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王庭轩见到了破烂侯,像是有什么急事似的。能让破烂侯着急的,恐怕就只有出现了古董这件事情了。 王庭轩对于古董的兴趣,其实没有那么大,遇到了他才会收集,并不会特意去寻找。 这些年,跟破烂侯偶尔发生过几次争执,那还是因为那两件东西,他特别喜欢的缘故。 “我说,破烂侯,你这是又从哪里寻到宝贝了。”
破烂侯仔细看看了,惊讶地说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这小子。这才多长时间没见,你居然都开上车了。”
王庭轩从他的语气里听到了浓浓的敌意,心里就确定了,破烂侯肯定是发现哪里有宝贝。 “看你这样子,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宝贝。咱们两个怎么说也是同行,你可不能吃独食。”
破烂侯闻言,也不走了,找了个地方坐在那里,自顾地看起天来。 吃独食的意思很明显。 不过王庭轩怎么能让他如意。 “我说破烂侯,我也没工夫跟你耗。要不咱俩合伙,我就挑两件喜欢了。您要是不愿意,我就让人盯着你的动静,等发现了就跟你过去。你说,我这辆车往卖主那里一停,他是卖给我呢,还是卖给你?”
“韩春明,你小子也太损了。你老师没交给你咱们这行的规矩吗?你这是破坏规矩,你知不知道。”
破烂侯有些气急败坏。 他每次在王庭轩这里吃亏,就是因为手里的钱比不上。 “规矩,那是有权的人定的。咱们两个,我就是那个有权的。你要是不愿意,我就跟你耗下去。”
破烂侯把头摆到一边,根本就不看王庭轩。 王庭轩把车停到一边,笑着看向破烂侯:“真不同意?那你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哎,大哥,我想请您帮个忙,可以吗?”
王庭轩叫住了一个路过的大哥,看他的穿着应该是打零工的。 那人见到王庭轩叫他,还有些吃惊,但也没有拒绝。 “小兄弟,你叫我什么事情。”
“我想找个有空闲时间的,帮我看着这个捡破烂的老头,把他的行踪告诉我。每天我给他一块钱,怎么样。”
王庭轩不抽烟,嫌麻烦就把一包烟都给了那个大哥。 破烂侯见到王庭轩来真的,顿时就坐不住了。要是耽误了时间,东西被别人收走就麻烦了。 “我认输了,这总行了吧。”
王庭轩笑呵呵地向那位大哥道谢。 “我听说,丰台那边有人手里有宝贝,这不就打算去看看。”
“您这消息来源够广的,丰台那边的事情都能传到这里来。不会是土里的货吧。”
所谓土里的货,是古玩里的行话,指的是墓里的陪葬品。 盗墓贼自古就有,他们经常在乡下出货。 对于这种货物,王庭轩的兴趣就更不大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觉得晦气。 “不是土里的货。听说这家的祖上是清朝的大官,偶然间发现祖上藏起来的宝贝,想要拿那些东西换点钱。”
王庭轩点了点头,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唯一的区别就是家里的存货多少。 “上车,走吧。”
王庭轩打开车门。 “得,今天我也跟着享享福。”
破烂侯也不矫情,跟着就坐上了汽车。 在破烂侯的指路下,王庭轩开着车,七拐八拐的就是没找到地方。 “你是不是故意的,到底知不知道路。转了多长时间,怎么还没到。”
“我光知道小路怎么走,没走过大路,应该快了。你到前面那个路口看看,是不是通往李家村公社的路。”
这一次,总算没有指错路,王庭轩顺着路开到了公社门口,就开不进去了。 把车停在了公社门口,跟着破烂侯饶了几分钟的小路,才到了目的地。 一个典型的旧社会大户人家的宅院。因为年久失修,显得残破不堪。 宅院的主人,穿着农民的衣服,笑着迎了上来。 根据破烂侯的称呼,此人名叫马大山。 王庭轩跟着进入屋里,就看到一个旧箱子,里面满满的都是旧物。 大部分都是晚清的物件,扇子、砚台等等,比较可惜的就是保存不善,损坏的痕迹非常明显。 这些东西,王庭轩是看不上的,也就没有仔细研究,等破烂侯分辨完毕,他也能知道。 要是真的只有这些,破烂侯也不会想着隐瞒他。 王庭轩没有说话,装成一副看人脑的模样。 马大山见到两人都没有露出特别的表情,有些失望。跑到里间又拿出了一个木匣子。 木匣子拿出来的瞬间,王庭轩见到破烂侯的双眼之中,流露出紧张的神情。 等打开了木匣子,王庭轩就知道破烂侯为什么这么紧张了。 木匣子里面的物件,名字叫玉壶春瓶。玉壶春瓶又称玉壶赏瓶,造型定型于北宋时期,在当时是一种装酒的实用器具,后来逐渐演变为观赏性的陈设瓷,是中国瓷器造型中的一种典型器形。 眼前的这个瓶子的样式跟破烂侯收藏的那个瓶子颇为相似。若是制造的年代和官窑也相同,他可就凑成了一对。 看破烂侯的表情,就知道他对这个瓶子势在必得。 既然是这样,他也就没有插手的意思,真要插手了,破烂侯非跟自己拼命不可。 马大山见到王庭轩的穿着比破烂侯好很多,意思就表现得很明显,把木匣子放在了靠近他的地方。 破烂侯看到这一幕,紧张的神色表现得很明显,只是避开了马大山。 王庭轩朝他做伸出了三个指头,破烂侯见到了恶狠狠的看着王庭轩,随后点了点头。 王庭轩一笑,这波不亏,什么都不做,就拿到了破烂侯的三个小碗。 得到了破烂侯的承诺,王庭轩说道:“我也不懂这玩意,你们先聊着,我去看看这所院子。”
马大山有些傻眼了,以为来了个有钱的主,结果人家的目的不是这个。 破烂侯见到王庭轩离开,心里的底气就足了起来,对马大山说道:“老马,你出个价吧。除了我,你也找不到别的买家。咱们赶紧交易,玩了我还要去别的地方呢。”
马大山故作镇定地说道:“破烂侯,这毕竟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是我家的传家宝。价格肯定不能太便宜。”
马大山想要通过话语,探一探破烂侯的底。破烂侯干这个都干了多少年,怎么可能会上他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