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要来得弱一些。原来,心痛的感觉,是会随着次数的增多而减弱的。瞧,她现在的心脏,似乎就痛得没之前厉害了。垂下眸,莫小语压抑住眼底的酸楚,说道,“学长,你再让我循环听几遍,然后,我应该就能记住了。”
赫连夜的眼神中透着讶异,虽然,他不清楚莫小语是真的能听几遍就记住,还是在逞强,但,现在这个时刻,他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即便稍后莫小语之后的伴奏不尽如人意,他也只能认了。片刻,赫连夜开始换装准备上台,而彭莉也开始让工作人员安排一套麦克风,放在后台的钢琴边上,以作扩音用。钢琴前,莫小语坐在钢琴椅上,手指隔着空气在键盘上舞动着。后台离舞台很近,所以,她不能试弹出声音,否则,声音就会传到舞台上去。彭莉看着莫小语隔空而弹的修长五指,眼底闪过一抹讶异。莫小语手指飞舞的动作,完全不像一个7年没碰过钢琴的人。“小语,你真的7年没有弹过钢琴了么?”
彭莉忍不住问道。莫小语抬眸,犹豫了一秒,说道,“我在美国的家中没有钢琴,不过我经常会像现在这样,对着桌子弹,所以,我五指的灵活度并没有退化太多。”
“……”彭莉虽然跟着赫连夜叫莫小语“小语”,但她并不知道莫小语姓莫,是莫雪瑶的妹妹,所以,彭莉不自觉地就根据莫小语的回答,问了一句,“你们家,是因为突然家道中落,所以,你被迫放弃了钢琴么?”
“……”莫小语听到“家道中落”四个字,眼底闪过几分落寞。她不是家道中落,只是……不受宠,所以被父亲流放到国外,橡根杂草一样,自生自灭……彭莉看着莫小语落寞的神情,以为自己猜对了,赶忙安慰道,“小语,你别难过,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只要努力,所有的苦难都会过去的。”
莫小语的嘴角,因彭莉的安慰而牵起了一抹真挚的弧度,“彭姐,谢谢你。我也相信,只要努力,所有苦难都会过去的。”
几分钟后,赫连夜在一片掌声中站上了舞台。彭莉站在莫小语声旁,打开麦克风,不断地握拳替她打气,并无声地用口型说道,“小语,加油,加油!”
莫小语抬眸,看着彭莉,漆黑的瞳眸中,带着几分动人的光芒。下一瞬,莫小语垂眸,看着钢琴的键盘,手指下弹,如行云流水般开始在键盘上飞舞……再次触到钢琴的键盘,让莫小语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兴奋,这种兴奋,让她的周身,似被染上了一层光一样动人。动人的旋律透过麦克风流淌开来,一点点地渗透进每一个听众的耳膜。彭莉不仅仅是被莫小语弹出的动人旋律所惊到了,更被莫小语弹琴时所散发出来的光芒给震到了。彭莉在此之前只觉得莫小语长得很清纯很清秀,但此刻,她竟觉得,莫小语穿着米色长裙、长发披肩弹着琴的模样,竟有种说不出的气质和惊美,就像一朵山谷中的花朵,远看不觉得有什么,但近看之后,细细观察,就会觉得那朵花因吸收了天地间的灵气,竟是美得那般空灵、那般惊人。彭莉想着,这个女孩,若是当年没有放弃钢琴,到她这般年岁,也该是一个极富盛名的钢琴家了……可惜了,真是可惜了…………赫连夜站在舞台上,看着台下热情的观众,眉眼间的笑意恬静而温润。夜王子,是他的粉丝给他的称号,因为,他的声音、他的人,就像黑夜一样,神秘、醉人,又透着一股淡淡的忧郁。英俊迷人的忧郁王子,他的粉丝就是被他的这股气质所吸引的。赫连夜手持麦克风,等待着后台钢琴的奏响。对于莫小语的伴奏,赫连夜其实只抱了50%的希望。他觉得,只要有那么点伴奏的声音,不求太好,能够萦绕出一个旋律,就足够了。但他没有想到,当钢琴的琴音在偌大的空间响起的时候,他的心,不自觉地震颤了。莫小语并没有完全按照他原来的旋律弹,而是加了几个不轻不重、但听着却极富感染力的强烈和音,让他原本一首婉转诗意的情歌,瞬间变成了一首复有张力的、透着炙热情感的爱情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