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门吱呀一声开了。苏莹带着两个小团子回来了,手上还拿着刚从镇上买的糖葫戸。火红的山楂果,看的人是口齿生津。表姑旁边跟着的孩子,立马扯着她的衣袖,哭嚷道:“娘,我也想吃糖葫戸。”
满院子的人面面相觑,气氛相当的尴尬。苏莹在看到苏韵,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很快她就把脸上的不自然给收了回去。招呼着一家人在院子里面坐了下来。“姐姐,我在镇上都听说了,你手上得了金锭子,可得把东西给捂好了,免得人手脚不干净给你偷了去。”
苏韵撇了一眼表姑,缓缓说道。轻轻的扇着手中的扇子,目光一直在苏莹的脸上打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难不成自个儿家还会有一个小偷不成?”
表姑被苏韵那一眼瞪得浑身都不痛快,连忙发出了抗议。随即转头看向了,所以露出了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不过金锭子的事情,我也是听说了不少,我知道我们家的阿莹是最懂事最孝顺的,如果真的得了什么好东西的话,铁定是会拿出来分享的。”
现在这些人打秋风都打得这么明目张胆了吗?苏莹觉得好笑,从村里人手上拿东西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说嘲笑他的土匪行径。现在当真有了点东西,一个个争先恐后的。糖葫戸入口甜甜的,好像心情也不是那么糟糕。苏莹带着笑淡淡道:“都是院子里面的人,你们要在这里喝茶或者是住下,我都不会干预,但是别打我东西的主意。”
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让院子里的众人更加确定了,这姑娘手里有好东西。表姑的心一下子就跳到了嗓子眼儿。她刚刚试探了一句,就是想要看一看这丫头会不会把东西拿出来,现在这话是直接断了她的财路呀。苏韵在这个节骨眼回来,明显也是为了金锭子的事情。她可不能让到手的鸭子飞了。又是闲谈了几句。苏莹借口山上有事便出门了,出门前还叮嘱了王氐一句,让她不要管院子里的事,只待在自己的屋子里就好。王氐虽然不明白,苏莹想要做什么,但还是点头应下。这可给了屋子里面的牛鬼蛇神一个发挥的大好机会。苏莹前脚刚刚离开。陈小忠后脚就在苏韵的怂恿下,进了她的屋子。“你说你妹妹会把东西藏在什么地方?”
苏韵回忆着以前,指了好几处苏莹藏钱的地方,都没能把金锭子给找出来。两人免不了有一些挫败。“这小贱人藏的还够深的,得亏会在院子里面住几天,不然的话,还真不好找。”
陈小忠抹了抹头上的汗珠,实在是有些累了。两个人想回屋子休息会儿,却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问题。苏家虽然资源变得丰富了起来,但是院子并没有扩建,屋子里面还是几间房。抛开苏家一大家子人住的房间,也只剩下了一间,这一间还被表姑狠狠的霸占着。眼看着屋子里面就只剩下一间挨着狗窝刚刚临时搭建起来的木屋,两个人犯了难。“陈哥,我现在都跟了你了,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你看看能不能给我随意坐着风挡雨的地方呀。”
言外之意,她不想挨着狗睡。这声哥,叫的陈小忠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当然他也不想睡这个地方,所以把目光放在了表姑这一家子人身上。苏莹的凶残是他见过的,他自知没有能力去招惹。可是表姑,对付她还是绰绰有余。“你们这样难道还有天理吗,我不出去,滚开!”
表姑连人带包袱被人从房子里面扔了出来。一系列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任凭女人在外面乱喊乱叫,他们都不为所动。表姑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自家男人,赚钱的本事没有多少就算了,连跟人打架都得不过。真是白瞎了,她不明白当初自己为什么看上了他。心里面气闷,同时也下定了决心,今天晚上一定要把金锭子给偷出来。夜深了。墨黑色的夜晚,看不到一丁点的星辰。女人鬼鬼崇崇的走到了仓库,从那篮子里面掏出了苏莹藏的锦盒。她把东西揣到了怀里,整个心砰砰砰的,差点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蹑手蹑脚地回到了屋子里,点亮了烛火,看见盒子里面装着的东西,她笑的是见牙不见眼表姑看着手里面沉甸甸的金锭子,还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鬼使神差的,她张口咬了咬嗯,的确是真的。东西在手上之后,她是彻底安心了。明天她就可以带着东西离开苏家,不用再受着陈小忠那口子的窝囊气。可惜呀,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当她把东西从仓库里面拿出来的那一瞬间就被人给盯上了。陈小忠躲在屋子门外面,看着里面发出的光,心里面也是一阵悸动。原本以为苏韵是骗自己的,现在看看才知苏莹真有这本事。他哪能够看到好东西被别人抢走,所以他用了些手段。“啊!”
次日,满院子里的人都是被尖叫声给吵醒的。苏莹刚刚从屋子里面走出来,就看到王氐地坐在地上,满脸的惊恐。李氐杵着拐杖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眼里还带着责备。“大早上的嚎什么嚎呀,当我们苏家死人了呀!”
老婆子语气中充满了不满。不过有一点还是让她说对了,苏家屋子里面的确死人了。木屋里面着火已经燃尽了,只剩下了堆积的蜡油,表姑撑在桌子上面,还维持着坐的姿势,但是只要走上前,探一探她的鼻息,就可以知道这个人已经没了。“人……没了!”
好半晌,王氐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老婆子仿佛被人当头打了一棒,整个人眼冒金星,他看了看屋子里面还坐着的女儿,心口一阵的顿疼。到底是从他肚子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呀,就算以前没怎么宠着,但是终归是她的孩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儿,老婆子脸色都白了,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好半天都没有缓过来。“是谁,是谁杀了我的孩子?”
老婆子坐在地上嚎叫,悲痛的心情传染着院子里面每一个人。苏莹看向了苏韵的那间屋子,到现在里面都没有一丁点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