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嫚回去房间后没有发一条微信或者是打一个电话给谢故,且不说现在是凌晨,这个点谢故或许疲倦睡着了接不到电话,就说她刚韩炽谈完心此刻很需要复盘所有的细节。从前的,现在的,甚至未来的,一丝一毫都不可以脱离她的布控中。她从温暖的床褥里起身趿拉拖鞋去包里翻出一条速溶咖啡,走到矮几旁冲泡彻底后,就着袅袅上升的雾气垂首抿了一口,才一边端着瓷杯一边又去包里拿手机。号码拨出,那边隔了十秒都没什么动静,正当姜嫚就要挂断时,容恪出了声,“什么事嫚嫚。”
男人嗓音闷闷的,好像是刚醒来的样子,姜嫚愣了下才道,“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
“没事,我本来在想事,最后想着想着就靠着沙发睡着了——你等我会儿,我去洗把脸和你聊。”
“好。”
听筒传来悉率声响,大约是拖鞋踩在地毯上的声音,不久后,又是一阵悉率声,而伴随着的还有容恪明显清晰了不少的嗓音,“什么事值得你这么晚还打电话给我?”
“谢故。”
“嗯?”
“我是说,我这样算是…拿捏住谢故了么?”
姜嫚思考了许久,才在一众词汇中捡到了这么一个形容词,随后又接了一句,“就像当初我和他一样,你总是说他给我拿捏死死的。”
容恪听了半天终于是听懂她的意思,于是挑眉开腔,“不知道怎么评判,但是你应该明白谢故和他不一样,你俩从小就在一起,他很喜欢你,包括…现在一直都喜欢着你——”“可是谢故不同,他的城府自制包括对于感情的需求度都异于寻常人,若说能轻轻松松拿捏住他,那也太对不住他响当当谢公子这个名号了。”
姜嫚不赞同的开口,“但是叶允之拿捏住他了。”
“真的么?”
容恪笑了笑,“人这种生物呢在情爱这一方面,谁都会吃醋生气,但是吃醋生气的这种比重并不能完全衡量这份感情有多难丢舍。”
容恪在沙发里变换了一个姿势,交叠双腿继续道,“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我记得叶允之和韩熎起冲突在网上闹的风风雨雨的很难看,韩家不肯善罢甘休,而当时为叶允之出面的是谢故,你和我说,当时的解决方法最终还是以叶允之道歉收场,你认为是什么原因?”
“你这样一说,好像是因为我?”
回她的是一连串低笑,看似是嘲笑又不是,“你当初在他心里的分量或许还不如一只猫一只狗,他怎么可能是为了你放弃叶允之,最关键的是,韩家当时咬紧牙关不松口,为的就是把韩熎和叶允之的事上升到韩家和谢家,所以权衡之下,才会牺牲掉叶允之。”
就算那天没有姜嫚过去,谢故抛给韩烨的那么多筹码中,他都有办法再收回去,只是姜嫚恰好过去了,又恰恰好给了这个好台阶,他才会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下了。老谋深算如谢故,情情爱爱没有那么好羁绊他,最起码,摆在明面上的,目前没有任何人可以真正的拿捏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