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薄心凉时的场景。十八岁的少女,穿着芭蕾舞服,一个人坐在台阶上,白皙小巧的脚心里满是碎玻璃片,淋漓的鲜血甚至把地面都染成了红色,可她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不哭,不闹,不疼痛。直到他走到了薄心凉的面前,薄心凉才抬起头对他说了一句,“你可以扶我一把么?我好像走不了了。”
脚心里全部都是玻璃,可面对这样的情况,薄心凉的反应竟然只是一句,“我好像走不了了。”
凌灏初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孩子,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就伸出手把薄心凉扶了起来。原本他是想用抱的方式来着,可这个女孩的眼神太过薄凉,让他没有了伸出手去拥抱她的勇气。薄凉。凌灏初想起第一次见到薄心凉时,薄心凉留给他的印象,忽然无声的笑了出来。那个时候他看人的眼光,还真是准到不行。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凌灏初把薄心凉送到了休息室里,女孩很有礼貌的对他道了谢,转身就开始给自己处理伤口,丝毫没有注意到,刚刚那个送她回来的少年,根本没有离开过。看着薄心凉面不改色的把碎玻璃片取出来,凌灏初简直就要以为这个女孩没有知觉了。明明面对的是自己的身体,她却可以淡然到冷眼旁观。直到在脚上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薄心凉的额头上才冒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才带给人一种,她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的感觉。牢牢的记下这个女孩的长相,凌灏初转身离开,当天就开始着手调查她。“薄、心、凉。”
凌灏初一字一句的念着这个名字,然后拿起笔,旁边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薄心凉和凌颢初,这两个名字拼凑在一起,多么像爱情。想起自己当初的幼稚举动,凌灏初没忍住,勾唇笑了出来,虽然没有发出声音,可是坐在他身边的薄心凉还是感觉到了,头也不抬的问了一句:“怎么了?这么高兴?”
其实薄心凉的后半句话是:是不是想起你的允诺妹妹来了?不过这话里的酸味太重,她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没什么。”
凌灏初没有把过去告诉薄心凉的意思,“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不学芭蕾舞了?”
上次凌灏初提起这个问题的时候,薄心凉是搪塞过去的,这次又提起这个话题,薄心凉突然觉得,她好像糊弄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