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尉迟祭老实了很多,基本上都是在与她配合,完成维克的要求。时间亦过得很快,眼看着天色都暗了。“很好,收工!今天就到这里。”
维克笑眯眯地按下最后一个快门,然后心情愉悦地对所有拍摄组的工作人员道。沈晏殊一听到“收工”这两个字,赶忙与尉迟祭扮作的“纪零”保持距离。可是,就在她准备跟维克打个招呼,然后暗中找车,绕路去玫瑰庄园,帮傅怡看身体的时候,她的身后却忽然间压过来一个硬邦邦的身体!“喂,这里是拍摄现场,你别太得寸进……”沈晏殊回身,发现是尉迟祭一头栽倒在她身上。她忍不住不悦地想要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警告他,最好不要把他们两人之间的关联公之于众。“嘶,好烫!”
这时候,维克已经朝着两人这边走来,把手掌心贴在了尉迟祭的额头上。沈晏殊听到维克的话以后,这才低下头,仔细地观察尉迟祭。她发现,尉迟祭窝在她怀里的模样,是半眯着双眼,看起来像是要睡过去的样子……天!他的伤口该不会发炎了吧?沈晏殊不着痕迹地把手挪向尉迟祭的脖颈。发现他身上的温度的确是烫得吓人……她脸色微变,想着这货怎么说都是因为她才受伤,导致伤口发炎,沈晏殊终究是暗叹一声,抬起头,对维克道:“他大概昨夜受凉了。维克大师,今天就由我送他回去吧,也省地再挪动他,恐怕会把他弄醒。”
维克看了看尉迟祭半闭的双眸,发现他身子的确已经整个地瘫软在沈晏殊怀里……维克的脸色有些复杂地在两人的脸上来回地看了几圈,“那好吧……”“等下,维克先生,凭什么让她送纪先生回去?”
不远处,凌辰却已经咬着牙走来,愤怒、不甘心地看着沈晏殊,眼眶略有些泛红道:“我……我也可以送纪先生回他下榻的酒店。而且,他都已经病成这样了,再送回市中心,不是很麻烦吗?我看不如……”“多谢,留下就不必了,维克,帮我打电话给司机,让沈小姐送我回去就好。”
这时,已经快要烧迷糊的尉迟祭,却忽然间强势开口,拒绝了凌辰的好意。“纪先生,我……”凌辰听到,脸色没来由地变得苍白。维克有点看不懂他为何一定要去送尉迟祭,不悦的斥责凌辰,“用来拍摄的机器与道具,还需要你亲自看着他们收起来,千万别弄坏了。”
“可是,维克先生,我想……”凌辰还不死心,眼神恶狠狠地瞪着沈晏殊。沈晏殊抿唇,想到昨天在洗手间门外偷听到的话,不禁头疼。维克却严肃了脸色,呵斥道:“好了,凌辰,我知道你不喜欢外行人涉及我们这一行。你有你对工作的执着,我很欣赏你的执着。但是这种执念如果过了,就说明你并不是一个好的摄影师,你明白了吗?”
“……我知道了,很抱歉,维克先生。我……我这就去收拾器材。”
不得已,凌辰只好又不甘心地瞪了沈晏殊一眼后,垂头丧气地朝着工作人员的方向走去。维克不好意思地对沈晏殊道歉,“你别在意,他就这德行。职业病犯了,谁都治不了。”
沈晏殊无所谓地摇头道,“没关系,维克先生,还要麻烦您联系下纪先生的司机,冷言先生。”
“你……你知道了?”
维克听到“冷言”的名字,却不由得露出一脸的惊讶之色。沈晏殊其实就是故意在维克的面前说出“冷言”二字的。让她意外的是,维克居然对尉迟祭的事情知道得这么多!“……呵呵,毕竟,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想要不知道,有点困难!”
沈晏殊意味深长地在尉迟祭与维克之间来回扫射。维克略显得有些心虚。“呵呵,冷言马上到,你们在这里等就好,不会有人看到。”
说完,维克便朝着工作人员那边走去,让忙完的人去车上等着,晚上一起聚餐。沈晏殊原本想要把尉迟祭直接丢到躺椅上放着,再等冷言过来,顺便坐冷言的车一起去玫瑰庄园,这样还省事。“咳咳,没想到,沈小姐还有良心。”
然而,她怀里的男人,却趁机牢牢地锁住了她的手臂,就是不肯松手,“我以为,你会把我丢在地面上,顺便补两脚。”
他虚弱地抬起头,微微仰起的眼角,看着就像是真正的狐狸似的。可是那双眼,却依旧让人移不开双目,竟该死地充满了诱惑力。“……尉迟祭,少说话,小心我现在就把你扔下不管。”
沈晏殊无语地看着他有点像是在撒娇的高冷面孔。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既骄傲,却又能让人觉得他娇憨。一般只有女人用“尤物”形容,可是,此时此刻,沈晏殊却很想把那两个字拿来形容尉迟祭!“啧,你敢丢下我,我就敢扯下你的遮羞布。”
说着,男人逐渐闭上双眼,竟然就这么靠在沈晏殊的怀里睡着了!沈晏殊对着他泛着红潮,带着些许病态美的容颜一阵龇牙咧嘴,心道:我上辈子欠了你!……没多久,拍摄组的车刚刚开走,冷言就到了,帮她把尉迟祭扶上车后座后,载着她跟尉迟祭,一起回了玫瑰庄园。“多谢沈小姐把少爷送回来,您辛苦了。”
傅姨听说尉迟祭发高烧,赶忙让人联络了以往帮傅怡看病的医生来玫瑰庄园,帮尉迟祭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