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以俊哥哥,对不起。”
除了道歉,乔小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如果说安以俊真的变了,变得没有以前那么好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应该是自己吧。如果没有当年的一场大火,安以俊不会变成那个整日借酒浇愁的花花公子,如果没有自己对顾子瑶的突然出手,现在的安以俊不会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而如今,落魄至此,自己的以俊哥哥还惦记着自己。安以俊不忍心看乔小暖这么伤心,凑近几步,摸了摸乔小暖的头,“傻丫头,别哭了,你没有对不起谁,一步一步,都是我们自己选择的。”
傻丫头,好熟悉的称呼,曾几何时,以俊哥哥就是喜欢这么叫自己的吧。“是我害你变成今天的样子。”
乔小暖抽噎着,眼神里尽是愧疚。安以俊笑了笑,“怎么能怪你,如果我不妥协,不娶顾子瑶,如果不是因为我的懦弱,当初去追查你的死因,或许,你早就可以回到我的身边了。”
本来是想安慰乔小暖,说到这里,安以俊却自己伤感了起来,“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可是现在,一切都回不去了。”
“以俊哥哥,你别这么说。”
看着安以俊这般自责的模样,乔小暖满是心疼。安以俊轻轻地吻在乔小暖的额头,“这算是告别吧,只当我并不知道你是谁,我们都假设,梦梦真的死在了那一片火海。”
“以俊哥哥……”乔小暖还要说什么,却被安以俊拦住了,“我先走了,这个还给你。”
安以俊推给乔小暖的,是那颗粉红知心,“如果可以,我们都不要出现在彼此的生活里。”
说不出现,是因为出现了实在不知道如何面对。乔小暖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睛紧紧地盯着那颗粉红知心,它曾经是幸福的象征,如今却成了相认继而分别的礼物。“这件事情,苏城不会放过你的。”
乔小暖冲着安以俊的背影喊了句,满满的都是担心。安以俊回头笑了一下,带着他昔日的自信,“你放心,我能搞定。”
两个人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时间滴滴答答地过去,又过了足足三分钟,安以俊终于狠下心来转身往外走,这一走,大概是真的不会再回头了。“以俊哥哥,别走。”
乔小暖从后面冲上去,抱住安以俊的腰。那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其实,自己回来,不就是为了找安以俊的吗?这三年,自己在外面的日子,又何尝不是对安以俊日思夜想。安以俊挪开乔小暖的手,不顾乔小暖的呼唤,终于离开了这个房间。他走了,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乔小暖的眼泪如同断线珍珠般地滴落在粉红知心上面,难道这真的是最好的结局吗?此时此刻,乔小暖也不知道要何去何从了,索性暂时放下这件事情,回到家,她却发现自己好像再也没有办法去面对苏城了,索性收拾好东西,这一次,真的下定决心从这里搬走。苏城和安以俊,大概是她注定要辜负的两个男人吧。帝国饭店的房间里,沈珊依然在床角缩成一团,苏城坐在床上,心里生着闷气,又不好在这个时候发作。房间的门紧紧地关着,外面的记者锲而不舍地将帝国饭店围得水泄不通。寂静,可怕的寂静,足足有半个小时,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把衣服穿好吧,我叫人从后面的通道把你接回去,避开这些记者。”
苏城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很温柔,现在的情境,并不适合兴师问罪。沈珊抬起头,怯怯地看着苏城,酝酿了好长时间,“城哥哥,对不起,我……”苏城摇摇头,“别说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一定会让安以俊付出代价。”
“不,城哥哥,我要说。”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值得隐瞒的呢,反正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倒不如都解释清楚,还能落一个安心,在心里藏着一些秘密,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好吧,你说吧。”
苏城很平静,其实,就算乔小暖不说,苏城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城哥哥,那晚……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沈珊的声音很小,显然是没有底气,“我是怕失去你,所以才……城哥哥,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喜欢你,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不能接受乔小暖那个女人从我身边把你抢走,我们才是一对啊,她凭什么从中间插进来。所以,我只能这样,我必须用尽一切办法把你留在身边,我不能接受失去你。”
苏城没有表态,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恩,我都知道,先回家吧。”
“城哥哥,你原谅我好不好,求求你原谅我。我知道你不可能娶我了,可是,你不要恨我好不好,如果需要,我可以和小暖解释清楚,真的,我以后再也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们的事情了,我会默默祝福你们。”
沈珊裹着床单爬了几步,到了苏城身边,半跪在床上,用手不停地摇着苏城的胳膊。苏城轻轻地摸了一下沈珊的头,他知道这件事情对沈珊的打击很大,不管怎样,都不能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别想那么多了,先回去好好休息。”
“所以,你不肯原谅我是吗?”
沈珊的脸上挂着泪痕,这句话,更像是逼问。苏城本来不想多说的,只想安抚了沈珊回去休息,没想到,沈珊居然这般不依不饶地逼问。“不,珊珊,我不是不能原谅你,而是不能原谅我自己。”
苏城叹了口气,“事情到了今天的样子,是我对不起你们。”
这个你们,包括沈珊和乔小暖。“城哥哥,你别这样。”
沈珊使劲地摇着头。苏城笑了笑,“乖,先回家吧,好好睡一觉就都过去了。”
沈珊终于肯回家了,换好了衣服,为了躲开记者,苏城和沈珊从另一个通道出去。与此同时,许木出现在记者面前,向大家声明:苏城一定会让安以俊负全部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