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者插足。”
慕落一愣,赖老师的分析很有道理,但薄言欢一直被薄叶熙当成私生子养,外界极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而慕落与薄叶彻也是第一次带薄言欢到这儿童心理教育机构来,赖老师不认识他们,自然不知道这中间的复杂关系,会误会她和薄叶彻是夫妻关系也是正常。“我这么问并没有恶意,只是想弄清楚言欢的病因,儿童心理病跟身体生病不同,心理更多是外界原因造成,外界问题解决妥善,自然药到病除。”
见两人皆是不语,赖老师似有所思,一指画中黑线,耐心解释,“言欢将这条线画的很粗,几乎将整张纸的两头都画满了,可以看出他内心对孔雀的防备和排斥十分强烈,这种不安全感导致他又用红色框子将两只狮子和兔子框了起来,说明他时刻恐惧着孔雀的越界,害怕他幸福的家庭被人破坏。”
“薄言欢很憎恶孔雀?”
一直沉默的薄叶彻突然发问。慕落不由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俊美邪魅的脸有些讳莫如深,不知他这么问是什么用意,她也没轻易开口。“不一定,言欢把这只孔雀画的很漂亮,周围还画了五彩斑斓的蝴蝶围着孔雀转,说明在他心里也很认可孔雀的魅力,用黑线隔绝孔雀,算不上憎恶,更多的是焦虑孔雀会破坏他所依赖的家庭。”
赖老师直白而回。“照你这么说造成薄言欢抑郁的是怕失去家庭,没有依赖,并不是因为憎恶孔雀,也就说只要孔雀能给他足够的安全感和依赖感,他就会接受跟孔雀成一家人?”
薄叶彻淡淡开口,他像是在自言自语解释,又像是在说给赖老师和慕落听,用的是问语,但言语之间丝毫没有在征求任何人的意见。慕落不傻,不会听不出薄叶彻话里的意思,即便薄言欢得了抑郁症,他也不打算放手,她一时想不到办法说服他,只得默不作声垂下眼眸静思。“二位婚姻真的破裂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见慕落眼底隐隐流淌着一抹黯然,不明真相的赖老师狐疑而带着一丝怜悯关问了一声。“以后我们会定期带着薄言欢按时接受心理治疗,今天的咨询先这样吧,告辞。”
薄叶彻打断了话题,突然起身,绅士的与赖老师道别,强势一牵慕落的手,将她带走。慕落也没有跟赖老师解释,她和薄叶彻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得清的关系,何况她并不想将这段与两兄弟纠缠不清的畸形关系展示在人前。因担忧薄言欢的病情,慕落在出了心理教育机构之后,就给慕蓝打了电话说明自己的去向,没有说薄言欢的状况,只说了自己打算在薄叶彻家暂住。慕蓝以为妹妹终于想通,愿意接受新的感情,这对慕蓝而言是件好事,她记恨着薄叶熙对慕家所做的一切,心里更希望妹妹跟薄叶彻在一起,听得妹妹要住在薄叶彻家里,这个消息让慕蓝有些开心,便安心的让妹妹自己做主。但慕落回到薄叶彻家心事却更重了,按赖老师的建议,慕落让薄言欢暂时停止上学,薄叶彻虽很少出现,也允许她跟薄言欢独处,但不管是谁稍微靠近薄言欢一些,薄言欢就表现出异常的暴躁,弄得薄家下人个个心惊胆战。慕落心下焦虑,每天都笑容美好在薄言欢跟前晃,跟他说话,陪他玩耍,但薄言欢整天抱着个手机沉默寡言,几天下来,不让慕落靠近,甚至连句话都不肯跟她说。想起言欢还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就吃了那样多的苦,后来跟着薄叶熙,从没享受过母爱,好不容易盼来个母亲,却连他一直认为的“父亲”都没有了,想到这里她心里就不好过,总盼着他能像以前那样,一生气的就嘟着小嘴,大声嚷嚷“快来安慰我”,可他现在除了玩那只形影不离的手机,根本不理她。慕落士气减了大半,这段日子她越来越自责难受,直到这天晚上,薄言欢在洗澡,听得浴室里有人说话的声音,正在叠衣服的慕落以为小家伙开了口,她精神大震,赶紧去看薄言欢,却见他泡着澡,小手握住手机在听语音。那应该是微信语音聊天,很短暂,还有杂音,慕落听不清内容,但可辨别发语音过来的是个沉稳磁性的成年男子声音。“言欢啊,手机沾了水会坏掉的哦,咱们先洗完澡澡,再跟叔叔聊天好不好?”
慕落笑着走了进去,借机想要跟薄言欢套近乎,不管跟薄言欢聊微信的人是谁,但只要薄言欢感兴趣,这都是他可能开口说话的机会,她需要直到微信里的人是谁,求情帮助。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蹲下身去,试探着接触薄言欢,他没有说话,她以为那是默认,手心里捏把汗的去拿他压在耳边的小手机。“不许抢!”
然而,她方一碰到手机,薄言欢情绪陡然激动,像是戒备猎人的受困小兽,猛得站了起来,但浴缸满是泡泡,他脚一滑,没有站稳,一个“噗通”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