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转身径直离去。看着他离去的清冷的背景,桐若雪却只是叹了口气。她也承认自己这些年来确实一直防着这个不是她亲生的儿子。她想方设法牢牢地把慕氏的大权把控在自己手中。不是她贪,也不是她心狠。她只是担心万一哪天慕子犀大权在握,把她这个后母给一脚踹出慕家。而自己亲生的女儿又只沉迷在对凌云霄的痴迷中,只会任性妄为,到时候自己要靠谁去?因此她才决定一定要牢牢把住大权,只有这样,慕子犀对自己才会有几分忌惮。她从来没想过要独吞慕氏的财产,只是觉得在自己还有能力的时候大权不能旁落。将来慕家的财产两个孩子一定是平分的。只是没想到慕氏有一天会落得被人收购,几乎要破产的地步。其实说到底还是她自己的错。她觉得人生真的是不能走错半步,否则真的是一步错,步步错。当年自己如果不是被迫嫁到慕家,何至于落到现在这种里外不是人的地步?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纠正这可怕的错误?桐若雪回屋洗了个澡,无力地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觉。想到林鸿翔的异常,她就更躺不住了。毕竟这些来了她对这个人是绝对信任的,无论大事小情都放手让他去做,从来没有设防过。如果他存心从中做点什么手脚,她真的很难发现。可是一时间要找他的错,还真是无从下手。看来,只能他经手的账目入手了。桐若雪当即起身出去找来了会计,从家里的开销着手,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洞。毕竟慕家每天开销的数目相当可观,而且林鸿翔还管理着她名下的许多资产,经手的人只要稍微动点手脚,那就是一笔可观的收入。她记得之前会计似乎有暗示过自己的,可是她却因为正被凌云霄和花小蕊订婚的事搞得头疼,根本没有空去理会这些事。现在看来,确实应该好好查查这个林鸿翔到底是真的忠诚,还是一直在为他自己谋私利了。找会计拿了账本粗略一翻,桐若雪不由地吓了一跳。原来林鸿翔真的在报虚账,中饱私囊。特别是这两年越发严重,假账率居然达到百分之二十以上。桐若雪立即问那名会计,“他这事做得如此明目张胆,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那名会计一脸懊悔的表情,“太太,当初我想说来着,可是林鸿翔威胁我,如果我敢说出去,就要把我开除,家里主要就靠我一个人的工资生活,我害怕丢了工作,所以没敢再跟你说。”
桐若雪简直惊呆了,自己这辈子最信任的下属居然一直在她的眼皮底下明目张胆地贪污,而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如今他还有可能是当年那个把她的亲生女儿给扔到福利院的的人,这事她越想越觉得可怕。桐若雪坐在那沉吟了半晌才对那个名会计说,“这件事你暂时不要声张,一切如常,我自己会处理。”
既然这个人已经不可信,就不能再留他了。不过在慕如霜还没有康复之前她还不想动他,她现在的当初之急是拿到全部证据,等大女儿如霜出院之后再出其不意地把他拿下。桐若雪立即给还在医院的花一帆打了电话,让他马上到慕家大宅来。这件事她必须跟他好好商量一下才行。这两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感觉自己思绪混乱,生怕又出什么差错。如今她真的再也经不起一点的挫折了,否则这日子还怎么过。很快花一帆就来了,桐若雪把发现林鸿翔得用职务之便中饱私囊的事跟他说了。花一帆点了点头,“你做得对,先搜集足够的证据,等如霜好了就可以把他送到警察局报案,在证据面前,想必他再怎么能言善辩也无法改变他的犯罪事实。”
桐若雪还在纠结今天献血的事情,“可我就是想不通他之前明明一直心疼如霜的,为什么就是不肯给她献血?”
花一帆沉吟了片刻之后,突然站了起来,“我得马上去一躺医院,想办法拿到小蕊的头发,好尽快知道她是不是我的的女儿,另外,关于林鸿翔对如霜的态度,我心里有一个大胆的设想,不过需要证据证明,也许过几天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桐若雪一听,忙问,“什么大胆设想?”
花一帆却摇头道,“等我拿到证据证明了我的设想是正确的再跟你说吧,现在说什么都是空的。”
看到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桐若雪虽然好奇,可是还是忍住了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午花小蕊在医院的VIP病房内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了。发现桐逸飞和凌云霄就坐在外间聊天。那天桐逸飞原本也是要跟着林叔林婶的船一起去求花小蕊的,可是临上船前,家里打来电话说奶奶身体不好住院了,只得赶回家去。刚才听说花滤小蕊已经平安回来了,立即就赶了过来。而正好阿楠也抱了凌子恒过来看她。毕竟两天两夜没有见到了,小家伙一看到母亲就兴奋地扑了上去,用他那湿漉漉的小嘴在花小蕊的脸上亲个没完。花小蕊怡然自得地享受着儿子的爱,从来没有象此时这样感觉亲情的可贵。桐逸飞看凌子恒亲妈妈,便也厚着脸皮上来索吻。可是凌子恒看到他之后,只是叫了声,“舅舅。”
就是不肯赏他一个吻,反而扑过去亲了凌云霄一下。把桐逸飞给气得,“这么快就不跟舅舅亲了?想当初是谁驼着你骑马了?”
一听到他说骑马,凌子恒立即兴奋地扑过去,嘴里还欢快地叫着,“舅舅,骑马。”
桐逸飞假装生气,“你都不亲我,还想骑马?没门!”
为了能骑上马,凌子恒没着了只得趴过去,也在桐逸飞的脸上亲了一口,还带了口水的,然后又抱住他的脖子叫道,“舅舅,亲亲,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