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便有朝臣向皇帝提出这事,并且央求皇上写一封罪己诏。皇帝勃然大怒。应该说,是个人碰上这样的事情都会勃然大怒,老天不下雨也能怪在他的身上,这简直就不是人干的事儿。可是在这个时代,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科学来解释的。皇帝是这个世界上最高的统治者,百姓们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息息相关,哪怕是下雨。历朝历代碰上这样的事情,皇帝都是这样做的。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暂时的闹一闹脾气。皇帝和赵伟烨两人的年纪相差二十,因为日夜操劳社稷的事情,身体已经不如以前了。这次一生气就病了,躺在龙榻上好几日没有上早朝。就在这个时候,东边的一个小村落,里面传来了一阵谣言。说的是皇帝德不配位,所以老天才不下雨。他们耕作的时候挖出了一块巨石,上面刻着一个“绪”字,紧接着老天就下了好几场雨。他们都觉得这个字是在预示着什么。而这个字正好就是大皇子的小名。大皇子从臣子的口中听到了这件事之后,诚惶诚恐,显然这件事情不是他操作的。若是民间的传言越来越多,只怕皇帝会怀疑到他这个亲儿子身上。他是越想越觉得害怕呀。“想不到大哥竟然这么着急,父皇身体还康健呢,就整出这样的幺蛾子来,好像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知道你是明君似地。”
二皇子阴阳怪气,眼里面是掩盖不住的得意。他这个计策简直不要太完美,只怕皇上听了这话,大房子的日子可没这么好过了。“在宫里还希望皇弟谨言慎行,不然在宫里被人听见了,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大皇子自然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如今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情和自己毫无关系,此时开口辩解,只能够让人看自己的笑话。男人脸上的怒气慢慢收敛起来,转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他朝着二皇子颔首,转身离开。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滋味可不好受。二皇子见他不动于衷,心中实在是恼火,只是这件事,他还不能做的太过。他的父皇,也就是当今的皇上,当年兄弟相残,一步步坐上皇位,当年并不觉的如何,如今迟暮了,反倒是想起了当年的惨状,最忌讳的是他们不顾手足之情。至少在皇上的面前,他们必须表现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来。事情还在发酵,大皇子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处理这件事情。在这个时代,水能载舟,亦能够覆舟,若是真的让民众掌握了舆论,他除非自己提出来,放弃争夺皇位的念头,不然这件事,是绝对没办法平息的。可是自古杈利富贵,谁能够逃过这等诱惑。何况就算大皇子放弃了,以后二皇子坐上皇位,为了避免自己的位置被人觊觎,他之后的日子,也怕是没那么好过。他突然想起了,在这一次的科考种,和皇上眉眼,有几分相似的赵伟烨。第二日,早朝前就人开始议论。“据说,当年娴妃娘娘的孩子回来了,还在这一次科考中,表现出色。”
“娴妃之子,那不就是皇帝的弟弟,当年不是失踪了吗,怎么会,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的。”
朝臣们小声的讨论着。都说皇家的事情,臣子们不能够随便议论,可是在皇帝看不见,摸不着的地方,这些事情,早就已经传开了。这些传闻不免传到了赵伟烨的耳朵里面。刚刚获得官职的他,竟然有了辞官之意。皇帝疑心重,他本就不想要暴露自身身份,奈何这张脸,已经让皇帝起了疑心,只怕会因为这些事情,让家里不得安宁。赵鸿德却打断了他。“若不是你当年年纪太小,皇位本就有你一份,你又何必畏惧?”
“我本就不在乎那个位置,您是知道的,若是为了这个,让一家上上下下活在惶恐之中,我内心不安。”
赵伟烨反驳。小时候,不明是非,赵鸿德让他作什么,他便做什么。只觉得让爹爹高兴就好,后来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曾想过,要坐上高位,可是现在,读书越多,越明事理,明白江山动荡,对百姓面临着什么。他的心思也淡下来了。“若是世道能够一直太平,你不争不抢,我到也不说什么,只是当今圣上子嗣单薄,就三个孩子,整日勾心斗角,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这三人,都没办法撑起江山,只怕他们做上那位置,才叫民不聊生。”
话说到这里。父子两人都沉默不语。就在这个时候,宫里的公公笑盈盈地走了来,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圣旨。赵鸿德赶忙召集屋子里面大大小小的人,出来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日,赵伟烨性情高雅,乃国之栋梁……”一大段的赞美之词,随后是连升三阶的官职,以及琳琅满目的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