些小辈为难的。”
“开始我也不知道,她一来就下杀手。后来才逼问我我师父的下落。”
“你师父?”
左青青开始没有在意,然而下一刻神色就焦急起来,一把抓住夏侯褚睿的手腕:“你师父是谁?是战空残吗?”
“前辈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你居然问我怎么知道?”
左青青大笑了起来。“除了你师父,白芊羽还会在意谁的下落?你师父在哪里,快告诉我。”
夏侯褚睿看着她满目的热切期盼,不禁奇怪:“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要找他?”
“为什么?问的好。你知道我是谁吗?”
夏侯褚睿摇摇头。“你师父没有跟你提过左青青这个名字吗?”
“没有。”
“那白芊羽呢?”
“也没有。他除了教我武功,从没有跟我讲过他的私事。”
“哈,哈哈,他没有提过那个女人!”
左青青突然狂笑起来。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见夏侯褚睿满脸不解的神色,她似乎心情大好,笑道:“罢了,既然你是他的徒弟,这些事说给你也没什么。”
似乎是一个有趣的故事,夏侯褚睿被她勾起了好奇心。她站了起来,在原地走来走去,像在梳理头绪看要从哪里讲起一般。终于,她又开了口。“你知道江湖上最大的三大门派是哪三个吗?”
夏侯褚睿摇摇头。“是战门,溱岛和凌宸宫。但是溱岛远在海上,凌宸宫又隐居世外,因此事实上的统领只有战门。二十三年前,你师父战空残是战门掌门的唯一弟子,他是当时武林中绝无仅有的武学奇才,又生的一副好相貌,少年风流。我是溱岛岛主的女儿,我们自幼立有婚约,是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妻。我十七岁那年,战门派人到溱岛将我接到了过去,要择吉日为我们成婚。我与你师父虽然从未见过面,但是彼此一见倾心,感情发展很快。那段日子我们过得很快乐,甚至连婚后要养育几个宝宝都计划好了。”
当时的日子一定极幸福,左青青说到这里脸上显出温柔而甜蜜的神色。然而接下俩,她的语调又变得充满了愤恨:“可是就在大婚前三天,你师父遇到了白芊羽——凌宸宫下一代宫主。她不知使了什么狐媚妖术把你师父迷住,他像鬼迷心窍一般回到战门对我说今生除白芊羽之外他不会再喜欢任何女人,一定要与我解除婚约!”
“你答应了吗?”
德武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听到这里忍不住好奇问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
夏侯褚睿与德武对视一眼,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