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是山里乡村的最真实写照。一大早,王朝阳就背着背篓扛着锄头跟在外公身后往山里走。刘文刘武本来想陪着他进山的,不过两人昨晚都接了新任务,完成各自的商业计划书,最终只能苦哈哈的在家里找个小桌子,坐在小板凳上奋笔疾书。上学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认真过,王朝阳直叹这就是金钱的诱惑。走在路上,王朝阳不时提醒外公要小心脚下,毕竟山里的路现在很少有人走,杂草枯枝多,要是不习惯的话,一不小心就会踩空。“要不外公你给我们指一下是哪一片山,我们自己去挖吧。”
王朝阳说道,哪怕给了外公一瓶灵泉,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缓解疲劳,但毕竟年纪大了。哪想,外公回了一句,“我要不来,你们连一根笋子都挖不着。”
“孙子不都长在地上的吗?”
夏若彤问道。“不是的,夏总,这冬笋,是长在地里的,如果等它长出地面,笋肉就老了,不好吃。”
丁力说道。“长在地里?这怎么找啊?”
夏若彤一副惊呆的模样。这边,外公马上就指着路边的一片空地,“你们看,这里就有一根冬笋。”
王朝阳三人顺着手指看过去,地上除了几根高耸的楠竹和一些杂草枯叶外,哪有竹笋?烂泥田村虽然也有楠竹林,但王朝阳对挖冬笋确实不是很熟悉,而且基本上放假回家的时候,冬笋已经挖得差不多了,倒是每年的春笋挖过不少。这时外公走了过去,用锄头轻轻的在一个小土包上把泥土挖开,然后就看到一截土黄色的竹笋外壳。王朝阳三人顿时愕然,谁会知道那小土包里就藏着一根冬笋呢。“我先挖起来再说。”
王朝阳扛着锄头就准备动手。“这个别挖,这里的楠竹比较稀松,让它长出来,要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挖的话,山里的楠竹都让人挖绝种了。”
外公制止说道。额。王朝阳不得不放下锄头,看着稀松的几根楠竹,觉得外公说得挺有道理的,而且有两根看着还比较嫩,估计是春季的时候长出来的。放弃了这颗冬笋,一行人一直爬上了山顶。王朝阳以为爬山结束准备开挖了,结果外公又带着大家翻过山头,朝着更高的山爬上去。从早上出发,差不多走了三个小时,总算是来到了目的地。“外公,这么偏的山里还有人住?”
夏若彤惊讶的看着山窝子里的老旧瓦房。这也不怪他惊讶,就连王朝阳都惊讶不已,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新农村搞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有人住在山里。“那是肯定的,山上还有很多人没有搬下去,大家的田土竹林都在山上,搬下山吃啥,对了,朝阳,这家是你三嘎公,一会儿记得喊人。”
外公提醒说道。王朝阳点头的时候,屋里就走出来一对老夫妻,看着比外公还要年老,但精神状态很不错。外公给两人介绍了一下王朝阳三人,两位老人家这才恍然的说这是刘大女儿家的孩子啊,好多年没见,都长这么大了。王朝阳和夏若彤连忙叫了声三嘎公三嘎婆。“这周围的楠竹林都是自家的,你们随便挖,不过这两天的冬笋不好找,一会儿我带你们去吧。”
三嘎公一听王朝阳他们要挖冬笋,顿时热情得不得了,招呼完他们又让三嘎婆早点煮饭,把家里的腊肉煮上。外公说这挖冬笋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肯定要挖很久,先挖一会儿,然后午饭吃完再挖。王朝阳自然没法拒绝,可惜刚刚上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这山上还住着亲戚,要不然怎么着也得去车上拿两个礼盒上来。在三嘎公家休息了一会儿,爬山的疲劳算是缓解了一些,三嘎公那边也收拾好了,带着工具就钻进旁边的竹林。“你还别说,你三嘎公真是老当益壮,这竹林山坡走起来,比我们快得多。”
丁力当兵出生,身手也算得上矫健,可进了竹林之后,走起来还没有一个七十来岁的老人家走得快,不由感慨万千。“所以说,生活条件好,也不一定就健康,你看城里那些老头老太太,天天扭秧歌跳坝坝舞,但真要走上一段路,估计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而且,总感觉少了一股子精气神。”
王朝阳也感慨的说道。“要是等我们老了都还这么能干就谢天谢地了。”
丁力说道。“你应该还是可以的,没事儿多到乡下来走走就是。”
王朝阳笑着说道。说话间,几人来到一处比较开阔的斜坡上,斜坡上长满了楠竹和一些藤蔓植物,地面上坑坑洼洼的,有些泥坑虽然填上了泥土,但比起原来的地面依旧显得坑洼,想来应该是以往挖竹笋留下的。不过,这边的楠竹长得就比较密集了,甚至林间还有不少砍伐下来的楠竹,就那样倒在地上。“你们慢一点,这前些日子砍的竹子,也没有拉回去。”
三嘎公提醒说道。王朝阳将挡在面前的一些竹枝拉开,这林子里的路确实不好走,好在估计三嘎公经常在林子里挖竹笋砍楠竹,本来没有路的,都已经走出一条路来,这才有了下脚的地方。“若彤,要不你在这边等着?”
王朝阳担心夏若彤走着不习惯。“没事儿,我一个人也没啥好玩儿的,就跟着吧。”
夏若彤说道,要说她还真不是很想跟着下来,不过这荒山野岭的,她一个人有点害怕,回三嘎公家里吧,和一个老人家也不知道聊什么,还不如跟着一起看热闹。“那行,你慢一点,我看看这四周有没有冬笋,咱们自己挖一个。”
王朝阳也不好扔夏若彤一个人在这里,拎着锄头在路边上找冬笋。丁力则带着背篓,跟在外公身边,随时准备捡三嘎公挖出来的冬笋。“朝阳,这冬笋不好找,你可以看一看路边有没有泥巴裂开的,要是裂开的话,估计就是冬笋。”
外公在不远处提醒说道。王朝阳应了一声,和夏若彤开始四处扒拉寻找。“这里,这里,你看,这里是不是裂开了。”
不多会儿,夏若彤惊喜的叫了起来。王朝阳走过去一看,地面上有一个不是很起眼的小土包,就像是地里有什么东西拱上来一样,小土包上已经出现了一条裂痕。“你挖试一试?”
王朝阳将锄头递给夏若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