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一冷,季凉茉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冷冷的莫靳东,她一直知道莫靳东聪明行事作风也是铁腕手段,但是这么多年来,她在他面前都表演的很好啊,而他也很护着自己,就算遇上什么事,他再觉得烦再觉得厌恶,最后也会选择站在自己这边?为什么这次会这样?难不成是因为傅子时的关系吗?这么想着,季凉茉心底就燃烧着一团滚滚的烈火,讨厌的傅子时,真是该死的狐媚子,就跟她当初那个妈一个样,就知道魅惑男人。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季凉茉脸上的表情显得还是很无辜:“靳东,你是不是误会我了?”
“是吗?”
莫靳东面无表情的看向她,目光很冷,令人捉摸不透,“那么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撞到茶几上去的,嗯?”
季凉茉心里一紧,藏在被子里的手一点点的握紧成拳,她了解莫靳东,一如莫靳东也了解她,很多事情莫靳东不是不知道,而是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而已。所以,他的底线,现在是傅子时了?季凉茉冷冷的一笑,倔强的抬头:“靳东,你不喜欢我可以,甚至你嫌我烦都是可以,可你冤枉我的话,会不会良心过不去?”
莫靳东一双漆黑的眸子一点点的眯起,迈着步子走到她的跟前,眸光愈发沉了,他伸开双手,微微俯身,撑在了她的两侧:“凉茉,这么多年来你跟着我,你应该知道我什么都有,就是没有良心。”
“……”那么清冷清冷的一句话,足够让季凉茉感觉到害怕,只是这么多年来,她也习惯了不是么?而且她做了这么多付出了这么多,现在也算是顶着莫太太的头衔的女人了,再差一点点,只要把傅子时弄走还有她肚子里的那个弄掉,就成功了。不管现在莫靳东如何怀疑自己,只要没有真凭实据,她季凉茉就还是苏家大小姐,是他莫靳东的恩人,是他就算不喜欢也不可能真的下手去对付的人。季凉茉放在被子里的手握了握,只觉得手心一阵冷汗,面色也自然僵硬了起来,她动了动唇,咬牙硬着头皮开口:“我知道你因为傅子时的事情心里乱,可也不代表你可以这么冤枉我,我从来没有说过是傅子时推的我,我身体还没恢复好,医生都说了是刚才太过激动一时间晕倒就撞上了,你何必怀疑我自己去撞的?我再不要命,也不会刚从一场车祸死里逃生又去自杀。”
眉心微动,莫靳东那张黑沉的俊脸似乎好转了一些,提及那场她推开傅子时的而差点死掉的车祸,莫靳东就算再怀疑车祸又问题,只要没有证据,也只能感激她。果然,莫靳东带着锋锐的眸子在季凉茉的脸上扫过一圈,然后才开口,依旧是沉稳的嗓音,但却是透着几分明显的和缓:“行了,我就是多嘴说几句而已,用不着激动,身体不好就好好休息,明天送你回医院。”
季凉茉张了张嘴,到嘴巴的话还是没说出来,只能咽下,点头。莫靳东在客厅里独自站着,倒是回头看了几次楼上,紧闭的房门他看不透,也不知道傅子时睡着了没有,他只觉得有些心烦,平常不怎么抽烟的男人,这会儿指尖点燃了一支烟,吸了几口,却由着烟夹在指尖缓缓的自燃。夜凉如水,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莫靳东还是没有睡意,他手上的烟早已燃尽,差点烧了他的手指,可他也不怎么在乎。又沉默了片刻,莫靳东这才抬步上楼,轻轻推开傅子时的房门,看着傅子时卷着被子窝在床上,他一直蹙着的眉头这才放松了一些,走了过去,本能的低头轻轻的在她眉心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傅子时刷的睁眼,正好与他四目相对。沉默片刻,傅子时反应过来了,抱着被子起身,揉了揉眼睛,靠在床边警惕的看看他,又看看墙上的挂钟,都快五点多了。莫靳东顺手开了台灯,灯光很温和不刺眼,他一身最简单的白色衬衫,衬着灯光,像是染了一层的薄薄的光线,他本就五官精致,现在更显得清俊过人,就连傅子时这么抗拒他,都不由得晃了晃神。傅子时赶紧定了定神,秀眉轻拧着:“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莫靳东听到她这么个问题,倒是怔了怔,然后笑了:“想看就看了,还有什么理由么?”
呃。不知道为什么,傅子时一颗心因为他这话莫名其妙的狂跳,她本能的避开他的眼睛,可莫靳东却伸手拉开被子钻了进来,傅子时一回头才抬起眼帘,近在咫尺的,就是莫靳东那张好看的脸,两人距离的太近了,近到可以数数他的睫毛有多少根。傅子时赶紧挪了一下身子,可腰一下子就被搂住了然后整个人被抱了回来,莫靳东勾了勾唇:“怎么,又开始怕我了?嗯,还是说讨厌我了?”
这话弄得傅子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沉默了片刻,她才抬头:“你能告诉我你和季凉茉领证的是怎么一回事吗?”
莫靳东看她一眼,波澜不惊的开口:“我似乎跟你说过了,和凉茉领证只是为了敷衍季老爷子,让他放松警惕,至于为什么,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能说的是,只是为了以后活的更加顺利一些而已。”
傅子时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齐刷刷一排像是蝴蝶的翅膀在微微的扇动,看似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可她身子微微的一僵,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莫靳东,你……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莫靳东轻轻一笑,吐出一句话:“杀人放火抢劫走私贩毒,这些我都做,只不过只有奸淫掳掠不做。”
是么?傅子时怀疑的瞄了他一眼,莫靳东一愣,又笑了:“哦,那是以前,我现在好像因为你打破惯例了,对你,奸淫掳掠都做完了。”
傅子时脸色一红,头疼的捏了捏眉心:“所以,你真的做了很多违法的事情吗?你……你不怕被枪毙吗?”
“以前不怕,现在好像怕了。”
莫靳东安安静静的看着她,说的话也显得有些意味深长。傅子时避开他锐利的眸光,想着他的话,也不知道真假,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只能咬咬牙问:“如果,我没有怀你的孩子,你……你跟季凉茉在一起,就应该放过我了,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