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带她去海边的人,原来也是顾之耀!好像人生有很多第一次,都是顾之耀陪在她身边的,纵然不是她心里愿意的,但仿佛回忆过往,别的人,包括言柳所占据的记忆也都很有限。言柳总是陪在顾常衡身边,陪着他到处去,而在她身边的,往往是顾之耀!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个人,竟然已经参与了她过去那么多年的人生!明明,他们是如此的彼此厌恶!这一晚过后,言小可一连几天都没有见到顾之耀。他似乎很忙,马塔还是尽职尽责地陪着她,不管她要求去哪儿,她都要跟着,或者不确定可不可以去的地方,就打电话向顾之耀请示!虽然有很多不如意,但马塔还是带着她去了很多夏威夷非常漂亮的景点!马塔也很安静,不会打扰她,拍照的技术还很好,就算她穿着土气的衣服,马塔也能利用光影,将她和美景融为一体,让她看起来不那么格格不入!又玩了一整天,言小可疲倦地回到了酒店,马塔把她送到门口就下班了。言小可正打算回房间,却遇到了安然。他的胳膊打着石膏,看到言小可的那一瞬间,也有些怔忪,彼此都有无限的尴尬。言小可一扭头,打算逃走,却被安然叫住了。“等等!”
言小可僵着身子回过头,问:“什么事?”
“现在有空么?我请你去喝杯饮料!”
安然露出一抹微笑,温煦如同春日暖阳。言小可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两年前的那个夏天,他也曾这样笑着开口问她要不要喝杯饮料!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言小可最终还是答应了。安然点了两杯饮料,和她一起坐在安静的角落里,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连目光都未曾交接,好像两个陌生人,却又不觉得尴尬!“小可,对不起!”
安然还是先打破了沉默,由衷地对言小可道歉,他一直都欠她一句解释,更欠她一句抱歉!言小可咬着下唇,最终摇摇头,道:“算了,都过去了!”
“你过去了,我却未曾过去!”
安然苦笑着道。言小可惊讶过后,只觉得满心都是讽刺,道:“袁芳芳知道你说这样的话,大概又要发飙了!”
“是啊,我是不是很没用?”
安然笑着问,只是笑得那么苦涩。“两年前我家里濒临破产,我父亲可能要因为巨额的债务入狱,如果不是袁芳芳的外公,我连书都读不成了,更别说出国留学!”
“我明明知道,自己喜欢的并不是这样的女生,可是面对我日益年老的父亲,和以泪洗面的母亲,我能选择什么呢?小可……如果是你,你也会妥协吧?”
安然歪着头,看着言小可,虽然所有人都以为言小可看起来又丑又怂,但他知道,她很美好!但可惜的是,他并不是唯一一个知道的,安然想起顾之耀,心头一阵寒凉,打心底里感到一阵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