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经理冷笑,将清单塞到了祁宴的手里,反正他不管这里只有祁宴一个男人。宫铃冷冷的撇了两个保安一眼,“放开我!”
两个保安相视一眼,干咽了一口口水,两人不约而同的忽略了宫铃的话,这个女人即使是现在的模样,然而她身上的气势仍然让人不由自主的为之一振。“知道我是谁么?”
宫铃看着右边的保安。“我可是诚品天下唯一的继承人。”
他只是个小保安并不知道诚品天下是什么?叶晚担忧的看了一眼安宁,对酒店经理说道:“这位小姐大概是精神不太正常,而且她是你们酒店的客人,出了事你们酒店也是担责任的。”
言下之意就是要酒店经理将人送到医院去。酒店经理眼眸转了转,宫铃穿着不俗,非富即贵,得罪了她虽然不太好,然而叶晚手持酒店的黑卡,身份更是尊贵,相比之下,酒店经理选择了站在叶晚这一边。酒店经理对保安挥了挥手。“这位小姐身上也受了伤,你们两个将这位小姐护送到医院,我们毕竟是五星级酒店,为客人着想是我们的职责。”
宫铃再怎么不甘心,在保安的拉扯之下,不得已坐上了去医院的车子。酒店经理讨好的凑到了叶晚的身边,看着一身是伤的安宁好心的提议道:“用不用为您的朋友找一位私人医生过来,她的情况看起来并不太好。”
祁宴本就因那长长的清单气闷,此时更是没好气,“用不着你管,你去忙你的吧。”
酒店经理惘若未闻,微笑着看着叶晚。眼见着宫铃被保安拉走了,叶晚这才转过身,轻轻拍了拍安宁的肩膀,柔声安抚,“我先带你回我房间坐坐吧。”
安宁闻言,红着眼轻轻点了点头,眼角的余光一眼都没有瞟向祁宴。叶晚扶着安宁回了房,祁宴也知道自己有错,默默跟在两人身后。到了房间,叶晚转身将门阖上,回过头见安宁还有些激动,胸口起伏不定,忙将她扶到沙发旁坐下,“安宁,你先冷静一下,这其中应该有什么误会。”
说着,她将目光转向了从始至终都保持沉默的祁宴身上,斟酌着说辞,“你跟刚才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她会说安宁是小三?”
叶晚一下子切中了问题核心,安宁也将目光移向了他,白皙的小脸上眼睛通红,嘴巴紧紧抿着,她要看看祁宴是怎么解释的。话题转到了祁宴的身上,他表情微微一僵,缓缓地垂下了眼,“她叫宫铃,是我所在的公司的董事长的女儿,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安宁一听,原本有所和缓的情绪又被重新调了起来,都到这种地步了,他还说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安宁生气地指着祁宴的鼻子骂:“如果事情真像你说的这样,那为什么她会说你是小白脸,她给你钱了吗?”
说着,她语气陡然变得尖利起来,“说,你的那些钱是怎么来的,为什么要辞职,又为什么要带我离开那座城市?”
安宁连声质问逼得祁宴节节败退,他抖着嘴唇,脸色顿时一片灰白。叶晚察言观色,心里大约猜到了什么,恐怕事情真像那个女人说的那样吧。她抿了抿嘴,一边平顺着安宁起伏的胸口,一边回头冲着祁宴急声说道:“你别藏着掖着了,事情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你还是老实跟安宁坦白吧。”
事已至此,瞒是瞒不住的了,祁宴明白这个道理,只好将事情的始末讲了出来。原来祁宴大学毕业后,事业上一直不顺,一次诚品天下的企业聚会, 他无意间结识了集团千金宫铃。他凭借着俊朗的外形跟风趣的谈吐,很容易就博得了宫铃的好感,祁宴虽已有了安宁这个女朋友,但是宫铃又富有又漂亮,他还是有些动心。他知道宫铃是裴夜辉的未婚妻,只能将这份遐想压在心头,却不料一次年会,宫铃喝醉了酒,趁着酒意将她迫于家庭压力才跟裴爷辉订婚这件事吐露给他听。看着宫铃醉酒后娇憨的模样,祁宴心生怜悯陪她喝了几杯,酒过中旬,他已然有了醉意,适逢宫铃向他倾诉爱语,他一时冲动跟她发生了关系。事后,他虽然后悔,但是宫铃能在事业上帮助他,他出于私心默许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同时隐瞒了宫铃跟安宁对方的存在。宫铃脾气不好,祁宴想跟她分手,她却拿他的事业相要挟,而此时的安宁已经怀孕,她要生下这个孩子。逼不得已之下,他只好谎称他要创业,骗的宫铃给他的启动资金后,他带着怀孕的安宁远走高飞。祁宴将事情的发展经过道了出来,顿了顿说,“接下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我携款而逃的事情被宫铃知道了,她尾随而来,才发生了刚才的闹剧。”
叶晚听着祁宴的叙述,心里有些唏嘘,以前读书时的金童玉女,怎么会到今天这个地步,难道学生时代的爱情,终抵不过现实的残酷跟磨砺吗?一旁的祁宴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安宁的表情,“对不起,是我鬼迷心窍,安宁,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保证以后我只对你一人好。”
安宁默默地听着,一直憋着的眼泪终于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颗颗地流了出来,“祁宴,我一直以为我很幸福,我们从学生时代就在一起,毕业了也一直保持着初恋般的感觉,我从来没有想过,你竟然会脚踩两条船,那时候的你单纯而善良,这才几年,你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一副利欲熏心的模样。”
她摇着头,眼泪不堪重负地砸落下来,却还是声嘶力竭地吼道,“祁宴,这么些年,我看错了你,我要跟你分手。”
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一字一顿地从唇齿间挤了出来。叶晚见安宁大受打击,摇摇欲坠的模样,连忙扶住了她的肩膀,喃喃地唤她,“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