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轩,你和孩子闹什么?”
赵伟烨被孩子的哭声,扰的心烦意乱。赵子轩嘴角扯了扯,尴尬地立在原地,天地可证,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哥,其实我也想说要不就把这两孩子手里鸭子煮了得了,家里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那还有粮食给这三个闲人弄吃的啊!”
赵文韬提议,当然这样的决定也不是他脑子一热想来的。今年大旱,村子里都没什么收入,日子过得很是艰难,他们的娘亲还有些针织手艺,织织布,做点绣品维持着家用,不然的话,他们一家子都都得饿死过去,现在家中存粮是越来越少,给这两小家伙吃了,他们可得饿上好些日子。赵伟烨怎么会不知道家里的情况,两个奶娃子把鸭子护的死死不说,他也没有占人东西的习惯,要是真的这么做了,和苏莹的土匪没啥区别。少年紧紧皱着眉头,薄唇微抿,没说话,亦是不同意两兄弟的做法,起身从鸡圈里面掏出三枚鸡蛋,许是怕两个小家伙吃不饱,他还在院子里扯了把野菜,之后便在厨房里忙活起来。半刻钟,两团子抱着蛋炒饭,乐呵呵地吃着,全然没有了刚刚嚎啕大哭的气势,吃饱喝足,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怀中的小圆片硌得手疼,翻出来,才瞧见是之前苏莹给的铜板。苏圆的小爪爪小心翼翼地扒拉出三个,然后踉踉跄跄地走到赵伟烨跟前,踮起脚,努力地扯了扯他的衣袖。赵伟烨不解,以为她没吃饱,还想打点饭给她。小家伙的头揺得跟拨浪鼓似的,她只得蹲下身子,去了解苏圆的需求。“姐,姐夫,饭钱!”
三个铜板落入赵伟烨手心,轻飘飘地没有任何的重量。赵伟烨,“……”敢情是把他当厨子了?这画面似曾相识,赵文韬想到之前苏莹塞钱给赵伟烨,说彩礼的事情,脑袋上挂满黑线,这丫的不是一家人,不做一家事啊,这么个糯米团子,难不成之后也会变成苏莹那土匪样?“钱少,以后彩礼还。”
苏团补了一句。他是真不知道彩礼是什么意思,只是看自家姐姐每次说这事,赵伟烨都没说话,便学了两句,也不知道管不管用。赵伟烨突然有些后悔,能让这两家伙吧吃的吐出来吗?赵子轩和赵文韬憋着笑,他家哥哥可是在私塾待过的,与人理论,那是战无不胜,怎么遇到苏家人,就被拿捏的死死的了,这吃瘪样,真太好笑了。苏莹是在半夜醒过来的。脑子像是驮着个铅球似的,顶在脖子上,很是沉重,好一阵才看清眼前,这不是苏家。村里人家房间都是大同小异,不过炕大,炕小的差距,可这房间却多点雅致,窗边柳枝揺曳,房内还有几幅不知名的书画点缀着,炕边的书桌上,劣质的宣纸飞扬着少年的笔墨,字字入目,给人宏伟之感。这倒是和她的猪圈有很大差别哈。苏莹想要撑起身子,还是没有办法动弹。到底什么时候,她才能控制自己的身子啊!挑了帘子,赵伟烨上前唤道:“苏莹?”
声音还是贯有的清冷,拒人千里。“这呢!”
少女的声音细细软软,入耳像是猫爪子挠似的,惹的人心痒痒。苏莹恨不得把嗓子眼抠出来,矫揉造作的样,她是真恶心,但又无可奈何。赵伟烨蹙眉,很是不喜,冷声道:“醒了就可以离开了。”
收留苏家人,他只是出于善心,并不想和苏莹有任何关系,当然也不想承认当年定下的亲事,希望此后两家,桥归桥路归路,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苏莹眨巴眨巴大眼睛,将所有力气集中在上半身,撑着想起来,却始终不得动弹,眼睁睁看着自己躺着跟个木乃伊似的,她凌乱了。不带这么坑的啊,系统有问题,还穿书玩,这不是在玩她吗?“我动不了了。”
赵伟烨扫了眼炕上的苏莹,眸子带着些许嘲讽。这么些年了,她还跟他玩这种弱智游戏,怕不是真的把他当个傻子吧。原主爱慕赵伟烨已久,平日里见赵家哥哥的时间不多,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勉强能在每家每户串串门,每次到了赵家,她就装晕,装腿疼,硬是赖在赵家不走,一开始,赵家屋里人还忙着请大夫,后来见怪不怪,再后来,哪怕是架着,也要把苏家姑娘给架出去。今日倒也寻了个新奇的理由,动不了了。“那要不要我去给你请个大夫啊?”
看样子,这货不信她的话啊。苏莹朝着赵伟烨翻了个白眼,无奈道:“我是真的动不了。”
房间里面一片寂静。两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这小妮子今天是赖到底了,他就不相信没有办法治他。赵伟烨的眉头拧成一团,漂亮的眸子闪了闪,让人瞧不出他心里的算计。从厨房里盛出了刚刚留下的蛋炒饭,端进了屋子里,在苏莹眼皮底下,放在了炕头,那可是唾手可得的距离。刚在院里,他朝两个小家伙了解到了白天的事情,知晓苏莹还没有吃晚饭,这都半夜了,怕是铁打的身子都熬不住。他就把饭放炕头,只要她动一根手指,他都可以把她直接轰出去。这是真的狗!苏莹眼巴巴地看着炕头的吃食,肚子传来了咕嗜噜的声音,突然感觉到了人生的艰难,别人穿书是正常模式,她这是地狱模式啊,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你觉得我现在的样子,能自己吃?”
斜了赵伟烨一眼,苏莹没好气地吩咐道:“还不过来喂我!”
活脱脱大爷模样。她在星球上哪受过这样的苦,来到这边处处受限,都得吐血了都。苏莹的声音不小,门外的两兄弟都听到了,两人互看一眼,八卦之心乍起。好家伙,这么多年了,哪怕是赵家的老爷子,都没给过赵伟烨一句重话,这丫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赵某似乎没有这样的义务,苏姑娘如若休息好了,还希望你自重。”
赵伟烨眼睛都气绿了,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话的。农夫与蛇的故事,他是真见识,早知道就不把这丫头检回来了,闹心。“姐夫,你和姐姐吵架了吗?”
苏圆揉着惺忪睡眼,走进屋子,奶声奶声问道,身后还跟着同样的意识不清晰的苏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