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青也听说过新来的县令的公子仗着老子的威风横行乡里,但一直没有亲眼见过。如今见了这样,才知道传言非虚。心下不由得起了一阵厌恶。“这围了这么多人,是都要干什么呢?”
一个轻佻的年轻男声突然响了起来。人群自动分开,吴有德赶忙跑过去,赔着笑脸道:“少爷您别生气,我这就找人把这里清干净。”
掌柜的也跑过去做了个揖,把门口的人往里边迎,一边走还一边说:“少爷您有需要吩咐一声,小的们就把店里最好的货给送到府上去了,怎么敢劳您还大驾亲自过来呢?”
“怎么,你这店本少爷不能来?”
“不敢不敢,今儿少爷您贵脚踏贱地,小店蓬荜生辉啊。”
“哼!”
邱少同冷冷哼一声,不耐烦地道:“还不快把人都给少爷我赶出去,这么多人你让少爷怎么挑?”
“是是是,少爷您稍等,小的这就让人办。少爷先进里边雅间喝碗茶。”
掌柜的给伙计使了个眼色,马上有伶俐的伙计跑上来把人往里让。这边掌柜的又满脸愧色地对还挤在店里的主顾们赔不是,把人往外让。人们虽然都不乐意,但也理解掌柜的难处,没说什么就都外走。柳行舟早牵着伊心的手过来了,夫妻俩都是满心的愤懑,然而余华青顾着孩子,并不想多惹是非。然而柳行舟书生脾气发作,顾不得什么便义愤填膺道:“堂堂县令大人的公子竟然是这幅德性,无官无禄无功无德却敢横行霸道,下人们也一味逢迎讨好,真真可厌可恶……”“行舟,小声点……”余华青对丈夫的耿直性子感觉有些头疼。他们还带着孩子呢,万一惹了什么麻烦,孩子们怎么办?“你说什么?!”
吴有德听到这话,上前一把抓住柳行舟的衣领,举着拳头道:“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敢这么侮辱我们家少爷!”
柳行舟脸上满是不屑:“哼,人必先自辱而后人辱之。何况我只是说出实情,何来侮辱一说,你休要信口雌黄!”
“你……”吴有德说不过他,便招呼手下人道:“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来把人给我捆了,哼,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门外的两个彪形大汉立刻过来扭住了柳行舟。有些原先还在店里磨蹭的人一看要出事,都忙跑了出去。可又不想错过好戏,纷纷围在了门口。玲珑被这阵势吓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伊心也紧紧拽住母亲的衣角,吓得不敢说话。余华青满心焦急,一边安慰玲珑,一边对吴有德恳求道:“吴总管,我丈夫他不是有意冲撞,您高抬贵手放了他吧!”
吴有德斜睨了余华青一眼,冷笑道:“哼,不是有意,我看他就是故意的。他这样的不好好教训教训,以后谁都想对咱们说点腌臜话,你说这能行?”
“华青,别求他,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么样。就是见了县太爷我也不怕,怕只怕他不敢把这事让县太爷知道!”
柳行舟的倔脾气上来,又撂出来几句硬话。“行舟……”余华青苦求吴有德没有用,丈夫又不知道服软,若不是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她差点掉下泪来。谁知道好好地进一趟城,居然会惹出这样的祸事来。“嘿嘿,小娘子,我看你这男人也没什么本事,又不是什么明白人,你跟了他真是糟蹋了。不如跟了我去,我保管让你从今以后有享不完的清福,啊?哈哈哈……”吴有德见余华青浑身上下那荆钗布裙也挡不住的绝艳风华,不由得起了邪念,言语间也下流起来。跟着他的手下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余华青又气又羞,不由得涨红了脸,却不知更添了一份娇艳。吴有德一干人看的眼睛都直了,上前就去抓余华青。玲珑哭的更厉害了,伊心也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