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少风说:“我找叶少江。”
他又火速打给叶少江:“你赶紧找人去妇产科,阻拦米果儿做手术。”
“米果儿做手术?”
叶少江不解:“什么手术?”
“她要拿掉孩子,你赶紧找人拦住她,十万火急!”
步加南出来听见了,急得血压上涌,头发晕眼发花:“什么?她要拿掉高升的孩子?”
“爷爷,您别急,别急,”步少风忙安慰他:“我让院长亲自找人去阻拦她了。”
“我们快去看看。”
步加南急得脚步踉跄地往出走。苏小萌赶紧上前扶住:“爷爷,您慢点。”
两个人扶着步加南下了楼,步少风不停给叶少江打电话,催促他务必拦住米果儿。他准备发动车子时,叶少江打了过来:“步少,米小姐要一个理由,你赶紧打给她,不然她就找别的医院去了。”
“好,我马上打。”
步少风又立刻打给米果儿。过了好一会儿,她接了:“步总。”
步少风问:“孩子还在吧?”
“在,”她不解地说:“我问过苏小姐,她说你不会怪罪我……”“我不是怪罪你,你先等一下,我到了医院跟你说。”
“好的。”
步少风挂断电话,说:“孩子还在。”
步加南也松了一口气,说:“她为什么要拿掉孩子?如果高升醒不过来,这孩子就是琦兵这一房的唯一血脉。”
“怪我,”苏小萌说:“她那会儿问我,如果她把孩子拿掉,少风会不会怪罪她,我说不会,她就找医生去了。”
步少风说:“不怪你,她就算问我,我也会这么回答,因为如果步高升醒不来,她一个人带孩子会很辛苦,如果步高升能醒来,想要孩子他们可以再怀。”
“不怪你们,”步加南也说:“叫人家一个女孩子守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的确很委屈,所以我只希望她把孩子生下来留在步家,以后她仍然可以嫁人。”
步少风从后视镜里看了苏小萌一眼,他想起他成为植物人的时候,苏小萌也守了他两年,她也受了很多委屈。好在现在都过去了,这一生他怎么爱她都爱不够。到了医院,两个人把步加南扶到步高升的病房里,米果儿起身迎过来。步少风说:“果儿,这是我爷爷,他想跟你谈谈。”
“你爷爷?”
米果儿不明白:“爷爷为什么想跟我谈?”
步少风说:“我爷爷就是步高升的爷爷。”
“高升的爷爷!”
米果儿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爷爷,我一时没有想起。”
“没关系,姑娘,”步加南和蔼地说:“我不知道你怀着高升的孩子,你受委屈了。”
“我没什么。”
“是这样,我想请姑娘把高升的孩子生下来,如果你不想要,孩子就留在步家,我会好好抚养。如果你要带,我会每月给你们母子一笔生活费。不管他留在步家,还是你带着,只要他姓步,就要继承步家的一部份财产,你能答应我吗?”
米果儿犹豫地说:“爷爷已经这么大的年纪了……”她的言下之意,步加南已经这么老了,他带不了几年孩子,可能就会过世,到时候他们孤儿寡母的生活怎么办?步少风适时接口:“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步高升出事的那天下午,我给他写了一份放弃遗财继承权的承诺书,所以我爷爷名下的所有财产都是他和少飞的。如果他醒不来,就由你肚子里的孩子继承,只要你生下孩子,你们母子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米果儿也是一个喜欢追逐名利的女人,她想在娱乐圈发展,想大红大紫,为的还是能多认识一些有钱人以便嫁进豪门。只是她的胆子小,不像苏蒙娜那样为了名利不择手段,甚至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只要生下这个孩子,后半生就衣食无忧了,不用再抛头露面拍戏争角色,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她自然同意。不过她还有一点不放心:“爷爷,如果是个女儿呢?您们还要不要她?”
“男女都一样,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高升的血脉,是我步家的血脉,我会一视同仁地对待。”
“爷爷,”米果儿放下心来:“既然您亲自来跟我谈这件事,说明您对这个孩子很看重,那我尊重您的意见,留下孩子。”
“姑娘,”步加南激动得胡子直颤抖:“我替高升谢谢你,替步家列祖列宗谢谢你!”
这一来倒弄得米果儿不好意思了,她转向步少风说:“步总,那请您给公司打个招呼,我这段时间就不拍戏了。”
步少风点头:“嗯,我就以你要照顾步高升的名义,给你放两年假。”
“谢谢步总。”
步加南又对步少风说:“如果高升醒不过来,还希望你们以后帮着照看他的孩子。”
“爷爷放心,”步少风说:“您也说了,米果儿肚子里的孩子是步家的血脉,照顾他是我们的份内之事。”
苏小萌也表态:“不管以前步高升和他父亲有多少对不起我们的地方,孩子是无辜的,我们不会拿孩子撒气,爷爷请放心。”
保住了米果儿肚子里的孩子,又得到了步少风夫妇的承诺,步加南心里的大石落了地。……见步少风还没有死,慕少强恼羞成怒,亲自带五个杀手来到东津市,打算一鼓作气杀死步少风。六个人戴着墨镜步出机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但机场灯火透明,亮如白昼。弯仔和二货开了两辆车来接他们。“我的东西带来没有?”
慕少强问弯仔。“带来了,在车上。”
弯仔毕恭毕敬地回答。慕少强要的东西是一支手枪,因为他们坐飞机过来,没办法带武器,所以让弯仔给他准备。几个人来到车边,慕少强正准备上车,二货突然指着前面,说:“主人,步少风在那里!”
慕少强转头一看,只见一个个子高大的男人上了一辆出租车,车很快开走了。他阴冷地说:“一个人?干掉他!”
“是!”
六个人分别上了两辆车,向前面的出租车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