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不!准确来说,第二次。那天在帝豪国际多功能厅的洗手间里,在他没有“壁咚”她,调戏她时的高冷上。这会的宴白,浑身也是散发着一抹高上,却不冷。靳初阳被他问的有些迷茫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希望吗?还是不希望?她一时之间回答不上来。那是她儿时的一个梦,一个念想。醒来的时候,她是在医院里的,那个高大而又宽实足以令她安心的背,却再也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她有过一段时间的失落与茫然。然后等她清醒过来时,她便将那个美好的梦深藏于心底。对谁也没有提起过,就连唐懿如和宴槊,她也不曾说过。然而这会,她却莫名的有一种想跟他分享的冲动。但是,话到嘴边,她还是咽下了。就这么默不出声的趴在他的背上,那环吊在他脖颈上的双手不禁的微微圈紧了一些。脸颊本能的往他的肩膀上贴去,之前的警惕与约束似乎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不见。有的全都是对他的放心与信任。似乎,他就是那个美好的梦中之人,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来。人一旦放松了,自然那就一颗提吊着的心也就落下了。本有就有困意的她,就这么趴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均匀的呼吸传入他的耳朵里,意示着她已经睡着了。宴白的唇角隐隐的勾起一抹心满意足的浅笑。下山的脚步放缓也放轻了一些,似乎只要稍微动作大一点,就会将她吵醒。脸上的表情是那般的柔情与温脉,一如背上的靳初阳是他这辈子的掌中宝,心头肉。靳初阳当然没看到他此刻脸上的柔情与疼宠,若是看到,肯定又得吓一跳。这样的宴白,哪里是她认识的宴白?因为骑士十五世这个大家伙拦着路,唐贺爵的车子自然是不可能过去的。虽然说非要挤过去,如果侥幸的话,那还真能挤过去。但这是山顶,虽然边上有护栏,但是谁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开这个玩笑。还有就是,或许唐贺爵的心里也有一丝私心吧。于是,路虎就这么停在离骑士十五世十米远的地方。车内三人坐着,后车座的沈毓畅已经靠着椅背睡着了。唐懿如尽管也困意十足,但却是逼着自己睁眸,她非得要看着当宴白和靳初阳下来的时候,唐贺爵会是什么表情。一束灯光从山上照下来,唐懿如整个人就好似打了鸡血似的,瞬间就亢奋了。眸光直直的盯着那一束光照。眼角不着痕迹的看着坐在左侧的唐贺爵。但是,让她很失望的是,唐贺爵的脸上除了一如既往的绅士与儒雅之外,并没有别的表情。宴白背着靳初阳迈步而下,朝着自己的车走去。对于不远处出现的另一辆莫名的车,他一点也没放在眼里,直接无视之。小心翼翼的将靳初阳放于副驾驶座,又将她的座椅放下。倾刻,座椅便是成了一张小小的躺椅。又将西装外套盖于她的身上,这才轻轻的关上车门,越过车头坐进驾驶座内。关门,放下座椅,关了车灯。大有一副熄灯就寝的意思,而不是开车离开,或是让路。“他这是什么意思?”
唐懿如看着那熄掉的车灯,还有那依旧停于原地的车子,有些木然的问着唐贺爵。这是要拦着他们,不让他们过的意思了?宴白,你凭什么这么无理又专制了?“我去跟初阳说一声。”
边说边打算开门下车,却是被唐贺爵给制止了。“算了,你没看到初阳睡着了吗?”
“她……”“你现在还有哪不舒服吗?”
他侧头问着唐懿如。唐懿如摇了摇头。“如果没什么不适的话,不如就在车里过夜,明天早上看日出吧。”
边说边抬起左手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这都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应该是今天早上的日出来了。”
“你可真是有心情。”
唐懿如看着他笑的一脸淡然的说道。他抿唇又是优雅一笑,“日出,一天的开始。新的一天,自然有一个好的心情。你也一样,别总是把不开心的事情日积月累,这样对自身不好。”
唐懿如怡然一笑,“原来唐馆长对养生也这么有见地。”
……靳初阳睁眸醒来时,映入她眼睑的是一层柔和的朝红。朝阳还未升起,但是那一抹朝红却已升起。翠绿的树木,耸立的山峦,初升的霞光。这就是全新的一天。看着眼前那一片感霞红,靳初阳的心情瞬间大好。双眸弯弯抿成一条细缝,眼角瞥到左侧的宴白。他已然早醒了,这会正目不转睛看着她。他的眸光里漾着一抹柔情,不似平日那般,总是对她流氓四溢。这会的他,倒是满脸正经。见她看向他,朝着她温宠一笑,“早!”
“早!”
靳初阳回以他一抹温和的微笑,“谢谢!”
这一声“谢谢”,包含的太多,也是出于真心实意。“相比于没什么意义而言的语言,我更喜欢你用实际行动来表达谢意。”
他眯眸浅笑,三秒流氓本性重现,就那么邪肆而又玩味的看着她。靳初阳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就不该对你抱太大的希望!”
说完,再怒嗔他一眼,开门下车。“早,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