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不过他也挺可怜的。”
刘乐洋淡淡的将信重新塞进信封,打算等直播结束后再去研究这二者之间的关系。“可怜吗?我倒是觉得他这是自作自受!”
白露耸了耸肩,脸上的嫌弃不似作假。“不过我还是挺好奇的,他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够让一整个学校的人都去自杀。”
“信上不是都写的明明白白。他喝下了某种毒药,在毒发前跳进了净水池中,污染了水质。学校里的学生不知道这些,喝下了水。于是一个个都开始精神恍惚起来,我想先前看到的跳楼事件,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吧。”
刘乐洋转头看向白露,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来。“我说得应该没错吧?”
“是哦,我怎么就没往这里想呢?”
白露愣了下,也冲着刘乐洋露出一抹笑来。“你当然不会想到了。”
刘乐洋笑了起来。“要是你能够想到的话,那天就不会喝水了吧?”
宿舍里的气氛顿时就凝固下来,白露的动作也陡然僵在原地。“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很快,白露又恢复了正常。只是脸上并没有惊讶,好像早就知道他会猜出来一般。现在只是有些好奇,他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身份的。“从一开始。”
听到刘乐洋的话,白露脸上闪过惊讶。而刘乐洋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又接着道。“你们说自己是从外面偷偷跑进来的,可我在进来前观察过,这所学校四周全都是进三米的围墙,根本不可能翻墙进来,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学校大门进。可我从门口进来的时候,封条甚至都完好无损的粘在门上。”
“而且学校四周都是荒地,野草丛生。从里面经过的话,身上必不可免会沾上草籽。可你们身上却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由此就能够推断,你们根本不是从外面进来的,而是本就在学校里。”
“原来是这样。”
白露笑了下,原本生机勃勃的模样陡然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气。白露低沉着脸,在此刻昏暗的场景里面,显得十分恐怖。“既然早就猜到了我们的身份,为什么还要和我们演戏?”
“毕竟你们那么多鬼,我一个人也打不过。打不过就加入呗。”
刘乐洋说的一脸无所谓。“而且陪你们这些小鬼玩玩,也能乘机打入你们内部,提前将主导权把握在我的手上。”
“这么说,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们?”
白露脸上神情更加阴森,盯着刘乐洋的眼神有些狠毒,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倒也不至于,只是想尝试一下和鬼玩游戏,是什么感觉。”
刘乐洋摆了摆手,对他的质问有些不赞同。而白露在听到他这样的话后,周身萦绕的阴气更加浓烈。原本完好的衣服也开始渐渐被鲜血给染红,四肢逐渐扭曲成诡异的弧度。一步一步的朝刘乐洋走去。“我知道你是三个鬼里面最聪明的那个,白露,你觉得我会无所顾忌的对你挑明?”
哪怕现在白露变成了临死前的惨状,刘乐洋依旧没有露出半点害怕。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成功的让白露有了片刻犹豫。而看到白露犹豫的停下,刘乐洋心中不由一喜,暗自给自己捏了把冷汗。他能有什么底牌?唯一有用的灵符还被王瘸子藏着掖着,他现在完全就是听天由命的在赌!不过好在,他赌赢了。刘乐洋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气,面上依旧不动声色。“记得先前我问过你父亲的名字吧?你的全名叫石白露,是当年跳楼案件里的一员。我在医务室的床上看到了你的名字。还有思思和肖扬,他们也不是全然没有线索的。就在这所学校里都能发现蛛丝马迹。想必你们就是被困在这所学校里的学生吧?”
“生前做过的事,早就在死的那一刻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只是你们到死都还要继续笼罩在郭乐的恐怖阴影下,还真是可怜。”
“有什么好可怜的?”
白露冷冷的笑着,喉咙里好像含着什么东西一般。“很快你也会和我们一样了。”
“这可说不准。”
刘乐洋露出神秘的笑。“我想你也不愿意永远呆在郭乐的阴影之下吧?”
“你什么意思?”
白露神情微变,死死的盯着刘乐洋。“我的意思,自然是我有办法救你们出去!”
不可能!白露下意识的就想要否决,可是转而又看到刘乐洋脸上那笃定的神情之后,又有些犹豫了起来。她实在是太想离开了。哪怕让她真的下地狱,都比永远困在这所学校好!见白露脸上满是挣扎,刘乐洋又往里添了把火。“要是我不能救你出去,那我就和了你的心意,和你一样被留在这所学校永远都出不去!”
“好!”
最后,白露还是咬牙同意了他的提议。见白露身边的血迹消散,刘乐洋心知自己暂时是安全了。其实从一开始的时候,刘乐洋心中就对秀场的这次直播产生疑惑了。从一开始就是让她过来玩游戏,可是一所废弃学校里,能和谁玩?这个答案几乎不用想都能猜到,肯定是和学校里的鬼来玩。而随着一步步深入这个学校,在逐步了解到这所学校的内情后,刘乐洋也瞬间意识到。学校里的鬼还分为两种。一种就是白露这样的加害者,也就是现在的受害者,而另一种,则是曾经的受害者,如今的加害者。双方在某一时间段,完成了地位的逆转。从而直接导致了这所学校变为一所阴森的鬼校。若说可怜,那他们也确实可怜。可真要说起来,这一切也都是他们罪有应得。不过这些尖锐的矛盾对立,也给了他刘乐洋找到把握机会的时机。“若是在天亮前没有发生什么变化,那你就永远留下来陪我们吧!”
白露在变为正常人时,还不忘恶狠狠的威胁。“一言为定。”
刘乐洋用力的点了点头,可实际上,对于如何把他们从深渊中拉出来,心里属实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