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初阳醒来的时候,映入她眼睑的是一盏漂亮绝美的水晶灯,然后是纯白的天花板,柔和的灯光给人一种懒洋洋的感觉。头有些胀,整个人有些虚浮,脑子更是一片浑浊。抬手想要拍一下自己的脑门,却是发现手好像被什么给压住了。转头……“轰!”
的一声,靳初阳整个人像是被雷给击中了一般。她的身边躺着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陌!生!男!人!此刻正脸朝着她这边,他的手……横在她的身上,压着她的两手。准确来说,应该是他的手臂横着她的胸,横压着她。最重要的一点是,为什么他没有穿衣服?还有她也没有穿衣服!靳初阳的脸颊在一抽一抽的抖着,她无法确定下面是不是也没穿衣服。但是,她似乎能感觉到,她的腰很酸。还有,似乎有什么东西硌顶着她的……臀!又是“轰”的一声,她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昨天被最亲密无间的表姐挖墙角了,然后她蹬了晏槊那个混蛋后跑到酒吧借酒消愁了,结果却是酒后乱性跟一个陌生男人上床了!哦!妈妈咪呀!酒真不是一个好东西,误事又误人!她小心小心又小心的挪动着,屏气凝神的抬起那一只横在她胸前的手臂,然后跟条蚯蚓似的把自己蠕动出来。男人突然翻了个身,吓的靳初阳差一点就跌坐在地上。索性他没有醒来,翻过身去,轻哼了一声后又继续睡着了。但是,当靳初阳看到男人的后背时,再一次无法淡定了。天啊,她昨天到底都喝了多少酒啊,以致于竟是疯狂成这个样子啊!男人那小麦色的后背上,深深浅浅的全都是抓痕,就跟被野猫挠抓了一样,简直就是不堪入目。天!靳初阳一脸懊丧的拍了下自己的脑门,然后掌心一片汗渍。还有,两条腿就好似不是自己的,微微的打着颤,两腿间更是一片酸痛。男人的身下,隐约露出一抹红色的血迹。靳初阳再一次重重的拍了下自己的脑门,赶紧捡起丢在地上的衣服,轻手轻脚的以极快的速度穿好自己的衣服。算了,就当是嫖了一次鸭,把自己的初次给卖了!如此安慰着自己,然后开始找自己的包,结果却是连个影子也没有。猛的想起,昨天好像伤心过头,不知什么时候包也丢了。简直就是屋漏偏缝连夜雨,衰到家了。看到桌子上的便签与笔,拿起笔写下一张欠条:今欠款壹百元整。没有写下属名,丢下笔便是仓皇而逃了。就在靳初阳开门之际,侧身躺在床上的男人重新翻身平躺,双眸“倏”的睁开。眸中一片深不可测还带着一抹玩味,直直的盯着那缓缓关上的房门,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靳初阳,你逃得掉吗?”
男人狭促而又深远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久久回荡着。当他看到桌上的那一张壹百元的欠条时,脑门上青筋“突突”的跳了起来,眸中更是一片阴戾。“很好!一百元是吗?靳!初!阳!”
……“初阳!”
靳初阳刚下也租车,因为身无分文,跟司机好说歹说司机才同意让她上楼拿钱。谁知刚一下车便是听到一声她这辈子都不想听到声音。唐懿如一脸急切担忧的看着她,见她没事般的从出租出下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迈步朝她走去,很是担忧的问,“你上哪去了?怎么一整夜都不回家?舅舅和舅妈都担心死了。”
靳初阳冷冷的瞥她一眼,对着司机说道,“师傅,你稍等一下,我马上下来。”
说完,直接无视唐懿如,朝着楼门走去。“师傅,她欠多少车费?”
唐懿如弯身问着司机。“一百零五。”
司机见有人问,自然是赶紧回答的,要是她上去了不下来了,那他这车费岂不是扔河里了?唐懿如拿出一百一递给司机,笑盈盈的说道,“谢谢,不用找了。”
“你干什么?谁要你给钱了!”
靳初阳冲过去,想要阻止,可惜司机已经接过了,“师傅,麻烦你把钱还给她,我马上拿下来给你。”
司机当然不会这么傻了,将钱往自己的包里一放,笑容满面的说道。“姑娘,我啊就不等你了,你直接把钱还给这个姑娘就行了。”
说完,油门一踩,扬长而去。靳初阳愤愤的一跺脚,随着她这一跺脚,两腿间又是一阵酸痛传来。气得她在心里又是将那个陌生的男人咒骂了一通。“初阳,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靳初阳转身之际,唐懿如大声的吼住她。止步,回转,靳初阳冷冷的凌视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嘲讽。“好,你说!你还想说什么?我昨天看到的还不够吗?唐懿如,你还能说出什么来?是不是这个世上的男人都死光了,你非得惦记上我的男人?”
“你的男人?呵呵!”
唐懿如一声冷笑,笑声中同样带着一抹轻讽。“靳初阳,你可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啊!晏槊真的是你的男人吗?到底是谁先认识晏槊的?到底是谁抢了谁的男人?是不是我寄宿在你们家,所以我连自己喜欢的男人也得让给你啊?这就是我报答你们家收养我的恩情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不寄宿在你们家了行吗?”
“唐懿如,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靳初阳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原来,我们只不过养了一只白眼狼而已!我爸我妈对你的疼爱,在你眼里竟是这般的!行,从现在开始,你不用再出现在我家了,可以滚蛋了!我们就当是养了一只流浪狗而已!反正你现在也傍到大款了!刚才的钱,我会一分不少的打到你的银行卡上,也谢谢你让我看清楚宴槊那个渣男的真面目,我很庆幸发现的早!慢走,不送!”
说完,一个转身朝着楼门走去。唐懿如站在原地,她的脸一阵青红皂白的相交替着,眸里迸射出来的全都是火光。那垂于身体两侧的手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深深的陷进掌肉里,可她却完全没有疼痛的感觉。靳初阳站在洗浴室的镜子前,看着一身青紫痕迹的自己,低低的咒了一声,“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