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鑫刚才从门缝里看到老板起身后,就忙去取了车停在门口,这会儿从外面小跑进来,帮雨荷搭了把手,雨荷才勉强直起腰来。付账时,齐鑫艰难的从老板的衣兜里掏了钱包出来,里面孤零零一张卡,他抽出来递给收银台。收银台小姐礼貌的接过去后,忍不住细看了两眼。齐鑫分明看到她漂亮的丹凤眼尾有遮不住的笑意。对此,齐鑫已经见惯不怪了。这张幼稚的卡通银行卡算什么。老板还有一堆更幼稚的私藏货,比如卡通背心、卡通拖鞋、屁股上印有卡通造型的内裤……但令他惊讶的是:所有卡通形象都一模一样——都是大鼻头的米奇。雨荷只看了一眼那张银行卡,目光就像碰了烙铁,疼的她火速收回。五年前她幼稚的迷上了卡通。冷非凡为了讨她欢心,竟幼稚的订制了两张卡。卡上一张米奇,一张米妮。都是某部动画片的卡通角色,一对可爱的老鼠情侣。她那时只以为是张普通的银行卡,珍藏起来一直没用过。直到分手那天,她也只是把它当普通礼物还给了冷非凡。所以直到今天,她也不知道,那其实是一张无限透支额度的信用卡,她的是主卡,而他的……是副卡。雨荷没想到那张幼稚无下限的卡,他会一直用到今天。冷非凡状似无意的看她,醉眼朦胧里,全是她掩藏不住的伤感。不知怎的,他心情忽然变得很好,当着大堂里来来往往的人,便凑过去要亲她。雨荷立刻红着脸躲。齐鑫的心理素质早已修炼到,对这位间歇性神经病老板各种神经病举动条件反射免疫的地步,所以丝毫不尴尬的架起他就塞进车后座。雨荷跟着坐进来,齐鑫把老板的西服顺手递给她就到前面去开车,并顺手拉下来中间的隔板。车子一开出去,冷非凡就从另一边软软爬起来靠到雨荷的肩头。雨荷消瘦的肩膀于是一沉,差点被他压倒,她抚着他滚烫的脸颊挺起腰来,给他足够高的支点,好让他感觉舒服些。“今天怎么喝这么多酒?”
她好像忘了白天的不愉快,像一个关心自己男友的温柔女友,抚着他的脸颊问。酒后,他身体的温度奇高,似还带着些汗意,雨荷一下一下轻轻帮他抹掉。冷非凡醉着,兀自轻笑:“想。”
简单的一个字,雨荷却听出他小孩子一般赌气的情绪。她无奈的轻叹一声,便不再说话。车里陷入沉默,一轻一重两种呼吸声清晰可辨,似乎连心跳都能分辨的清楚——他的剧烈些,而她的……更甚!“丫头,还爱我吗?”
他靠在她肩头轻问。“还是爱我的吧!”
他也根本不给她时间回答便又急着自答:“你骗不了自己的,承认吧。”
雨荷心里默默的答:我根本没打算骗自己。一直都知道自己爱你,离开的越久,便越爱,爱的越浓烈。可嘴上却酸酸的说:“你有未婚妻了,再问这种问题我会以为你在耍流氓。”
“耍流氓?”
他缓缓的、低低的、别有意味的笑:“你对我耍的还少吗?”
离开了五年,为什么突然脱光了出现在酒店我的房间里?为什么同意签下那份暧昧意味的“女仆协议”、为什么每次与我对视都表现的克制又欲罢不能……“冷非凡,好好过你的日子吧。”
雨荷克制着自己不去猜测他话里的意思,只不假思索说:“你值得更好的女孩子。比如白鸽小姐。”
冷非凡猛然爆发一声笑,笑的苦涩:“曲雨荷……”他叹着说:“你好狠的心呢。”
“让我尝了这世上最好的爱情,却又逼我去将就别人的?”
这世上最令人难过且无所适从的永远不是“得不到”,而是“得到后又失去”。雨荷默默闭眼,竟然无言以对。他的苦痛,她感同身受。可……就像歌里唱的:重温几次,结局还是要失去你。既然注定要失去,为什么还要强求自己去拥有?苏沉沉说得对,不管是不是被逼,她欠冷非凡的绝不仅仅是一份感情。还有一条与他息息相关的、鲜活的、却是折在她手里的小生命。“非凡,你在美国都经历了什么?”
为了不被看出端倪,雨荷连忙转移话题。冷非凡撒娇一般婉转的“嗯”了一声,不依不饶:“你是吃醋了吧?”
雨荷两次被戳中心窝,痛得她咬紧牙关。冷非凡良久等不到她的答案,便没耐性的毛手毛脚起来。手掀起她单薄的衣服下摆在她腰上若有似无的扫。雨荷惊的一身鸡皮疙瘩,条件反射夹起双腿,这倒惹得肩上的人更加人来疯起来。非要把手放到她腿上。雨荷生怕他又生什么坏主意,抓了他的手扔到一边。仗着几分醉,他赖极了,她拿下去他又放上来,哪一次都更靠近她的禁区。雨荷一开始只是躲他,后来气得跺脚想咬他。冷非凡醉眼朦胧的看着她不知道是羞是愤,总之通红好看的脸,心里幸福的像就要吃到蜜糖的小孩子。这样的雨荷,如梦如幻。曾经很真实,后来就只有梦里才看得见。而现在,她是真实的吧?冷非凡的手缓缓抬起,整齐的手指自然蜷起,指背轻轻抚上她的脸。滚烫。似乎比他身上的温度还要高。“小宝。”
他像是梦呓,却终于可以不压抑不怨恨的叫了他对她的专称。雨荷不确定的看着他。那迷迷蒙蒙的眼神她到底没分辨出有几分真切,却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眼神中间的自己——异常晶亮。冷非凡就在她失神的望着他时亲下来的。汽车平稳的行驶,一点都没受后座上两人持续不断的大动作影响。雨荷深知逃不过他的霸道索取,索性也不挣扎,反而拥着他,忘情的享受他充满技巧的吻。汽车稳稳停下,齐鑫不想知道后座正在上演什么,只敲了两下车窗示意他俩:到了,您二位随意。而后便去别墅里开了另一辆车自顾走了。车窗上的响动,惊扰了意乱情迷的雨荷。她总算恢复了点意识,发现嘴巴被他霸占着,轻咬嘬弄,自己脸上滚烫,和贴着的他的皮肤一般无二。她想推开他,可动了情的人吻的忘乎所以。雨荷不得已硬生生偏头过去,扽掉他的唇齿,低吼:“冷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