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父子慌乱之际,王凌迅速更换箭匣,右手抠动扳机,手中诸葛连弩射出十支冷箭,在黑夜中化成数道虚影。“噗噗噗!”
三名黑衣人中箭倒地,连声惨叫也来不及发出,直接一命呜呼。异变事起突然,陈鸿本以为三十人围攻,一名手无缚鸡之力泼皮,绝对胜券在握,片刻解决此人。只待手下将王凌这厮生擒,使用雷霆手段逼问真相,再一刀剐了丢进长江。这一切神不知鬼不觉,两父子在南京城中,依旧混迹公门,继续过逍遥日子。显然他方才想的太美好,此人隐藏的好深,突然施展声东击西手段。彻底打破陈鸿算盘,只能厉声大喝,“快杀了他,杀了他,千万别让这厮逃走。”
瘫倒在地胡三目光惊骇,他与王凌相识许久,竟不知掌柜有此身手,差点一箭射杀陈家父子,直接惊爆他眼球。“该死,竟被他们躲过去。”
王凌故意用话语引诱陈鸿,拉近彼此距离,暗中释放冷箭,想一击杀死陈家父子。擒贼先擒王,只要杀掉陈鸿老贼,其他黑衣人必定树倒猢狲散,他可以借机逃出生天。不过所有计划看似完美,甚至眼看就要成功,被陈鸿老儿侥幸躲过去。王凌气的差点想吐血,差一点就成功。此刻偷袭变成苦斗。他心中暗暗叫苦,今夜任凭有通天本事,也彻底掉沟里。“将鸟铳搬到楼船上。”
陈鸿指挥手下,将马车货物搬到楼船上。五名黑衣人听闻命令,刀剑立即入鞘,快步走上马车,将上层棉布翻开,随意丢弃一边,成箱鸟铳两人一箱,迅速抬上楼船。四周黑衣人手持刀剑,凶狠的朝王凌围攻,顷刻间码头危机四伏。“来的好。”
王凌挥刀大吼一声,长刀犹如长虹贯日,一刀砍断迎面黑衣人兵刃,复手一刀割断对方手腕。“啊!”
黑衣人手腕鲜血如注,丢掉手中兵刃,躺在地上痛苦哀嚎。陈登脸色铁青,没想到曾经泼皮无赖,竟手段如此厉害,不但思维敏捷,就连手上功夫,也十分犀利,今夜活见鬼。他站在码头,焦急大喊,“杀了他,不能让他走脱。”
只见王凌手中刀刃飞舞,刀法并不像门派招数,反而是相当狠辣,一招令人断手断脚。“好小子,隐藏的够深。”
陈登目光阴冷,拔出腰间长刀就要上前,尽快拿下王凌。陈鸿一把抓住儿子肩膀,担忧说,“先稍等一会,等消耗干这厮体力,你再顺势拿下此人。”
陈登虽心有不甘,但见场中王凌刀法犀利,也怕自己有个闪失,只能怒气冲冲站在码头观战。黑衣人见主家观望,初时被重金诱惑,想一击拿下对手,不过死伤三四名同伙。这些人内心也开始打鼓,都想别人出力,他最后一个捡现成。现场发生诡异一幕,三十名蒙面人围攻王凌,就是迟迟拿不下。陈鸿观战气的脸色铁青,恨不得将这帮出工不出力的家伙,全部拉出去砍了,王凌这厮神奇抗住一刻钟,依旧屹立不倒。“该死的,这次老子要玩命了。”
王凌狠狠吐一口痰,双手迅速更换箭匣,右手持刀一副要拼命的架势。对面陈鸿眼见战场胶着,回头对五名手下大喊,“用火铳射死他。”
五名黑衣人直接钻进船舱,取出五把崭新鸟铳,开始冷静装填火药,用膛木将火药压实,随后放入铅弹,点燃铳机火绳,鸟铳瞄准射击。王凌远远瞧见,吓得心惊肉跳,破口大骂,“该死的,忘记对方有鸟铳,这下死定了。”
眼见木台上,蒙面人下蹲扣动扳机,前面蒙面人见有机可乘,挥刀怒砍阻拦。“来到好。”
王凌侧身脚步一滑,懒腰抱住蒙面人身体,顺势捏他脖子挡在身前。“砰砰砰!”
伴随五声鸟铳的枪响,一阵白色烟雾扩散。蒙面人身体变成活盾牌,想挣扎又挣脱不开,嘴里发出痛苦哀嚎,身体溅起五道血迹。王凌松开尸体,慌忙朝外面跑去,心里大骂,“陈子龙这家伙,现在还不出现,如果再不赶来的话,老子要被鸟铳轰成渣渣。”
生死存亡时刻,码头外,突然传来一阵密集脚步声。陈子龙带随一百名锦衣卫,手握雁翎刀急速赶来,见王凌被蒙面人围攻。他对身后锦衣卫大喊,“弟兄们快冲上去,剿灭这伙歹人,一个也不要放过。”
“锦衣卫,怎么会突然出现?”
陈鸿眼见事起突然,吓得心惊肉跳,脸色顿时苍白。他怎么也没想到,锦衣卫得到消息突然出现,莫非和王凌交易本就是一场陷阱。这厮早就联络好锦衣卫,在四周布好埋伏,就等着他们上钩。此刻他彻底明白,一直自诩聪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下真彻底栽了。他回头焦急对陈登说,“登儿快点上船,赶快离开这里。”
“父亲,城中还有陈家家业。”
陈登盯着眼前出现锦衣卫,心有不甘的说道。“你糊涂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点家业,赶紧保命要紧。”
陈鸿大骂一句,立刻拉着儿子登上楼船。蒙面人眼见锦衣卫到来,立刻做鸟兽散去,死的死,逃的逃,场面一时有些混乱。陈子龙刚肃清战场,上前关心说,“王兄弟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王凌气得嘴角哆嗦,再晚来一刻钟,估计明年今日,就是他的忌日,看来线人真不好当,难怪自古当叛徒,没一个有好下场。此刻他苦笑说,“陈大人幸亏来得及时,刚好堵住真凶逃跑,幕后真凶是陈家父子,快点抓住他们,别让贼人逃走。”
“放心,码头已被锦衣卫封锁,陈家父子跑不了”陈子龙抬头眺望江边,却看到三艘楼船离开江岸,在江面上飞驰。他当下着急大喊,“不好,陈家父子驾驶楼船,要逃走了。”